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换好鞋，没上楼，提着东西敲书房的门，莫莘昀：“请进。”，头都没抬在查邮件。
“回来了？”
“嗯。介意我给你的多肉搬搬家吗？”
“你花盆都买来了，我能说介意吗？”
“……”
他忙里偷闲看了眼她袋子上大大的PUMA标志，又看了眼她手上的小花盆，由着她去。作为日理万机的总裁，他确实没对书房里的绿植上心。虽然相较于朋友他更会生活，但还是比不过女人天性的细致，比如某种形状的小盆栽、带着维尼熊的钥匙扣、圆形或爱心形杯垫都不是他有心关注的东西。
白玖小心翼翼地把多肉挖出来，放进新花盆，滴了几滴水。别问她为什么换花盆，问就是原来那个花盆是青蛙形状，她讨厌青蛙。有一回说起这个，莫莘昀说是莫晞买的，当时项沫一撇嘴，觉得果然是小孩儿才会选这种幼稚的形状。殊不知自己也是同龄人中的小孩子。
环视一周，又把茶几上散落的报纸叠好，书柜里几本倒下的书摆好，低头一看，莫莘昀挂在座椅背后的西装外套掉了，又捡起来抖了抖，重现披上。最新版《自然》被放在办公桌，她一时兴起抄起来就在沙发上翻阅。
《自然》融合了各类自然科学的实时研究报道，这一期恰好出现了与白玖专业相关的文章，她看得入迷，忘了时间。
书房里敲打键盘声和翻书声合奏成一首美妙的歌曲，月色入户，处理好邮件，莫莘昀抬眼望去，白玖坐在地毯上，后背倚着沙发，头微微后仰，双脚叠起，露出洁白的脚腕，优雅又可爱。恍然间他以为他们已经是相爱许久的老夫老妻。要怪就怪白玖和他相处得越来越自然从容了，对视不再闪躲，接吻也会迎合，有时散着散着步，她说要去买棉花糖买糖葫芦就会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他想，这丫头应该是上心了，而她在几年前早已赠予他澎湃的悸动，所以他们间的激情是错峰的，现在他只想和她经营一段稳定的关系，给足她安全感。
几刻钟后，白玖伸着懒腰合上书，准备带上去做些笔记。
“阿玖，等我一块走。”
白玖又噔噔噔地走到他旁边看他办公。往电脑上一瞥，全是股市分析，一时觉得头晕乎乎。她选理科的原因之一是对金融财经这类东西有畏惧感，人文科学当然是逃不掉对经济的分析。人有时会先入为主，金融本不难，只是她心理死死认为它难。她想起电视剧《心术》有趣的一幕，女二陪着男主看X光片，男主将患者的年龄、性别都说出来了，女二惊呼：“天啊，你就看个片子就能看出这些东西啊？”，过了几秒，男主说：“片子的左上角有标注。”白玖思考一番，这个乌龙说明女二觉得X光片能反映一个人的年龄和性别，也觉得男主有绝伦能力去看出普通人看不出的东西。归根结底，是因为女二不懂医学影像学，偏偏人对于越是不懂的东西，越爱先下定论。或美化、或丑化、或者像她一样，困难化。
上了楼，莫莘昀跟着她进了房间。
“你干嘛？”
“换你的新衣服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明天就能看了。”她半推半就，最终还是从了。
粉白色的外套，黑色运动裤，莫莘昀摇头。“人一看以为你这是刚跑完步回来。”
白玖又去换了条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又直又细。“你衣柜里不会只有衬衣西装吧？走走走，我给你找身衣服，和我搭一搭。”
莫莘昀被推着往他卧室走，实际上心里乐呵着。“我以前和你跑步你都忘了我穿运动服？”
“那就去挑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