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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信赖

二月春晖晖。双燕理毛衣。衔花弄藿蘼。拂叶隐芳菲。或在堂间戏。多从幕上飞。若作仙人履,终向日南归。

这是隋代一个诗人描写堂前燕子的诗句,也是张泽很喜欢和向往的一种状态。

花园别墅建好之后,很多的鸟儿偶尔回过来这边嬉戏玩耍,张泽都是隔着玻璃,默默欣赏着它们的玩闹,喜欢它们翱翔天空的自由。

有一次,他忍不住打开门走出去,那些小鸟却仿佛受惊一般,都飞走了,让他好一阵失落。

春季,乍暖还寒时候,一场春雨,就能将整个世界一下子拉回寒冬之中,这个时候食物也不是很充足。

见到这些小鸟受冻受饿,张泽很不忍心,在别墅的墙上钉了几个小鸟的木屋,小屋内放了一卷干草,做成小鸟儿舒适又温暖的巢,希望有鸟儿在这里能有个安乐窝。

这三个小木屋是张泽根据自己别墅样式设计的缩小版小鸟别墅,白天他在外面干活,晚上回到别墅里,就会开始制作小木屋,一个人的夜晚格外孤独,单纯看电影看小说就更寂寞了,他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每一根木料都经过他的精心打磨,上油漆,第一个小木屋就做了两个星期,剩下三个也都花了一个星期以上,这些小木屋目前没有主人,倒成了花园别墅特别的装饰。

他每天都会在别墅前面的木质小路上洒上一些上好的小米,一开始只有几只胆子比较大的小鸟偷偷过来吃一点。这样持续了几天,每天晚上睡觉前,张泽都会观察一下小米减少的数量,每天减少的量都在增加,他清理后再重新洒上更多新鲜的小米。

一天清晨的时候,他被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他拉开窗帘,这个窗口可以看到小路的一部分,就见到一大群小鸟儿在木板路上空盘旋,红的、的、花的、黑的,到处都是鸟声,到处都是鸟影。

有一些小鸟落在木板路上啄食上面的小米,还有很多小鸟儿落在木栏杆上休息。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张泽仿佛看到的天堂。

他随意穿好一件大衣,汲拉着拖鞋,提着装着小米的竹篮子,打开门轻松地走在木质的小径中。

但他的到来仿佛破坏了眼前的和谐,正在盘旋的小鸟忽得四散飞走了。

地上和木栏杆上只剩下几只不怕人的小鸟还还来得及飞走,歪着头望了望这个停在那里不再靠近的庞然大物。

张泽没有感到扫兴,就靠着栏杆坐在附近,轻洒一把小米下去,这里的小米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了。

这些小米还把一些在附近没有飞远的小鸟儿有吸引回来。

它们吃着小米,叽叽喳喳叫着。

接下里一段时间,张泽清晨都会五六点早早起床,带着一些谷物粮食过来喂养它们,渐渐地,发现张泽没有恶意伤害后,这些鸟儿也不再那么害怕了,都敢飞过来吃东西了。

不到七点,它们吃完早点,又会很快飞走了。

每天清晨为鸟儿喂食成为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也成为了他早起早睡的动力。

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鸟儿很多,而且每日来的也不是同一批,张泽能记住的不少,但有两只小鸟让他印象很深刻。

那是两只红嘴红脚,有天蓝色羽毛的小鸟,它们每次吃完东西要飞走时,总是特别费劲。

特别是那只比较胖的,鸟喙是橘红色的那只小鸟,每次飞到天空中都会往下掉,张泽看得为它捏一把冷汗,另一只个头比较小,鸟喙是偏黄的小鸟也飞的磕磕碰碰,看上去都还是刚学会飞翔没多久的鸟雏儿!

记住这两只小鸟,清晨见它们晚到,就会往它们那边多丢一些小米,见它们快速啄食起小米,那身子好像两个在地上跳动的蓬松球儿。

只扔一次,也不多扔鸟食,它们都好肥,吃太多对它们的飞行不利。

它们很贪嘴,如果再扔一些,它们也会再多吃一些,不知道节制。

每次吃完,它们就会跳到木栏杆上鸣叫,那叫声如同笛儿般又细又亮,像是在感恩张泽的喂食。

张泽很喜欢它们,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大胖子就叫大蓝,小胖子就是小蓝,后面都用这个称呼它们了。

喂食它们半个月后,渐渐跟它们熟悉起来。

起初,这两个小家伙只在张泽前面三四米和附近的栏杆四周活动,随后就渐渐在靠近,有时候还会跳到张泽放在不远处的竹篮子里去啄食些小米,张泽也不去管它,这样久了,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

有一次大蓝甚至飞到张泽手上,用橘红色的鸟喙吃着张泽手心里面的小米,这是只要张泽的手合起来足够快,就能抓住这个小家伙,但他动都不敢动,只是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

后来,一个下雨的黄昏,两个小家伙飞到张泽木屋别墅的窗口处,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用鸟喙轻轻梳理身上的羽毛,对着窗口里面的张泽叽叽喳喳,好像是在要吃食的模样。

张泽见到后开心一笑,应该是天气不好,没有找到足够的食物果腹吧。

果然如此,对张泽的喂食,它们吃得很欢快,还在张泽做好的鸟儿别墅里休息,直到傍晚才离开。

张泽呆呆望着鸟儿的小别墅,心头有些不舍,多么想这两只小鸟就这样永远住进这里,陪伴着他。

但从那天之后,两只小鸟黄昏的时候经常就会飞来张泽的别墅这边,有时候在外面已经吃饱了,只是在这里玩耍一会儿就飞走了,有时候就会吃一些食物。

偶然有一天黄昏,张泽干完活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见大蓝小蓝朝他飞来,落在他两边的肩膀上,一路叽叽喳喳,陪着张泽走在林荫小道间。

等他到家的时候,竟然发现玩累的大蓝和小蓝一个在他的头发上,一个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张泽不敢有大动作吵醒他们,只是倚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边的落日,静静感受着一种叫信赖的美好。

第二天清晨,大蓝和小蓝才醒过来,悦耳的叫声吵醒睡梦中的张泽,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就这样坐在栏杆上睡了一夜。

见两只小鸟饿了,就给它们和其他刚刚飞过来的小鸟喂食,喂完食物后,才回屋睡一个回笼觉。

那天后,大蓝和小蓝就时不时在自己的一个小别墅里过夜,偶尔也会从窗户飞进别墅中,

在书桌和水晶灯上活动,或者跑去给张泽的屋里的绿植施肥,给张泽的别墅带来的不少生气。

只是阿大阿二阿三在家的时候,会捍卫自己的领地,要去捕猎它们,被张泽呵斥以后,再也不敢对着大蓝小蓝眼冒绿光。

三狗与两鸟各玩各的,竟然无比和谐。

初夏,阳光从阳台的木架上射入,透过绿萝和吊兰这些藤类植物无数的绿色的小叶片,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在地上留下碧玉般的靓影,斑斑驳驳,生意葱茏。

阳台上,张泽汲拉着拖鞋,懒洋洋地窝进吊椅里,眯着眼睛,阳光透过小叶片后已经不刺眼,却很温暖,以吊椅为中心,随着风飘来荡去,在午后的悠闲时光里,大蓝和小蓝在吊椅边飞舞嬉戏,阿大阿二阿三伏在地上,享受着春日的暖阳。

张泽偶尔会洒上一把小米或者鸟粮,吸引大蓝小蓝和附近的小鸟过来啄食,喝上一口清茶,望着这些鸟儿发一会呆,他喜欢上这种舒服闲适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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