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冬进了屋,就看见沈云清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上拿着一本话本在看,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知冬想了想眼里划过一丝担忧,还是开口问道:“夫人,今日之事,若是那芍药告诉将军,只....
沈云清抬眸看了她眼,知道对方只是在担心自己,无谓的笑了笑,说:“放心吧,那女子是个有野心的,今日之事府中上下都多少人看着的,她若不想被我赶出去,今日之事是绝不敢提的。
知冬想了想,也是,倒是自己多虑了。“夫人从小聪明,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知冬你啊,就是一天天多想!”知春笑着打趣说。
沈云清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春夏秋冬,都是她从小就带在身边,对沈云清忠心不二,私底下私交不像主仆,更像是姐妹一般。
暮色渐渐降临,沈云清站在长廊上,看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可真是句好诗!”沈云清感叹了一句。
可就在这时,意和院的门口走进一一个人,沈云清转身看向走向自己的那抹蓝色身影,依稀可见对方脸上带着不快之色。
肖子若走到沈云清面前,虽有压制,可眼里的不悦之色却还是显而易见。
就在肖子若走到离沈云清还有三步之遥时,沈云清后退一步,冲肖子若行礼,说:“参加将军!”
肖子若停下脚步,有些复杂的看了她--眼道:“起来吧,我说过,夫妻之间不必这些虚礼。”
沈云清起身,看着肖子若,笑了笑,眼底不尽笑意,说道:“将军平日在军中,都是自己人,自然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可这是京城,该有的礼数也决不能少,不然,若是传了出去,终是不好听的。
肖子若听到这话,倒有些不明白,沈云清拂了拂衣袖,像是突然想起来,有些明了的说,“我倒是忘了,今日芍药姑娘说,将军平日里都是免了她的礼数,将军由芍药姑娘自由自在惯了,如今妾身多了些虚礼,倒也难怪将军有些不适应。
听到这话,肖子若有些错愕,原本心里的不悦渐渐被一抹心虚代替,他轻咳几声,有些附和的说,却又像是在跟沈云清解释:“军中都是自己人,便没在意那么多,我也不是说不适应,只是觉得夫妻之间不必如此,显得生分。”
“云清,你是我的发妻,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
听到这话,沈云清心底却越发悲凉,明明以为真的可以毫不在意,可到底,还是忽视不了,这终究是她错爱了六年的人啊。
沈云清低下头,随着暮色,肖子若看不到她的神情,沈云清略带飘渺的声音开口问
道:“将军来找妾身,可是有事?”
肖子若这才想起此行,若是刚才他还想质问,如今却也只能好言好语的说:
“你不是说派人给芍药收拾个院子吗,只是,刚刚我去探望她,为何是住在西厢
西厢房,是府里的客房,用来安置留夜的客人的。
沈云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原来是为了这个。
“将军多虑了,府中的院子,大多都是空院子,许久未有人住过,不知将军会突然带芍药姑娘回来,--时之间也办置不过来,便先委屈芍药姑娘住几日西厢房了。”
听到这话,肖子若略松了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还以为,是沈云清不愿意承认芍药泥。
“将军该不会觉得妾身容不下芍药姑娘吧?将军今日在门口可都是把话说开了,妾身可不想身上再落个妒妇之名!”沈云清再次开口,只是语气很平淡。
肖子若有些心虚,却还是上前抓住沈云清的手,说:“为夫是怕你不高兴,为夫的错!还是云清思考的周到。
沈云清有些恶寒,却不徐不疾的抽出自己的手,体贴的说:“妾身今日身子不太舒服,芍药姑娘今日刚入府,陌生之地只怕会有些认生害怕的,将军该多陪陪她。'
言外之意,就是赶人了。
肖子若原本还想留在意和院的,可沈云清都说了身体不舒服,而且沈云清的一番话,体贴入微,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肖子若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有些不同了,可又说不出哪不好。难道真是分开久了,到底是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