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打在了体育馆附近,闪耀的光电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击碎了此刻有些凝固的气氛。
为首的黑袍人的视线下意识的就在四处搜寻,在确认周围并不存在着他未曾见到过的人后,深吸了口气,对着聂利继续细问道。
“对于那个人……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你还知道什么?说实在,相比于相信你的话,我更想承认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为了逃脱的臆想而已。”
“我的情况还不足以证明吗?!”,聂利有些激动的回了一句。
黑袍人右侧的那个男子耸了耸肩道。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乏一些身体结构特殊的人,或许你是天生没有心,又或者你的心在右边,在肚子上,都有可能。”
聂利深吸了口气,使自己尽量冷静,能将接下来的话说清楚。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他待人非常友善,说话也很好听,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如果细想他所做的一切后,他那友善的态度就变的比一般怪物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在与他分开前,我曾做好了死亡的勇气向他询问了他的名字。”
“什么?”
“红领巾。”
“这是人名?”,黑袍人皱起眉头。
聂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或许是一个称号,代表着他的某个事迹的称号,就如同几十年前那位名震布里塔尼亚的穿刺公一样。”
黑袍人低头深思。
“红色是血液的颜色,而领巾这是绑在脖子上饰品,这个称号,是不是割破喉管后血液染红了领巾的意思。”
聂利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应该就是……”
“是你个头啊!给我向红领巾谢罪啊!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失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聂利的沉思。
虽然与初见那般温和的语气不同,略带一丝气急败坏,但他依旧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他瞳孔放大,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他猛的转过头,便看见体育馆的观众席上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样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一如既往的俊朗样貌,黑发异色瞳,十分具有亲和力。
不过相比于年轻人,站在他身侧的那位蓝发少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极为罕见的精致面容,乖巧可爱,最为惊人的是她的背后,竟然有着一对极其漂亮的七彩之翼,看上去圣洁而又美丽。
在看见那少女时,他的脑袋里立即就蹦出了一个单词。
未等聂利开口,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神官服的神父就抢先激动的喊道。
“天使!是天使!主的使者!”
他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就好像是一位迷途的羔羊,突然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样。
他挣扎着从人群中爬出来跪在地上,狂热的虔诚祷告。
“创造天地的主啊……”
人群中也有一些人被他带动着跪下虔诚祷告。
聂利认识他,他是圣布里斯班唯一一个教堂的神父:托鲁夫。
近些年教会式微,无神论与唯物主义盛行,已经很少有人会去教堂祷告了,教堂入不敷出,由于财政赤字,这些年更是关了不知道多少。
事实上,在此之前聂利也是唯物主义者,对于迷信的托鲁夫更是不屑一顾,但现如今,他的世界观已经被重新重塑了一遍了。
他没有那个神父那么激动,看着那位天使旁边的男人,面色异常难看。
天使与恶魔会站在一起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注视着天使脖子上的项圈,不详的预感在他的心中萦绕,少女接下来开口说的话,更是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妮姆芙似乎是被这阵仗吓到了,躲在夏亚身后。
“主人,这些地……人类好吓人。”
声音不大,但由于这个体育馆的特殊环境,有着一定的扩音效果,在地上祷告的人都是一愣齐齐抬起头,注视着天使身侧的男人。
神父也愣了一下,不过细想之后他面色变的极其激动。
“圣子,是福音书预言中的圣子!他将把主的荣光重新带到这片大地上!指引着迷途的羔羊,让圣教在这片土地上遍地开花!预言中圣子降临之时身边就会跟随着一位守护天使!”
“不,他不是你口中的圣子。”
聂利全身已经是被冷汗所浸透,声音颤抖,脸上的颜艺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他括约肌比较发达的话,怕是当场就能尿崩。
“你们好好看清楚天使脖子上的项圈!就算是奉他为主,那也不可能使用主人这么卑微的称呼,而且,他就是我刚刚说的食心恶魔!不,是魔王,是强行奴役天使的神敌!”
乎的,又想起刚刚年轻人进入这个场地时说的话。
虽然由于紧张有些忘记了,但还是能想起一些只言片段的,谢罪,脑袋,失。
聂利的瞳孔猛的放大。
尿……崩了。
“他……要敲开我们的头颅,然后全部装上失!”
不是吧阿Sir,还能这么了解?但凡少上一天学都做不到你这种阅读理解啊。
夏亚满头黑线。
他现在就想下去让这小子跪下给自己磕几个响头,一边嗑一边给他喊:
对唔住啊,夏亚哥。
喊上?一百遍。
不过显然,他这么做的话只会让误会更深。
身为一个合格的冲国人,知深浅,懂进退是最为基本的道德素养。
想着,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冷静了下来,面色缓和。
在众人的视线下十分优雅的缓步走下阶梯,轻轻一跃。
一脚踹在聂利的头上,将他踹翻在地,整个人狠狠滑行了数米,当场昏迷。
然后优雅的落在地面上,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抱歉,这是我愚蠢的呕豆豆,脑子有点问题,最喜欢的就是说胡话了,大家不要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