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云清一直呆在府中,外头的风声都是她从知春口中听来的,每次知春从府外回来,都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说外面的人都怎么揣测齐王的。
沈云清看她那那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继续看着手中的诗集,心里却想着,他此时确实不该回京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中秋还有六天,也就是沈云清给肖子若送参汤的第八天,一春院出事了。
一春院是芍药现如今所住的院子。
沈云清不疾不徐往一春院走去,到了院前,院门打开着,里面的人都一副慌乱的模样,在往里走,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
沈云清皱了皱眉,强忍不适走进屋内,一进门,就看见肖子若一脸铁青的坐在屋内,在看见沈云清进来后,目光看向她。
这目光,带着阴冷和怀疑。
沈云清收回目光,开口问一旁的一个小丫鬟,说:
“请大夫了吗?”
那小丫鬟一脸无措的样子,听到沈云清的话,急忙应到:
“大夫如今就在屋内呢。”
沈云清点了点头,便走到肖子若一旁的凳子前坐下。
“沈云清,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语气冰冷,质问的口吻。
沈云清看了他一眼,眼底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开口:
“妾身该说什么?”
“那汤是你送的!”说到这,沈云清甚至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内心只觉得好笑,
“可那汤,是妾身派人给将军熬的,为何会落入芍药口中?甚至要了她腹中胎儿的命?”
肖子若一愣,却反而大怒,手臂一扫,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落,碎片四溅。
“你这是在怪我?!”
“将军不也是找不到出气的,便把所有责任往妾身身上推?”
“妾身怎么也没想过,妾身是为将军着想,反而好心办坏事。”
肖子若的盛怒,沈云清的淡漠,形成了对比,一时之间,房子里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来来往往的人都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触了霉头。
这时,屋内的大夫走了出来,刚才在屋内他已经听到两人争吵了,便也有些拘谨,走到两人面前,作了作揖。
沈云清站起身,看着他,问:
“大夫,里面的人如何了?”
“回将军,夫人,草民已经尽力了!孩子……没保住。”
沈云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知春,知春立即端了一碗参汤进来,放在那大夫面前的桌子上,说:
“刚才她就是喝了这碗参汤,大夫你看看,可有不妥?”
那大夫应了声“是。”上前,端起那碗汤闻了闻,还拿另外一个空碗倒出一点,品了一口,立即脸色大变,神色也变得冷峻起来,问:
“夫人,这汤是给谁喝的?”
“这是我派人给将军熬的,可有不妥。”
那大夫恍然大悟,又有些遗憾的说:
“这可真是……不该贪口腹之欲啊,尤其是孕妇。”
“这汤若是男子喝,自然可补气益血,壮阳养肾。可女子是喝不得的啊!尤其是怀孕的女子。”
“这汤里有好几种药,其中一种叫土牛膝,是孕妇万万碰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