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肉眼所见的并不全面,能看到的都只是我们所看到的,而因为肉眼的局限,所以人常常会感慨命运多桀,世尊曾说,站在任何一个角度都有缺陷,越是在上江湖飘荡的久,玄魁越是认为世尊说的对。
追求佛的境界不仅仅是希望不朽不灭,不垢不净而是使此生,以及永生永世不再困惑。
可是仿佛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探索到那未知的领域,而释迦牟尼世尊所说的那个境界——空。四大皆空实在太迷人了。
闭眼观三界,浮梦闻苍生。执着是因为了解,了解却也是痛苦的开始,请宽恕我吧,他道。不知是对自己道,还是对自己心中的信仰。
人会入道,逐道是天性。道虽是道家的说法,但空何尝不是一样的本质。
他在雨中静静的让冰冷的雨,洗刷自己身上的尘埃。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世人都说,心干净了,何处又能污染得了自己,然而所谓空才是所谓的至高境界。
“究竟什么是空!究竟如何才能达到空的境界?”他内心在呐喊,他不愿意再与这个世界苟合,因为他也不明白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做的究竟是有意义的。如果站在佛的角度,他又会怎么去看待自己所面对的一切。
他没有答案。
“方丈疯了!”一群小和尚们盯着,袈裟束在腰部的盘坐在雨中的玄魁。
“四大皆空?是什么都不想,不管,不闻,不问?可是他忍不住问,实在想要问,问世尊,问苍天。
空?等于权势,就算权势滔天者依旧逃不过人心,我刻意骗你,一次不行,十次。何谓至高境界?
虽然玄魁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你在质问你自己?你在质问你的信仰,你在怀疑是否存在境界,仿佛漫天的神佛,大发神威,全部变得黑暗化震怒。甚至是狰狞的呵斥!
”如修一世佛,不知是为何,我甘化妖魔,撕碎漫天佛。”玄魁在自己的思想中施展袈裟伏魔功,佛光普照等少林绝技,只是意志身后的相变得极为邪恶。那世尊仿佛在邪笑,那金刚仿佛充满了傲娇。所谓贪嗔痴恨,全部显化。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仿若前所未有的清明,手一伸,一个小和尚自动飞到他手上,轻轻一捏,小和尚的喉咙直接断裂。他仰天一吼,仿若野兽一般的嘶吼,电闪雷鸣划过,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方丈疯了!方丈成魔了!”诸多大和尚,小和尚一边奔逃,一边呐喊。
“诸位冷静!我等一其念楞严咒,助方丈压制心魔!”觉远大声吼,欲控制局面,无数的和尚纷纷盘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希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
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於此取泥洹。”
玄魁先是听到楞严咒头痛不已,可是片刻便又恢复了邪恶的本色,他的袈裟染成了血红色,铺天盖地的向诸多小和尚袭去。那袈裟的边缘犹如利刀一般收割着生命。
“快逃啊!众多僧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玄魁的屠戮下,纷纷四散而逃。”
“魔功大成!”玄魁穿上染血的袈裟,冰冷的眸子仿佛能穿透整个天空,他看到了更远,想到了更多,一种强大无匹的力量充斥着全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坦的呻吟。
“当今我为祖,当世我为尊,杀尽正道时,我将为魔祖!”
当一个人的执念与思想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的时候,会爆发出比善良时更加恐怖的实力,而此刻的玄魁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寻找猎物,而那些过路的,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士,尽皆死于玄魁手下。
久而久之,出现了一个新的传说,食人僧——玄魁。
“东少林到底怎么了?一夜之间死了半数的和尚,玄魁也不知所踪。”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是食人僧出没江湖,又是一刀卫死于冥王宫之手,红云教竟然与朝廷局部上的干了一架,虽然谁都没讨到好,但是朝廷却损失了一刀卫这个高手。
罗祥西是焦头烂额,越是红云教嚣张,他被皇帝逼的越紧,已经快到了再不去打西江,皇帝就会排出几十万大军打崆峒一般,而他的部署却才完成一半。
而今少林实力大损,在根本上来说也是削减了自己的实力。
正待罗祥西想去打探,打探少林的消息的时候,没曾想他们竟然找上门来了,而同时跟来的还有似鬼非鬼,似魔非魔的食人僧。
“至尊,我师傅疯了!”觉近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而身后是一群跟着扑过来的众人,有唐门者,华山者,亦有崆峒者。
罗详西目光一凝,一块带血的袈裟,唰唰的,瞬间斩杀了数人的脑袋。
他状若疯癫,身上强健的肌肉,带着血迹。他的眼睛散发着眸子散发着蓝芒,手持一把戒刀,摊着双手,口中叽里咕噜的带着怪语。
这一幕让罗详西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玄魁?如果不是他还是光头,他铁定觉得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妖魔。
“锵!”食人僧怪语一声,众人纷纷被其掀倒,然后就是盘旋的袈裟收割一个个伏地不起惊恐的正道之士的生命,半刻钟不到,竟然屠戮一空。
玄魁将飞翔的袈裟,披在身上,戒刀飞出,快速的向罗祥西插去,自身紧随其后。
罗祥西大吼一声,十成功力加身,黑光浓罩自身,而刀刺破了黑光,一半却停下了。食人僧看了半天,戒刀回到手上,口中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罗祥西也是一愣,他实在是被吓到了,可这并不是因为食人僧的武功一定比自己高,而是这杀伐果断之色,这霸道草菅人命的手段令罗祥西都难以接受。
满目疮痍,满地的尸体,就好像是刚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圜的战争,残尸,断肢,崆峒如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跑的跑,死的死。这感觉像梦一样,半天才有零星的几个人跑了出来,包括觉近。
冯云春与岳智贤颤颤巍巍的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半天无话可说,她们不是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但是这等血腥,毫无人性的感受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那一刻她们生怕,那身穿血衣的男人冲进来就是一顿乱杀。
罗祥西一直发呆,直到月上梢头才缓了一口气。
“他到底变成发生了什么?为何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