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宥秉牵了一根黑线连接厕所的门把手,线的另一端系在手腕上。
凌晨五点,伍宥秉醒了。他知道没有动物靠近过这里,就连围栏上也没有新的抓痕。
伍宥秉把线扯断,丢到一边。跃上围栏,翘着二郎腿就躺在了上面,悠闲自在。
尤曜很早就醒了,在这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熟睡。
他有点想嘘嘘,不太好意思直接在女厕解决。他一出来就看见伍宥秉竟然睡在围栏上。
他一向他靠近,伍宥秉就醒了。
“哥,早啊~”伍宥秉轻轻一笑。
“早什么早,先下来!”尤曜向伍宥秉伸出手。
“哦。”伍宥秉抓住尤曜的手跳了下来。
尤曜松开了伍宥秉的手,他要忍不住了。
“唉?哥,你要继续去厕所睡觉吗?其实可以睡病房了。”伍宥秉他已经确认了这栋楼没有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生物了。
“内急!”尤曜丢下一句话跑进了男厕。
伍宥秉想起尤曜刚刚窘迫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不梦里解决呢?哈哈~”
伍宥秉看着只有一米二高的围栏,差点又想躺上去,见尤曜已经从厕所出来了正在洗手台洗手,他立刻就安分了。
“什么时候确认的可以不躲了?”尤曜边走过来边说。
“昨晚。”伍宥秉昨晚和尤曜他们分开后他就把整栋楼都逛了一圈,顺便把能威胁苏苑和秋黎生命的动物给解决掉了。
“是我们找到你之后?”尤曜虽然不敢相信,但他还是这样问了,得到伍宥秉的肯定回答后,他有些嗔怪他,“那你还让我们在女厕凑合了一晚?”
“活着就要尝试各种各样的不可能做的事,再说,你在厕所睡得不还挺好?”伍宥秉把脸凑过来,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伍宥秉!”尤曜只是瞪着他。
伍宥秉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他低下头,看着脚下,道:“哥,昨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昨晚?尤曜慢慢回忆他们的对话,道:“当然算数,阿宥!”
“嗯!哥!”伍宥秉喜笑颜开,继续说,“哥还想去睡觉吗?,现在才五点多钟,你放心,没有谁会打搅你休息。昨晚它们应该饱餐一顿了,今天就该恢复人形了。我……会在旁边守着你。”
随即他们进入了一个病房,里面两张床,伍宥秉直接躺在了离门口近的这铺床上,尤曜也安心多了,很快就熟睡过去。
秋黎的生理钟是六点,她准时醒了。一醒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
她出去一看,是病人们在楼下自由活动,她又看天,一切恢复了正常。难不成昨天真的是个梦?
苏苑被音乐声吵醒,看见楼下病人依然疯疯癫癫的,对面食堂安然有序的做着早餐。
“这是……”苏苑一下子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
“尤曜?对,尤曜呢,一定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们的平凡生活又回来了!”
“宥秉?”
她们在病房找到他俩。尤曜睡相很斯文,而伍宥秉仿佛是没有了输液的束缚,直接斜着躺在床上。
“难道他们就睡得心安吗?怎么不叫我们也睡床?这肯定是小白菜的注意,真是太过分了!”秋黎抓住伍宥秉的双手,道,“我看你就睡地上吧!”
伍宥秉不知何事,立刻睁开了眼。
“别啊!宥秉他是病人,还很虚弱。”苏苑阻止了她。
“也对,我不能这样!”秋黎看着他那瓷白的脸,决定放过他。
伍宥秉见没他什么事了,彻底闭上眼,继续睡。
伍宥秉醒来已是七点半了,还是自己睡着睡着从床上掉下来嗑醒的,把头给磕破了。直接把在旁边守着的苏苑和在准备在床上赖上一天的尤曜给惊醒,可想而知这撞击声有多大。
伍宥秉就这样一半身子在地上,一半身子在床上,也懒得动,也懒得叫疼。
尤曜赶紧把伍宥秉扶起,秋黎立刻给他上药简单包扎。
秋黎买完早餐回来看见伍宥秉又添了新伤口,得知摔伤原因后差点笑岔了气,那纱布倒是提醒了秋黎,她看向尤曜,结果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尤曜,昨晚你不是被狼给抓了吗?”
“狼?”尤曜一摸,惊讶道,“伤口不见了?”
“所以昨晚就是个梦,对吧?”秋黎满心期待地看着三人。
苏苑摇摇头,道:“我们确确实实有一个叫沈莺莺的同事,但办公室的同事都说不知道这个人。宥秉的护工今天也换了人,还有,研究院人员至少减少了一半。”
秋黎低下了头,果然还是骗不了自己,她垂头丧气离开了。
“你们俩先洗漱吧,记得吃早餐,等下还要回原来的病房。”苏苑交代完后也离开了。
“哥,你昨晚遇到狼了?”
“嗯,我用麻醉药把它迷晕了,后来好像是它的同伴把它救走了,那个麻醉药好像对它的同伴不管用,你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吗?”
“不……”伍宥秉说着就停下不说了,尤曜还等着听下文,“不知道。”
之前的“不”和后面的“不”读声完全不同,但尤曜也没再问。
吃完早餐后,尤曜送伍宥秉去了原来的病房,就离开了。
苏苑去安置好了其他病人,就来给伍宥秉例行检查了。
“苏苑,能不能不输液?”
“不行,你身体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一堆病名随便拿出一个就是重症。你放心,只要你手不乱动,血就不会倒流。”
“好吧。”伍宥秉伸出手给苏苑插针,“嘶~”
苏苑以为伍宥秉是觉得插针疼,扭头却看见他捂着胸口,她立刻问:“你没事吧?是心脏有问题吗?”
苏苑扭头看仪器上的数据,明明显示正常。
“我没事,没事!”伍宥秉摆摆手。
“解开扣子,给我检查一下。”
“苏苑?”
伍宥秉抓住苏苑的手,苏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的没事吗?”
伍宥秉点点头,道:“等下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可以吗?”
“可以。”苏苑帮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伍宥秉心想,再在研究院待些日子,伤口应该就能结痂了吧。他又睡下了。
中午苏苑给伍宥秉从外面买回了饭,吃完了饭,苏苑就履行承诺带他出来晒太阳。
一接触阳光,伍宥秉就像重获新生一样。苏苑只站在一旁看着他微笑。
伍宥秉注意到行政楼五楼上的人影,他定睛一看,原来院长办公室在那呀!
“宥秉?”苏苑见伍宥秉出神地望着行政楼,有些担心地问。
“我哥下来了。”说着,就看见尤曜从行政楼出来,伍宥秉朝他挥手打招呼,尤曜看见了也挥挥手,但没走来,而是去了疗养部他的实验室。
伍宥秉有点失落,走到花坛坐下,灌木也在着昨晚趁乱离开了研究院。
“宥秉,你怎么了?”苏苑坐在他旁边,关切地问。
“没什么。”伍宥秉抬起头咧开嘴乐呵呵地笑。
“可你不像没事的样子。”苏苑看着他。
俩人对视,伍宥秉见苏苑很想知道的样子,只好说了。
“我父母不在我身边,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虽然他们还健在,但一直是我爸爸的下属看管我。我一直都希望能有人把我当做家人,一直都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