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莘昀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薄外套，发烧忽冷忽热的，让人精神都恍惚了不少。但当他下楼看到白玖为他盛粥时，暖流从头灌到脚。偶尔生个病还不错。
喝了口粥，味道还行。
“帮你叫家庭医生还是去医院？”
“急什么，等我吃些药看看，没效果再说。”
白玖听到他极沙哑的声音，就知道他扁桃体发炎了，二话不说擦干了手拿起手机打电话叫医生。
莫莘昀：“……”
白玖：“看我干嘛？喝粥。”说完她转身去把粥倒出来另装一盆，又转头对那个喝粥的人说：“喝完后把体温测一下。”接着去洗昨晚没洗的碗。
莫莘昀：“…哦。”
洗着洗着，白玖再次转头说：“别去公司了，起码上午请个假。医生很快就来。”
这回莫莘昀没吱声。
白玖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回应，不由提高音量：“嗯？”
莫莘昀忙不迭点头。
他就想不通，怎么自己发个烧，白玖就变强势了？句句话特冲。
白玖气，肯定气啊，气他昨晚发癫不洗碗还在阳台喝酒吹风，气他发烧让她不得不留在家服侍病患，气他不乖乖地测体温。也气自己，为什么明明很生气，但对着他那张脸，就是下不了狠心丢下他不管不顾。
莫莘昀猜不透这些女人心思，只知道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低气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加上昏沉沉的，脑袋都使不动了。女人真是比他一个几百万的单子还折腾人。于是就抱胸仰靠在餐椅上，闭目养神。
状似不经意，白玖边洗碗边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莫莘昀还是闭眼，只挑重点讲：“莫豪飙车惹事了，我去给孩子擦屁股。”
白玖刚想笑他“孩子”两个字讲得这么老成，瞥到他双眉间的沟壑，心里哪里还有气。说到底，他也是个为了事业竭尽心力的市场闯荡者，他也是个为家庭熬尽心血的莫家长子，他也是个会得小病小痛的普通人，他也是个会察觉女朋友心情会体贴顾人的男朋友，他有千万重担，她不该挥霍他的照顾和用心。
心里那些同情夹杂着愧疚，来得猛烈浩荡。她用手轻抚他的额头探温，温度烫手也烫心。
莫莘昀缓缓睁眼看她，两人对视，一个关切，一个宠溺。
家庭医生就是在这迷离时刻按响了门铃。
38.6℃，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莫总被下令休息。他想在家办公，就这样告诉了李特助，说的时候偷瞄白玖，奇怪的是她在做瑜伽，没制止他。挂了电话后，一瞬不瞬地看白玖闭眼做着一字马，头微微上扬，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真不错，他才知道这孩子柔韧性这么好。
白玖感受到了那炙热的目光，没睁眼，只缓缓地说：“莘莘啊，你是不知道吃了退烧药很犯困吗？”
莫莘昀一手撑着下巴，笑得眼睛眯起，“阿玖，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