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罗祥西心中也别有心机。
是的,渣德华傻了,如果能把此人挟持在手里,将是制约天下的有利条件。渣德华,居然傻了。他做梦都会笑醒,他居然会叫自己叔叔。
天呐!叔叔,若不是街上有人,他指不定会放荡形骸,这还是那个肆意江湖,纵横天下的红云老祖?
“渣儿!”虽然自己成牵马的了,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在惊喜,一串冰糖葫芦,一个小鼓就把这小子哄的团团转,倘若天下的枭雄都好如此打发就好多了。
“我是你父亲!你要记住了,你因为重伤导致你记忆全无。”罗祥西谆谆教诲道。
他有种感觉,这要是成功了,等到渣德华自我意识苏醒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当然他肯定不想他的自我意识苏醒。
奇怪了,当初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竟然你坐着马,我牵着马的招摇过市。江湖传闻红云老祖拜武林至尊为义父。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并不相信,可是一去看,如同见了鬼似的。那武林至尊高坐台上,口中渣儿,渣儿的叫着,相处竟十分融洽。
如果说可以解决渣德华的话,罗祥西早就解决了,可是每次他动手的时候,渣德华都有出奇的警觉感。“叔叔,你准备打我?”罗祥西总是脸黑,仿佛那人纯净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杂质,竟然有种自己很无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迟迟下不了手。
真到动手的时候,他却像一只滑手的泥鳅。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竟然拐骗小孩!”丁纯眼睛都红了,强大的保护欲,让她忍不住发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仿佛变成了护犊子的母豹子,这种亲儿子被抢走,还被认别人做爹的感觉纯属恶心。
红云教的人骂骂咧咧,一个个恨不得全家上场,端了六大派,斩了那无耻的人。
“淡定!淡定!渣兄现在都没事,证明很可能罗小儿拿渣兄毫无办法,就像我与丁纯,怎样砍,戳都伤不到渣兄一样。”
“如果他能下手,根本不会用这种无耻的招数。”黑牙也是头疼,看着满堂的大汉,脸红脖子粗的,真害怕他们气急了泄愤,把谁家房子给烧了。
冯玉春居然感到怀念,看到渣兄的时,脑海里想起了一幕幕前尘往事,他的手扇过自己,又像一只猴子一样气嘟嘟的离开。而阿仆,想到这里,她有些伤心。
“大姐姐!你看,我是一株草!”他躲在石桌下,一动不动的道。
“是,是,你是一株草,而我是一只睡着了的虫子。”她的心里再也没有怨恨,愤满。她早以不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崆峒派大小姐,而如今也没有一出门就十多个师兄弟簇拥而行。别人的人生过的没那么颠覆,而自己的人生好似每时每刻都随着别人而改变。
想起来曾经有那么一丝倾慕,只是这丝倾慕化为了报复,化为了他不屑一顾时的想他尝到恶果的冲动。
韶华易逝,冬虫一觉不醒,困扰的今生便是一生。
“过来!大姐姐看看。你的手怎么那么脏,快去洗手,我做的糕点特别好吃。”渣兄竟然出奇的乖,乖乖的洗了洗,然后大眼睛盯着冯云春。
他的眼光虽然清澈没有任何杂质,蹲着像只小狗,她还是脸红了。
照顾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那样的快乐在于安详,如果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陪伴着自己,亦或者是个人,其实也是极其幸福的事。
那是单纯的爱,单纯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美好的守护,而每个人的心都有柔软的一面,哪怕是豺狼对着柔软的小狼都会投入大量的爱。
而此时的冯玉春完全陷入了这样的感情,至于那丝情愫也仿佛在这样的照顾里慢慢的被浇灌,可是她又明白那样的感情是幻境。
如果有一天他清醒之后,恐怕依旧会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吧。可是她并没有因为可能发生的结局而吝啬自己的怜惜,可能小狼狗,变成了大灰狼,她也会失望的吧。
“姐姐,若你是那风中的一缕风,我一定会低下我的头接受你的抚摸,因为微风象征着轻抚。你的爱如清泉般清澈,我的心亦如小兔般惶恐。”
咯噔!冯玉春的心底像是平淡的湖泊掀起阵阵涟漪,让她面红耳赤,他嘴里的话简直太美了,完全不属于这个世上一般。不过此时她却有点炸毛,因为,就算是红云老祖清醒的时候,也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
“形散意不散,用完整的比拟,宣泄出最纯真的情感。”冯玉春无事就把他嘴里的话用毛笔一一记录下来。
“爱,它带着悄无声息的脚步,如同春天的雨,滋润失意人的心田。我站在狂风中,心却是那般的安详,因为风中带着柔润的你。
若你是那风中的一缕风,我一定会低下我的头,接受你的抚摸,因为微风象征着轻抚。你的爱如清泉般清澈,我的心亦如小兔般惶恐。
我爱你,正如你爱我那般的温柔,我爱你正如你爱我那么的细腻......”
“哎,你怎么不说了?”冯玉春恨不得拍他屁股一巴掌,让他起来再说几句。
“姐姐,我累了。”渣德华说完直接睡了过去。
而冯玉春沉寂在这样的句子里却深深的感到哀伤,这仿佛是假的一般,他炙热细腻的心是假的,而终究有一天会飘散如烟。
“如此美句,既不如诗,却饱含炙热的情怀,让人脸红发热,看似随意,却意韵深厚,那就叫它散文吧。”
“好句,好句!”冯玉春特地跑去给教书先生看看,这散文到底如何,虽然他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但是她还是想让别人看一看。
一脸沧桑的夫子,举着一篇稿子:“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大袖,不带来一丝的尘埃...沙扬娜拉,我的女侠!”
“这沙子扬娜拉是谁?”夫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不敢说是一个傻子写的。
她只得把这份秘密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若是被夫子知道自己拿篇傻子写的东西给他鉴赏,估计他会抓狂,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自己“竖子!”
“先生,我走了,下次再来请教你。”她欢快的像只奔跑的兔子。
红云老祖也没想到自己昏沉这段时间里差点掀起了一场文学思潮,一群文人争先恐后的拿着夫子记忆下临摹下来的帖子揣摩欣赏。
只可惜因为没有署名,也没有过多的诗词留下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