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知春几人听到动静,敲了敲门,眼里闪过一丝担心,开口问:
“小姐?怎么了?”
就这样一句话,才将肖子若的理智拉回来一点。他松开手,目光扫到因为自己刚刚太用力,那已经红了的手腕处。
目光里毫无半点愧疚,他觉得,这相比于芍药的来说,都不算什么。
知春几人都想推门了,才听到沈云清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无事!”
“沈云清,只要你同芍药赔罪,和离书我绝对双手奉上。否则,你大可试试,我整个将军府,不至于会连个女子都护不住!”
“就算你是丞相府的女儿,天子脚下,也容不得你乱来!”肖子若语气坚定,目光深沉。
“呵~所以肖将军是为了个女子,将军府要与我丞相府势不两立了?”
说到这,沈云清突然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之意。
“肖子若,想不到你是这般色令智昏之徒,我沈云清之前,可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肖子若暴怒,眦目欲裂,道:
“沈云清!你说什么!”
沈云清也不在装,既然肖子若非要撕破脸皮她也懒得摆谱,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为了个女子,你色令智昏不说,甚至还说出这等要与我丞相府针芒相对的话,意图祸乱朝臣之交!”
“你身为暮朝国的镇国大将军,却说出这等话,辜负圣上对你的圣望,不是不忠是什么?”
“再者,你从小同我一同长大,不管是文才武艺,我父亲对你都颇有指教,自你从军后更是多处提携磨砺你。”
“纵使没有拜师之仪,你不念及我父亲对你的教养之情,他也是你四年的岳父,你如今却说出这等话,不是不孝又是什么?”
沈云清看着肖子若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暴怒,渐渐变成呆滞,沈云清不理会他眼中的挣扎和皲裂,继续说:
“你为了给那芍药出气,已和离逼我同一个贱奴赔罪,知我性格不会轻易就范,便在我这茶杯上涂蒙汗药,虽不知肖将军迷晕我后要带我去哪,要去做什么。”
“夫妻四年,这番举动,不是不仁又是什么?”
听到这话,肖子若的表情立即不自然起来,却只能听着沈云清继续说:
“你我相识十四载,为夫妻四年,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本该一别两宽才是最好,你却一再纠缠!”
“就连下药这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毫不顾及青梅竹马之交,夫妻之情!”
“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同别的女子相濡以沫。”
“背信弃义之人,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有说错半字?!”
相比于沈云清的冷淡冰冷,她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把把利剑直刺心脏,提醒着他的良知。
他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如同打翻了一盘染料,目光复杂,思绪交措。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所以不碰那杯茶。
她的话句句犀利,面面俱到,她其实是在骂醒自己,提醒自己什么叫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