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束激光射出,玻璃容器下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容器内的液体从洞中涌出,太白就像一条鱼一样随着水流从洞里滑了出来。
有人从背后拍了我的肩头一下,我一紧张竟然转身拿枪指着身后的人,没想到拍我的人是黄鼠狼,他递给我一个超大号的防护服,我透过C区门上的那个洞,看到了大狗熊的大脑袋,他对我憨厚地笑笑。
我很感谢他们,真的打心底里感谢他们,因为太白此时一丝不挂,这个防护服能让太白有尊严地离开这里。
迅速给太白罩上防护服,忽然想起来林霜儿交给我的那支注射器,我拿出来把那支里面盛着注射器的玻璃管摔在地上,捡起注射器,按照林霜儿教我的方法打开保险,将针头扎在太白手臂上,我看到注射器自动注射,拔掉注射器,凑近探了探太白的鼻息,呼吸均匀,我顿时浑身来了力气,扛起太白就走。
首先从门上的洞把太白小心地送了出去,大狗熊在外面帮我接应,我们随后从那个洞鱼贯而出。
大狗熊扛着太白在前面快步走,我和米哈伊尔走在中间,黄鼠狼和刀疤在后面殿后。
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在这里只见到守卫,那些研究人员去哪了,苏芸又在哪,还有,照片上显示B区那些泡在玻璃容器里的人体都去哪里了?
就在我们即将抵达地下研究基地的入口处时,身后一阵骚动,B区顶上的天花板竟然一块一块掉落,随后我看到有一个身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卧槽,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居然是个改造人,身上覆满了大块的蓝色鳞片,我顿时密集恐惧症就范了,再看他的双臂,竟然没有手,取而代之的是两根长长的白色的尖锥,再仔细看,这尖锥是骨头。
改造人嘶吼着冲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将骨质尖锥插进了走在后面的黄鼠狼的胸膛,血液把白色的骨质尖锥染成了红色,黄鼠狼整个人被挑在空中,竟然还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改造人开了两枪,之后,我看到他的头慢慢垂下。
局势瞬间的改变让我们陷入被动,米哈伊尔不愧是久经沙场,虽然减员一人,依然镇定自若地指挥,大狗熊听到命令,扛着太白加快脚步向外走。
米哈伊尔拽着我的衣服向入口的方向一甩,“走!!!”
随后转身抬枪向改造人射击,而刀疤由于也在后面殿后,被改造人挥臂击飞,我看到刀疤撞在墙上然后跌落在地,很明显受了很重的伤,嘴里吐出一口血液,但是他依然顽强地抬枪射击。
很不幸的是,子弹对改造人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我没有遵照米哈伊尔的要求离开,抬起量子魔法枪瞄准改造人,“老子是玉皇大帝他爹!”
一束激光直射改造人,由于距离有些远,并没有击中要害部位,而是击中了改造人的肩头,只见改造人一只手臂掉在地上,发了狂一样胡乱挥舞着另一只手臂冲了过来。
特么的我的枪还要十秒钟冷却才能再次射击,眼看就要冲到我们跟前,改造人忽然跌倒在地,我看到刀疤拼尽全力抱住改造人的一条腿,咒骂了一句俄语,之后,他竟然掏出了一颗手雷。
米哈伊尔迅速将我按倒在地,“嘭”,刀疤被炸得翻滚了几圈就不动了,再看改造人,刚才被刀疤炸的一条腿丧失了行动能力,正趴在地上匍匐着向我们爬来。
我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前面几分钟还是我的伙伴,此刻就剩下我和米哈伊尔了,回头看看大狗熊已经不见了,我稍稍心安一些,太白总算没事了。
但是我心里无法接受两个伙伴离开,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米哈伊尔大概以为我被吓傻了,一只手拽着我的脖领,使劲把我往外拖。
我疯了一样站起来,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把枪对着向我们爬过来的改造人扫射。
直到扫完一梭子弹,米哈伊尔揪着我的领口,眼睛瞪得通红,“走!”
就在这时,让我惊诧的事情发生了,竟然特么还有一个改造人,像刚才一样,是从天花板掉落之后的顶上跌下来的,同样覆盖着鳞片,不同的是他的双臂不像刚才那一个,这次的这个拥有双手,但是双手是白骨,白骨上全是倒刺,看上去就像一对长满骨刺的大锤。
顾不上别的,我和米哈伊尔转身向外跑,路过入口的时候,大狗熊扛着一个火箭筒来接应我们,大狗熊瞄准这个新来的改造人就是一发。
就在这发火箭弹发射出去的瞬间,刚才那个一条腿失去行动能力的改造人竟然支撑着站了起来,火箭弹正好击中他,鳞片和残缺的人体散落一地。
那个双臂长满倒刺的改造人却毫发无伤继续向我们袭来,大狗熊竟然绕过我们冲了上去,米哈伊尔见状,拼命拉着我向入口走去,我知道,只要我们离开就安全了,但是大狗熊一定会死在这。
我还想试试最后一搏,甩开米哈伊尔,用量子魔法枪对着那个改造人,“老子是玉皇大帝他爷爷!”
虽然不知道玉皇大帝会不会抽我大嘴巴子,但是现在就得这么吹……
也许是预感到了危险,改造人竟然用双臂护住了头,激光正好射中他的双臂,他的双臂被激光击中之后炸裂开来,骨头的碎片到处飞扬,但是危险依然没有解除,改造人发狂了,大狗熊跟他迎头相撞,两个人竟然拼了个势均力敌。
米哈伊尔也不跑了,提着枪冲了过去,把枪怼进改造人嘴里就开始突突,一梭子子弹过后,改造人不动了,向后倒下。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无法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与米哈伊尔他们事实上仅仅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但是在进入这个地下研究基地之后,他们所做的一切,我无法不把他们当成我的伙伴。
黄鼠狼、刀疤,他们都是纯爷们,令人敬仰的爷们,大狗熊也是,他在冲向改造人的一刻估计也没想过苟活,他们的表现震撼了我。
米哈伊尔和大狗熊每人扛起一具伙伴的尸体,我们离开了这里。
回到直升机上,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太白,她就像正睡得香甜的孩子,我把她抱在怀里,看了看黄鼠狼和刀疤的尸体,我竟然心里一酸,有点想哭,原来第一次感受到有伙伴离开是这种滋味。
返航的路上全程都是沉默的气氛,我看得出来,米哈伊尔眼神忧郁,他的心里应该也在感伤吧……
回到补给点,给直升机补充燃料,之后,我竟然看到米哈伊尔他们三个架起一个巨大的柴堆,把两个同伴的尸体放上去,浇上汽油,随着打火机点燃,火苗腾空而起,越烧越旺……
他们有他们的仪式,我一直在直升机里陪着我的太白。
经过沿途的两次补给,我们回到了安德烈的家。
按照约定,我应该付给米哈伊尔他们每人一百六十根金条,我把太白交给阿列娜,叫上貔貅回天庭取金条。
狠狠地宰了老太白一把,拿了八百根金条回来,加上之前的,我全部交给米哈伊尔,也许是我打心底觉得亏欠他们的吧。
掏出安德烈给我的烟,递给米哈伊尔一根,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我们在安德烈家门口席地而坐,我问米哈伊尔,“有什么打算?”
米哈伊尔惨然笑了笑,没回答我。
我继续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当然,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米哈伊尔没有回答,把那支烟抽完,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串俄文,招呼着大狗熊上了直升机离开了,大狗熊离开的时候还朝我挥挥手。
看着直升机飞远,我又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对着直升机远去的方向挥挥手,“再见……”
直到直升机变成一个黑点,最后再也看不见,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我才起身,回想起经历的这些,真特么的像个梦。
我找来安德烈,指着地上的这些俄文,“这啥意思呀?”
安德烈有些惊讶,“信号旗?”
安德烈给我讲是“信号旗”是特种部队,我早就猜到他们可能是特种部队,但是不知道信号旗是什么意思,大概挺牛逼的吧……
正在这时,阿列娜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我见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样子,些许兴奋地对我喊道:“陈!太白醒了!”
我撇下安德烈,赶紧往二楼跑。
来到阿列娜的卧室,我看到太白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貔貅招呼着其他人离开了,给我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坐在床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太白没有回答我,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委屈,她嘴巴一撇,猛地扑在我身上,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开始呜咽着哭泣。
“他们脱我的衣服,给我打麻醉药,还抽我的血,老公,我再不跟你分开了,呜呜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