王英才里正双眼含满泪花,怀着悲痛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家里。
他跨过庭院门槛,进入庭院里,只见父亲王青山老族长和儿子虎子及其同学石英,各自脸上带着口罩,正在一起议论什么。
“英才儿子,我让你去请寿山医生一家人到我们家做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莫非他们一家人上山采药去了?”父亲王青山老族长疑惑的声音响起。
儿子王英才里正沉痛地说道。“父亲,我寿山大哥和福海大嫂,感染了瘟疫之毒,都已经死了。”
“啊!”老族长王青山与孙儿虎子、徒儿石英,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如闻晴天霹雳,各自震得心神摇曳,耳朵嗡嗡作响,皆大惊失色。
老族长情王青山老泪直流,口中喃喃自语:“啊,寿山、福海夫妇,都是德艺双馨、治病救人的活菩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喔喔……”孙儿虎子和俏丽的石英徒儿凄然泪下,不约而同地痛哭抽泣起来。
“父亲、虎子儿子、石英侄女,人死不能复生,你们都不要哭了,请各自保重自己的身体。”王英才里正强压住心中的悲痛,含泪相劝。
父亲王青山老族长右手抬起,擦了一把眼泪,郑重地说道:“寿山、福海夫妇去世,其儿子小寿星成了孤儿。英才儿子、虎子孙儿、石英徒儿,走,我们到小寿星的家里去,帮助他处理其父母的后事。”
“父亲,我寿山大哥、福海大嫂的遗体,按照县衙贾正师爷和刁雄捕头大人的意见,我已经组织村里的三十多个青壮年,将他们抬出村外,挖深坑埋了。”儿子王英才里正沉痛地说道。
父亲老族长王青山勃然大怒:“什么?混账儿子,寿山、福海夫妇去世,是我们族内乃至黄岭村里的一件大事,你竟然不告诉我,让我与寿山、福海夫妇见上一面,送他们夫妇一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我这个王氏老族长?”
“啊,父亲,您不要生气。现在是发生瘟疫的特殊时期,对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医生遗体的安葬,不声张、一切从简,是县衙贾正师爷和刁雄捕头大人做主。作为黄岭村的里正,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啊。”儿子王英才里正一脸悲痛神色,耐心解释。
听了儿子王英才里正说的话,父亲王青山老族长的脸色平静下来,接着问道。“英才儿子,寿山、福海夫妇去世了,你怎么不将他们的儿子小寿星,领到我们家里啊?”
“父亲,小寿星也感染了瘟疫。我寿山大哥、福海大嫂死了,现在传染性极强的伤寒瘟疫,已经成了世上的不治之症。省总督大人已经发出指令,为了防止瘟疫大面积传播,必要时将重症瘟疫病人,活活烧死或挖深坑埋掉。我和刁雄捕头大人商议了一下,让小寿星暂时到外地躲一下。”儿子王英才里正沮丧的解释。
老族长王青山大惊失色:“啊,我徒儿小寿星也感染了瘟疫!英才儿子,你们让小寿星躲到哪里去了?”
“父亲,我也不知道小寿星躲到哪里去了?只知道顺着我们村的西山,向南走去了。”儿子王英才里正忧心忡忡地回答。
老族长王青山怒气冲冲地说道:“啊,英才儿子,你竟然不知道小寿星到哪里去?他一个不到七岁的娃娃,在路上饿了怎么办?在山上遇到毒蛇猛兽怎么办?就是让小寿星到外地躲避一下,也要想一个完全之策啊。”
“啊,父亲,是我粗心了。”儿子王英才里正愧疚道。
老族长王青山神色凝重,当机立断:“英才儿子,‘亡羊补牢、犹为晚矣’,你马上召集村里的青壮年村民,我们一块儿寻找小寿星去!”
“是!”儿子王英才里正答应一声,转身向着庭院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的熊伟县令居住办公的大帐篷里,也正在上演着一场好戏。劫后余生的熊伟县令与绰号“母老虎”的夫人朱春、清风老馆长及熊大、熊二、刁小二、刁小三、豹子、狗子同学,各自坐在一张方桌周围的凳子上,喝着茶水,吃着水果,谈笑风生。
“我们县发生了令人惊恐的瘟疫,至今未死一个瘟疫病人,多亏了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及其儿子小寿星啊。”膀大腰圆的熊伟县令感叹出声。
精神矍铄的清风老馆长也大发感慨:“县令大人,通过我师父小寿星一家人救治瘟疫病人的事儿,老夫深感‘高手在民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再也不敢骄傲自大了。”
“吱呀”一声,大帐篷的门开了,贾正师爷脸色阴沉地走进帐篷里,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县令大人,请您给我做主,我要状告县衙捕头刁雄!”
听了他所说的话,大帐篷里的众人都大吃一惊,立刻停止谈笑。清风老馆长与县令夫人朱春及熊大、熊二、刁小二、刁小三、豹子、狗子同学,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退到大帐篷的两侧。
“贾正师爷,站起来说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状告刁雄捕头?”熊伟县令浓眉紧皱,郑重地问道。
他的话音一落,贾正师爷立刻站起身来,一脸委屈之色,大声说道:“县令大人,今天早晨,奉您的指令,我和刁雄捕头带领众捕快,抬着您奖赏给寿山医生、福海医生的一万两白银,去黄岭村寿山医生、福海医生的家。到了之后,谁知他们夫妇感染了瘟疫之毒,夜里都已经死了。”
“什么?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都感染瘟疫之毒死了?”熊伟县令大惊失色,立刻站起身来,惊讶的声音响起。
贾正师爷点点头:“是的,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炼的救治瘟疫病人的解毒丹,昨天已经用光。他们夫妇无救治瘟疫病人的解毒丹可用,都死了。”
“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心怀慈悲,炼的救治瘟疫病人解毒丹、熬煮的救治瘟疫病人的解毒汤,救了本县令一家人及全县那么多瘟疫病人,而他们夫妇却因没有救治瘟疫病人的解毒丹可用死了,真是令人可敬、可叹、可惜。”熊伟县令一脸悲痛神色,凄然泪下,低声抽泣。
清风老馆长老泪直流,沉痛地说道:“啊,我师祖母福海医生本来不会死,是她将留着自己保命的一枚救治瘟疫病人解毒丹,给我吃了啊!”
“清风老馆长,我们马上赶到黄岭村的小寿星同学家里,去向寿山医生、福海医生遗体告别。”熊伟县令抬起右手,擦掉脸上的眼泪,郑重提议。
不等清风老馆长开口,贾正师爷抢先说道:“啊,县令大人,您和清风老馆长不用去了,现在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的遗体,已经抬到村外埋葬了。”
“贾正师爷,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去世,乃我们寿阳县的一件大事,你为什么没有马上赶回县救治瘟疫病人隔离区,向本县令汇报?”熊伟县令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道。
贾正师爷神色凝重地解释:“啊,县令大人,现在是发生瘟疫的特殊时期,之所以没有向您汇报,一切从简,将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夫妇的遗体,及时抬到村外挖深坑埋葬。其一,是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其二,黄岭村里有‘人死之后,入土为安’的风俗。所以,我和刁雄捕头及黄岭村的王英才里正,当机立断,立刻协调众多村民,寻了两口上好棺材,装殓好寿山、福海医生的遗体,抬到村外野地里,挖深坑埋了。”
“贾正师爷,这件事儿,你和刁雄捕头及黄岭村的王英才里正办得好!”听了贾正师爷的解释,熊伟县令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点头赞成。
贾正师爷一脸委屈神色,继续告状:“县令大人,我们在埋葬好寿山、福海医生夫妇的遗体之后,发现其儿子小寿星也感染了瘟疫之毒,奄奄一息。黄岭村的王英才里正,竟然认小寿星为儿子,要他住到他家里去。我好心地告诉王英才里正瘟疫会传染人,并传达了省总督大人对重症瘟疫病人必要时要‘活活烧死’或挖‘深坑埋掉’的指令。谁知王英才里正与一帮刁民竟然不识好歹,勃然大怒,悍然抗命。寿山医生家的那只大公鸡更是嚣张之极,飞到我的头顶上,将我的头上啄了好几个肉包。对黄岭村刁民的违规违法言行,刁雄捕头袖手旁观,不理不睬。我跑到他面前求救,他竟然当着众多村民的面,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踢了我一脚,让我滚。县令大人,我是县衙的师爷啊,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对刁雄捕头的枉顾法纪、失职渎职、殴打同僚的行为,我表示强烈的抗议,请县令大人为我做主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