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边敷面膜边回复：“没有，快睡了。”
她噔噔噔跑出房间，望了望莫莘昀卧室的门缝，没有光，说明人还没回。
再返回时，莫莘昀已经回复：去车库xxx号车位骑上那辆黑色双人单车，来滨路小区接一下我。
语气不容拒绝。
白玖鼓着腮帮子，终究还是照做了。
刚找到单车，莫莘昀又让她别走小道，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容易遇坏人。
A市是个不夜城，将近十二点，大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年轻人手持烤串或是啤酒，几对情侣半遮半掩地腻歪，倒是有几丝烟火气。按照共享位置，白玖发现莫莘昀好像在向自己步行而来，因此将骑速放慢了些，果然，不一会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手机，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裤子紧紧包裹着大长腿，走的不紧不慢，引来几个女孩的注目。
白玖按了车铃，男人停下望着她向自己骑来。
嗅到酒味，白玖皱了皱鼻子。
“这么晚，辛苦阿玖了。”他直视她的眼睛，咧嘴笑。他高兴呀。
白玖只觉得这人喝酒之后跟个二傻子似的，笑起来也愣头愣脑。躲避了他的眼神，催促他上车。
使劲儿踩了一百米，白玖太累了，不，是莫莘昀太重了。但是让一个酒醒几分的人骑车，也是不太可能，只有推着单车步行回家。
“真不知道你让我来接你的意义是什么。”
“要不，我来骑？”
“不不，我害怕未来化学家的人数又少了一个。”
不被信任的莫莘昀其实也不信任自己，和她安全有关的事就需要多加斟酌。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而且模糊了距离，乍一看像是连体婴儿那样。虽是无人出声，但气氛被昏黄的灯光渲染地静谧而温暖。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一个高大的人走在她身边，少说多做地、强势地不容拒绝地陪着她。白玖本就是一个偏向感性的人，一瞬间感触良多，但往往女人的感性带着些想象和夸大的成分，它们会因为某一个意境深厚的场景疯狂生长。这也许是直男无法理解的心理。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莫莘昀明显感觉到白玖表现出与往前不一样的温柔和殷勤时，有一点儿懵。如果他仔细扑捉，还会发现在她脸上还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别扭。
他看了看今天做的中式早餐，想问又没问出口。
郝万希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还真是这样的。因为当晚上他回到家时，又明显感觉到白玖沉默冷淡。
今天早上明明还快快乐乐上学去的白玖，深刻理解了乐极生悲。也不算悲吧，无非是在决定课题环节比重时和数据组组长辛莱莱发生了意见分歧。一个想冒险用赴美留学三年的经验尝试打破常规，一个想循前辈之道，白玖是后者。因为被对方怼了一句“墨守成规”，她的小火苗彻底燃烧，两个人跟开辩论会一样各执己见分点阐明原因来论证自己的想法，仍然没有决定最终结果，还浪费了白玖不少时间，打破了当日计划，加上备考高数段测，心情落到低点。那一刻她不免觉得身上的实验服十分沉重。
回到半湾城，面对莫莘昀刻意找的话题，她没提起多少兴趣，饭后钻到了三楼实验室。
莫莘昀抬头望了望紧闭的门，第一次觉得沟通上的挫败。
很快，莫晞打电话来说莫豪昨晚飙车惹到了一些人，不敢告诉长辈，这位兄长便要忙着去为熊孩子擦屁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