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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不知何起何安

要说让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一个喜欢我这个混蛋那么多年的女孩,如果可以重头再来,我情愿她从不认识我。

——许安放

在我小时候,邻居有个小女孩她单纯善良,我总喜欢欺负她。直到那次的“六一儿童节”,刚买完雪糕回来的我看到许光芒,在舞台上跳舞,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在舞台上散发着光芒,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个好看的女生。本来想等着她下台时,想告诉她,你今天很漂亮。但是看她有些着急的样子,没能说出口。从那之后我的视线总是会去寻找着这个漂亮的女孩,直到初二,我让冉莉莉帮忙告诉许光芒,我喜欢她,看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冉莉莉告诉我,许光芒可能有些迷茫,毕竟她说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不会早恋的。那天晚上我踢球的时候,看到她走到看台的位置坐了好久,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那以后我感觉她有些刻意地躲着我,每次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班里有次组织看自己成绩全市中学的排名,看着老师慢慢的滑动着,在上中游的位置看见许光芒的名字,而自己却在下游的位置,心里的落差感在那一瞬间沉重起来。

一次周末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大人们吃完饭,都相继去睡觉了,就剩我和她,收拾桌子的时候,我忍不住跟她搭话,和她聊着要考高中,在她要走的时候,说了句“笨蛋。”刚想要继续说,我喜欢你。但是叔叔起夜了。这句话还是被我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去了。当我们去拿通知书的那天,班里早早就放了,我站在9班的后门通过后窗看着许光芒,她拿着通知书笑的好开心,我也为她感到高兴。摸摸口袋里的钱,知道要被她宰一顿,但是心里充满着欢喜。正当我开心等待的时候,老妈来了,她为了让我早点回家帮忙,居然来学校找我,我拗不过老妈,就只能回去,看着车窗外的树在拼命地跑着,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空。当我们把家里最后一件家具搬到车上,她还没回来,应该在庆祝吧,我一直慢慢的拖着,还是没能等到她回来,最后只能把同学录交给阿姨,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写上去,但是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你还是没有回来,我就只能写下“笨蛋,加油!”看着离家出越来越远,我的内心也越来越平静。后来我不再望着那个方向,而是一直看着前面的路,看着车子超过一道又一道的黄线。

我在高中就混吃等死一样,高二的一天,我收到一条短信,嗨!你好啊,许安放,我是许光芒。那天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有一瞬间不敢相信居然是真的。知道了她的号码,我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她学习,她会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们会不会因为没有话题而感到尬场,会不会……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按下了拨出键,闭上眼睛,她……接了。我们那天聊了大概两个小时,聊了很久。感觉当初的感觉又回来了,可是我也发现了,没我参与的生活,许光芒也在慢慢努力着。一次我们聊到大学想要去哪?她说想要去看海,想去海边城市H市,当时我就保证陪她一起去看看。

有次父母因为离婚的事情在屋子里吵的不可开交,我实在是在屋里待不下去了,想要骑车去公社网吧打游戏,刚打开大门就看到许光芒经过我家门口,没聊上几句,我就走了。最后通知书下来了,我们如愿考到H市,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老妈不停地唠叨,跑着远,来回路费就要好多,还上个技校,技校出来能干什么,都怪自己高中的时候不好好学习,连个大学都考不上,真是一个笨蛋……唠叨的话语,我已经免疫了。在去H市路上,她一直很亢奋,还在和我聊着大学能谈恋爱了,H市有她想要见的人,是我不知道的。

忙碌的校园生活,还有兼职生活,这就是我的大学开始。平时虽然不能及时看手机,但是一打开看到你的信息,我都感到满足,至少在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有个人在挂念我。有天周末我做了最早的地铁,来到你们学校,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刚想打电话给你,就看到你跑向一个男人,坐上了他的车。最后我坐在你们学校公家车站台的椅子上,吃完了带给你的零食大礼包,直到吃完,你还没有回来。回去的地铁,空调的度数调的有些低了。

回去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感觉脑子都是空的。一直在回想当时的画面,要是自己冲过去,会不会结局不一样。你就会跟我走,我们就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但我什么都没有,除了父母给的救济金以外,兼职的钱也少的可怜。晚上宿友约着一起出去喝酒,这次我毫无顾忌地出去找酒。

“可以啊,许安放,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跟我们去喝酒了。”

“哈哈,别废话,整起!”

那天我们宿醉在外面的宾馆,一觉醒来都已经是中午了,周一上午没有课,收拾一下,和三个宿友准备出宾馆。走到前台,我才知道老板娘是一个成熟性感的美女,烈焰红唇时不时地吸两口烟,长头发的大波浪被随意地扎着,有凌乱美的感觉,身上有种独特妖娆的气质,举止间又透露这洒脱,让人忍不住地多看几眼,再加上性感魅惑地声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玫瑰。洪锦天他们和她侃侃而谈,我的眼里仿佛只有玫瑰。她像极了玫瑰,美丽妖娆,面对刻意地接近,也会展现出她身上的刺,只可远观。

“哟,锦天,这还有个陌生面孔。”

“玫瑰姐,这是我的好兄弟——许安放。来,安放,认识一下玫瑰姐。”洪锦天右手搂着我的肩膀,靠近玫瑰,她吸了口烟,吹向了我,我咳咳嗓子,看见她伸出了右手,说,玫瑰。我见状右手连忙伸过去,可刚要到碰到她的骨头鲜明,手上的细血管隐隐约约都能看到,她把手向上一挥,拿了回去,洪锦天他们笑了,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有种似有若无地感觉。

回去的路上,洪锦天搂着我,“许安放,你想啥呢?傻掉了!”

“没啥。”我摇摇头。

洪锦天好像非常了解我似的,不管我想不想听,他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我给你讲,玫瑰姐,一个有个性的人,本来在读大学,结果赌**亲欠了很多钱,她不得不自己辍学打工,一个人来到大城市,又因为人长得美,刚进去社会,难免早到一些不公的待遇。本来还钱无望,但是玫瑰姐的父亲有次喝酒栽河里去了,人死债清,她就拿着父亲保险金,在这开了一个小宾馆,过生活……后面洪锦天说了什么,我已经没再听了,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让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天周末,许光芒提前约好他,来他学校逛逛。宿舍许光芒刚要准备出门,“姐妹,你就这样去见他?”许光芒看看自己,白色休闲鞋,修身牛仔裤,白色短袖,可爱的海绵宝宝斜挎包,可爱的泡面短发,还夹了个小熊的夹子。看着自己,“很好啊?咋了?”

“你没化妆。”陈妍躺在床上,听着韩春瑶和许光芒的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句。“啊?我和他都认识好多年了,化不化妆没什么的,嘿嘿,我走了,拜拜。”没等韩春瑶她们继续说下去,就开门走了。韩春瑶继续打着游戏,叹气地说,唉,这丫头没救了。陈妍侧躺着,哈哈哈,有个关系好的青梅竹马挺好,羡慕了。韩春瑶玩钟无艳,回程补状态,嗯嗯,那确实,就像我和于一洋一样。陈妍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嗯嗯。翻个身面朝墙,就继续睡了。

到了技术学院门口,许光芒给许安放打电话,“喂!老铁,我到了。你在哪啊?”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回答着,“快了,快了,在等我会儿。”许光芒一脸看透所有地说,是不是还在睡觉?许安放边穿衣服,边下床,找拖鞋,还脸不红地回答,哪有?这是我们宿舍离校门口有些远,相信我,一会就到了。说完,就挂掉电话。简单洗漱,穿好鞋子,拿上手机,问舍友借了一下自行车。在路上拼命地蹬。终于在快15分钟的时候,到了校门口。看着许光芒,双手背后,脸上写着,我就知道你睡懒觉了。

“你看,我就说,一会儿就到了。”1米80的许安放看着1米59的许光芒,随手拨拉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许安放,许光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像个傻蛋一样。许安放一听,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你说谁呢?小矮个。你高,了不起,是吧?许光芒踮着脚,硬是要和许安放比个高低。许安放右手比着她的头顶,到自己的肚子那。喂!我哪有这么矮?我说有就有,哈哈哈哈。两人在路上打闹一会儿,经过玫瑰宾馆门口时,许光芒完全沉侵在这次聚会的喜悦之中,完全没看到许安放时不时地看向玫瑰宾馆的前台,前台没有一个人,也许是有别的事可忙,有些失落地走过。而这一切,都被在一楼休息的玫瑰,通过窗户看到许安放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宾馆,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便低头继续看着手机,实在是有些无聊,早上吃的饭,现在有些饿了。

到达了“辣风芹”,坐了下来,许光芒依旧很兴奋。你都不知道,我好饿,等你等了半天。前一天说好的,你还在睡懒觉。许安放看着手机,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昨晚打游戏太晚,就起晚了。看着许安放玩手机,“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就玩手机。”许安放看到许光芒有些不悦,就按下手机,放在一边,说,好了,刚刚舍友发消息过来,我就看一眼。不聊了。许光芒有些被安慰到,便点了点头。吃完饭,出来后,已经是2点多了。附近有没有商场?可以去逛逛。许安放想了一下,他们一起去了地下街。衣服,食品,饰品店,几乎应有尽有。许安放陪着许光芒到了一家饰品店里,许光芒看再挑头绳,许安放则是随便看看,一抬头看见橱柜里挂着一条银白玫瑰花的项链,正在思索着什么。“哇塞,这好多条项链。正好挑一条吧,快到我舍友生日了。”许光芒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许安放的思绪,可以啊,这么多。可以好好挑一下。仔细看了看,许光芒指着一条项链,那个好像是玫瑰的,可以吗?你觉得怎么样?许安放迟疑了一下,说,那条海豚的更好看一些,买那条吧。许光芒看了看,说,嗯嗯,确实。那就买这条了。

等到出了饰品店一会儿,“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嗯嗯,好。”许光芒乖乖听着许安放的话,在旁边的板凳上坐着。回到店内,许安放拿着银白色玫瑰花的项链,“帮我装一下。”

许光芒看着许安放双手背后慢慢向自己走来,你去干啥了啊?许安放一脸的高兴,待会你就知道了,你先闭上眼睛。许光芒乖乖地闭上眼睛。一睁开,啊啊啊啊啊,地下街又多了一个开心的女生。

许安放接到洪锦天的电话,让他帮忙给玫瑰姐带个饭。许安放送许光芒到地铁站,看着地铁远去,许安放头也不回地走。许光芒坐着地铁里感受着喜悦,兴奋,激动。回到宿舍,坐在床上的韩春瑶,大喊,哇,谁家的小可爱回来了!说完,紧接着下床,拿过许光芒的手里的饭,和陈妍打着地铺。“这一看就知道是你家许安放送的吧!”韩春瑶拆开年糕的饭盒盖子说道。“看她乐的那个傻样子就知道。”许光芒抱着许安放送的中号海绵宝宝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说知道我喜欢海绵宝宝,刚刚有看到,就买给我了。韩春瑶右手拿着筷子夹着一块年糕往嘴里放,“完蛋了,是爱情啊,姐妹我羡慕了,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陈妍抬头,你不是有你家于一洋了吗?韩春瑶反应过来,对哦,我有我家洋洋,不仅人长得可爱,而且成绩还好,简直爱了爱了。结果,陈妍补刀,就是个子有些矮。韩春瑶感到疑惑,又瞬间反应过来,确实1米70的男生就是有些矮,哪像许安放1米80的个子,正好配一脸,我酸了。许光芒有些害羞,海绵宝宝抱得更紧了,他还不是我家的。

玫瑰在前台看着账本,计算着水电费。一份饭盒放在台子上,抬眼一看,是你啊。说着,打开饭盒。许安放眼神有些闪躲,嗯。“怕啥,我又不吃人,这饭多少钱?我转给你。”

“18。”说着,拿起手机,我扫你,你再转给我。玫瑰有些思虑,随后面带笑意地扫了许安放的二维码,加了好友。玫瑰吃着饭,你还有事?许安放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动,盯着玫瑰吃饭。“我……我想问,你这招人吗?我看你这好像这人又些少。”“我这就是个小宾馆,人要那么多干啥?你要是想在我这找兼职,就只能每周天来,能给的工资不高,你能接受吗?”许安放想都没想,可以。玫瑰看他傻傻的样子,嗯,好,那……刚想说,下周来上班吧。就看见许安放拿着拖把,“那我今天开始工作。”玫瑰摇摇头,笑着又低着头继续吃着饭。玫瑰看着许安放忙里忙外,看破不说破,反正有个廉价劳动力,便继续看着手机。

谭,我说你,整天都在忙,你不怕你喜欢的女孩子跟别人跑了。她不会,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不用拐弯抹角。乔川嬉皮笑脸道,还是你最懂我。谭胜意,继续翻看着文件,乔川便独自出去了,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从徐靖生房间里偷拍的照片,是H市的一所中学,乔川托关系,进去找到了徐靖生当年的班主任夏老师,向夏老师咨询了当时徐靖生的一些情况。乔川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想到夏老师所说的话,徐靖生,这个同学我有印象,平时都不怎么好好听课,但高二还是高三的时候,成绩突飞猛进,当时我们老师以为他是三分钟热度,但这成绩快高考一直很好,我们都说,他肯定是谈恋爱了,本来不应该支持学生早恋的,但徐靖生他成绩一直很好很稳定,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你知道他和谁谈恋爱了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学生的事,当老师的,能猜个大概,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徐靖生,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在你眼里看到悲伤,一点幸福的样子都看不到。看到你的虚情假意,却看不到初见你时真诚的样子。“乔副总,谭总吩咐这个项目让你去负责。”乔川接过文件,开始查资料,翻到“创造”公司的老板葛大申信息时,急忙拿出手机,手机中照片是几年前所拍的照片,为什么觉得徐靖生搂的男生有些像葛大申?不管怎样,这个项目一定要自己和他们老板洽谈。

许安放趁着课余时间,不断地去兼职,有时错过了回学校的时间,便会自觉地来到玫瑰宾馆,玫瑰总是会为他留一间一楼干净的房间,渐渐的103房间,好像成为了许安放一个人的专属房间。洪锦天通过自己的细微观察,发现了许安放对玫瑰姐不一样的感情,时不时告诉许安放玫瑰姐平时喜欢什么,喜欢去看海,去爬山之类的。许安放表面上没有在听,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都记在了心里,更加努力地兼职赚钱存钱。

“亲爱的哥哥,你能不能帮忙约一下于一洋啊?求求你啦。”柴雨然向哥哥柴宇陌打电话撒娇中,“我这局排位赛,要是输了,你就谢罪吧!”柴宇陌无奈地接着电话,跟雨然说道。电话里一度没了声音,最后,柴宇陌叹了口气,唉,你说,约什么时候?柴雨然听到哥哥的这一番话,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了,高兴地说,“耶!爱你哦,老哥。”说完挂掉手机,兴奋地蹦了起来。

下周六有时间吗?韩春瑶听到手机振动,看到于一洋的消息。有啊,咋滴啦?就是陪我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吧?等等,就我们两个?过了好一会儿,于一洋回到,不是,还有一个新认识的男生柴宇陌。看到于一洋的微信消息,韩春瑶知道于一洋的意思,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最后,回了一句,OK。两人便没有继续聊下去了。“你咋了?看个手机,脸色咋这么难看。”没什么,来让我抱抱。韩春瑶双手抱着许光芒的腰,头靠着许光芒的左肩上,闭着眼睛,心里空空的。明明自己所爱的人都在身边,但是就感觉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一样,不久,老师站在讲台上,“来,同学们,开始上课了!”韩春瑶有些不舍地离开许光芒,还是强笑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演技不太好,脸还是拉的老长,许光芒看了出来,知道她现在不愿说,就没有问。

于一洋结束微信聊天后,盯着M国方向,我遇到了和你长得想似的人,我会好好生活,你也要加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女生,好好和她在一起。于一洋的眼神里起了雾霾,过了好久才逐渐散去。这时家族群里,韩爸在群里发红包了,习惯性地点了进去。随后看到,韩春瑶发了一个跪谢金主大大的表情包,于一洋也紧跟着发了一个。这时,韩春柱在群里发话,你瞧瞧你们一天天的,一点都不诚恳。随后发了一个跪谢皇上的表情包,看的韩春瑶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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