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的身体就变大了,后来突然就能说话了。”左头道。
“我还吃了一只鹦鹉!”右头叫道。
“现在你可以教我怎么种它吗?”左头头上顶着姜,朝伍宥秉伸过头来。
“我还吃了一只鹦鹉!”右头又叫。
“现在还不可以,你还没说你们为什么要变成我同伴的样子。”
“我还吃了一只鹦鹉……”
右头还没说完,左头就打断了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怎么逢人就炫耀你的功绩?”
左头慢慢垂了下来,有些丧气,嘟囔:“你还不是喜欢小白花,怎么就不准我炫耀我的东西?”
啊?小白花?伍宥秉心说姜花是黄色要不要和他说呢?
一提到花,就是左头的软肋,恨不得把自己断了几颗牙都告诉伍宥秉。
“我旁边这个吃了一只变异的鹦鹉,我们就继承了鹦鹉的长处,不仅仅是学舌,还有学音。我……想跟你们要小白花,就伪装成你们的同伴跟在你们身边拿到小白花。”
“我们还吃了好多兽人!”右头插了一句。
伍宥秉明白这个“兽人”指的是人类基因变异者。
“嗯。因此,我们有了复制的能力。不是体内复制,而是体外复制,就是我们能复制一个躯壳出来。复制躯壳的细胞短时间内不是死亡,会继续照着模板分裂。”左头慢斯条理道,只希望自己说的能让伍宥秉满意,能快点高诉它怎么种那块姜。
伍宥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所有的细胞都一起挤在一个躯壳里!难怪有些失真,我还以为糊了一脸的马赛克呢。”
被当面吐槽复制技术不好,俩个头明显拉不下这个脸来。
“这能怪我们吗?还不是被我们生吞的那些东西自身技术含量不高,我们只能吸收成这个样子。真是的,中看不中用,复制出来的躯壳竟然是个空躯壳,里面什么内脏都没有,可惜了这么美味的紫菜包饭。这些细胞也真是娇气,都不知道护着点不让饭穿出来。”右头嘟着嘴,满脸可惜。
伍宥秉忍着不笑,还说别人技术含量不高,不知道它们自己长得也没什么含金量吗?
要是尤曜看见了它们的真身,怕是会恶心到吐吧?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花吗?”
左头硕大的眼睛里闪着光,道:“因为小白花干净、纯洁,还香香的。我以前也有一朵花,那朵花是我一个人的,可是有一天,那朵花不见了,我被人拿树枝叼着扔进了臭水沟,后来右边这个头就出现了,我也再也没有见过花了。”
“那个,这个种出来的花不是白色,是黄色,但你可以尝试着种出白色花的姜。”
“好。”
“先把姜放在潮湿的地方,让它发芽,再刨个坑种下就可以了。”
“好。”
双头蛇转身离开了,左头头上的姜被它开心的震得一动一动的。
“呼——”尤曜长吁一口气,走到伍宥秉旁边坐下,道,“它们还挺有追求的。”
“是啊,很单纯,”伍宥秉嘴角微微一勾,不像老研究院的人,为了一个实验竟然牺牲了全世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秋黎和胡煜。”
“遭了,我把他俩给忘了,我再去问问!”
伍宥秉追蛇去了。
“唉——”尤曜长叹一声,就去了厨房帮苏苑把煮好的菜端出来。
伍宥秉回来的时候把秋黎和胡煜带了回来,菜也还留温,几人便边吃饭,边听秋黎的胡煜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找完尤曜和小白菜,回宿舍的路上就被人敲晕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醒来就看见了被五花大绑的胡煜,接着小白菜就来找我们了。”
“我也是在宿舍下面的路上被敲晕的,是在尤曜和伍宥秉上楼后。”
伍宥秉听后,点点头,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
铁门上的口水是怎么回事?
双头蛇只为求得一朵花,而马陆应该一直埋在地底,那“又宽又大又长”者应该另有其物。
“哥,双头蛇解决了,而马陆夜出昼伏,但危机并没有解除,我们还是要快点离开研究院,”说到这,伍宥秉停了一下,道,“最后离开钉钉市。”
尤曜点点头,其他人则有些懵逼。
秋黎看向伍宥秉,道:“等等,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马路?它不就是一条路吗?难不成还能走?”
伍宥秉只是勾勾嘴角,没有说话。
“是又名千足虫的那个马陆。”尤曜道。
说起这个马陆,秋黎可谓是印象深刻。她之前一直以为那是蜈蚣,直到看到生物书上的马陆的附图,她才发现她一直认错了。
那附图可谓是把马路的样子深深印在了秋黎的脑海里,以至于她高中三年一直心有余悸。直到大学学医,她才慢慢淡然,什么勾线虫啊蛔虫,见多了就麻木了。
秋黎本来想说不足为惧,可是想起刚刚那和人高的双头蛇,她觉得还是需要问一下:“有多大?”
“不知,还没见到。”尤曜道。
这时候,伍宥秉却冷冷补了一句:“以穿过草坪的马路为参照,我猜就这么大。”
“我靠——”秋黎拉长了尾音,却再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现在的心情。
这到嘴边的热菜热饭突然就不香了,秋黎干脆就放下了筷子。
“卧……槽!伍宥秉你认真的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这么长这么粗的马陆?”胡煜现在简直要疯了。
“是!还有可能更大。”伍宥秉又道。
“我们先逃命吧,吃饭不要紧!”秋黎说着,和胡煜俩人就坐不住了。
“没事,还有时间,坐下吃饭。”伍宥秉却是不急,慢悠悠品尝饭菜。
秋黎知道伍宥秉肯定能有办法,也就坐下像没事人一样吃着饭。
“膜拜大佬!”胡煜说着还双手合并朝伍宥秉拜拜,道,“小的贱命一条就交给您了。”
“这贱命不要也罢。”尤曜冷冷说了一句。
伍宥秉憋着笑看着胡煜。
“尤大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么膈应我,有失您的风度啊——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一根绳上的蚂蚱吧?各位要记得互帮互助团结友爱。”胡煜彩虹屁吹得麻溜,还带套近乎,看起来真像是弱势群体一员。
“切~一条船我把它打翻了就不在一条船上,那绳我照样锯断。”伍宥秉嘟囔道。
声音不小,几人刚好听到。
胡煜脸色难看极了,秋黎忍了几秒没忍住,爆笑不止。还边笑边拍桌子,闹得其他三人想吃饭都不安生。
笑好似也能传染,就连着胡煜本人也笑了起来。
一直蒙头吃饭的伍宥秉却正色,刚刚只是为了缓解气氛。
他猜,研究院里确确实实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外面的生物。
那个院长办公室,他想再去一次。
“我吃好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伍宥秉起身离开了。
不让人跟,也不告诉他们去哪。
行政楼与疗养部很近。
“秘密都是最后出场的。”
墙后传来一个声音,伍宥秉靠近一看,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他拄着拐杖,坐在病房门口,身体要不是靠着墙估计能散架。
“咳咳……咳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嗽,没有一丝风吹过,身体却摇摇欲坠,伍宥秉甚至听到嘎吱嘎吱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压轴戏你别让它成了首秀,不然你爸爸咳……咳咳……”
疗养部里还住着一些病人,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初级变态变异者。
而这位老人,一身重症,连移动都是困难,或者呼吸都怕要呛死。
“嗯?我爸爸?我有爸爸?”
伍宥秉冷笑一声,迈进了行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