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越来越浓,寒意也越来越深,树叶在空中几经飘零辗转,终于还是落在了地上,不知道它在空中飘零辗转的那些时刻里,都曾有何思想,是不舍离去曾和它深深相依脉脉相连息息相暖的树枝,或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自由地潇洒在天地间,尽管它的潇洒只有那么片刻,但或许于它已是足够,毕竟尝试过。
村里到处是树,一到秋天,树叶便洋洋洒洒的飘上一地,等到了冬天,秋天时曾留在树上的不多的树叶也终究还是飘在了地上,不管你是舍与不舍,大自然的规律你终是无法违背。
凌夏小时候,每到深秋和初冬,便会跑到村前那一户邻居门前的那棵在当时她看来是至高无尚的大树下,每当树叶在风呼呼的声音里被刮下,便感受到深秋和初冬里的在高大的树下的那一种无限的凄凉与萧索。随着一起被风刮下的除了飘飘扬扬的树叶外,还有那树上的酸酸甜甜的小果子,她无比开心地蹦跳在那大自然赐予的无比萧索的凄风里,欢天喜地地捡着被刮下的酸酸甜甜的的小果子,捡起来后往身上的衣服上一抹,往嘴里一塞,那无比酸爽的感觉从味蕾往身体上的各个神经系统输送,全身上下内内外外便酸爽得无与伦比,人生也被酸爽得无比幸福。于是她每个秋冬和在每个秋冬里的每一天,她都乐此不彼地去大树下捡地上的酸爽的小果子,享受着在大树下在秋冬里的风里看着树叶在空中翻飞的无比凄凉萧索的感觉。而无比凄凉的萧索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尤其喜欢一个人去享受那种无比凄凉与萧索的感觉,她常常一个人享受完那种美好的凄凉与萧索的感觉后,就会欢天喜地的回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事实上,整个村子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在那时出现在村子的凄凉而萧索的秋冬风里,尽管她那时只有几岁大。她享受着那一个人的感觉,更享受那无比凄凉与萧索的感觉,因为那真正的人生,人生本来就五味杂陈,少不了任何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必去逃避,与其在逃避在选择安逸,不如跑到风雨中直面惨淡的人生,有时候只有更深刻地尝试苦,才能真正享受到甜,这是凌夏在小小的心灵里便悟出的人生道理。
从村前那至高无尚的大树下,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五间房子,便是凌夏的家,其实不用细数第几间,一看便知是凌夏的家,因为整个村子里,只有凌夏的家是用石头随意堆砌而成的低矮的破败房子,在日久年深的岁月的摧残下早已破败不堪、风雨飘摇的连别人家柴房都比不上的,放眼望去,别说整个村子,就算是整个乡,整个镇,整个江城市,估计也找不出第二间这样破败的只有十多平方米的住着一家七口人的房子。而正是因为这破败的房子,才有了小娴爸爸的气焰相逼。
“夏爸,夏妈,你们看,你们的家都成什么样了,你们家孩子也长大了,总不能让她们还住这样的房子吧,只要你们同意把你们女儿嫁给我儿子,我就拿钱过来给你们建房子,我都说很多次了,你们怎么就不同意呢?我儿子知道他没有你女儿那么有文化,也知道你女儿在学校有很多人追,我儿子可能比不上,所以他很自卑,不敢自己找你女儿,但又实在是很喜欢你女儿,所以让我来提亲,他现在虽然不是做什么大事,但是他现在修车厂那里做了小领导,准备开一个修车厂,凌夏嫁过来后就是老板娘了,有什么不好?”小娴爸爸一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边又非常生气地说。
从最开始的礼貌请求,到后来的苦口婆心,再到现在的气急败坏,不知他和他儿子究竟执着些什么。也有一些凌夏的同学或校友的父母来凌夏家提亲的,但别人的提亲方式是:“你们谁帮我去凌夏家为我儿子提亲,如果成功了,我给媒人费一万元。”很多人便找到凌夏父母提亲,但被凌夏父母拒绝后就不会再来打扰,不会像小娴爸爸那样明明被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还来气的。
“小娴爸爸,我们知道你的诚意,但是我也说了很多次,我不能为了钱而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我女儿有自己的选择,我要尊重她的,所以只能拒绝了。”凌夏的父亲不屈不挠的硬气地说。
“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不都是一样吗?你们要她嫁,她总不能不嫁吧。”小娴爸爸语气霸道焦急地说,耐性越来越小。
“是啊,小娴爸爸,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们家凌夏,但是凌夏自己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不能强迫她的思想,你就放过我们家凌夏吧。”凌夏妈妈带着请求的说。
小娴爸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了桌子上的酒,大口大口地闷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重重地呼气,酒是小娴爸爸自己带过来的,他是打算只要凌夏爸妈不答应这门亲事,他就坐在凌夏家喝上半天赖着不走。
凌夏爸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门便是客,总不能赶别人走,于是只能这样耗着。
“那这样吧,你们看她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回来时让他们见上一面,就见上一面就好。”小娴爸爸喝着喝着,突然说。
“这,凌夏很忙的,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不一定有空见面。”凌夏妈妈婉转地说,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凌夏肯定不想见他儿子的,于是婉转地找个借口,让小娴爸爸知难而退。
“这有什么难,她到时回去上班时,总得要坐车到市里的,到时在坐车到市里里,让我儿子也一起坐车,一起见个面就行。”小娴爸爸说。
这跟耍无赖没区别,都能想得出来,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凌夏爸妈又面面相觑起来,真是什么也不怕,就怕无赖。
“那好吧,她这次回来我跟她说说,如果她同意,那到时我们就告诉你吧。”凌夏妈妈无奈地说。
小娴爸爸是邻村人,虽说是邻村,但由于村子本来不大,每条村之间离得很近,都是朝不见晚见的那种,不好太得罪,如果连这个在车上见面都不允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所以也就只能答应了。
“夏,你什么时候回来?之前跟你说过的,你那个同学小娴的哥哥喜欢你,之前拒绝她爸的提亲了,但他爸爸现在还天天来我们家,说要我们同意你做他的儿媳妇,我们说了很多次你不同意,但他还不死心,他说他儿子真的很喜欢你,他本人也非常希望你做他的儿媳妇,说一定要让你和他儿子见上一面,否则天天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如果回来就见上一面吧,反正、喜欢不喜欢的主动权在你那里。”
“我刚好准备回去,但我的时间很匆忙,我没空专门见他的。”凌夏说,对于小娴的哥哥,凌夏表示很无奈,说了三百遍,她不喜欢他,可他还是固执地让他父亲过来提亲,而他的父亲刚好又非常希望有凌夏那么一个全能优秀的儿媳妇,所以不管怎么拒绝他们,他们都不肯放弃,那么多人喜欢自己,凌夏才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感受,但是他们却让自己的父母为难了,所以心烦了起来,她真要见面也是有空的,但是她不想见他。
“你没空见他也没关系,小娴爸爸都想好了,说你从家里坐车去市里时,两人一起坐车,就在车上见个面就行。”凌夏妈妈无奈地说。
“哦,那好吧。”凌夏无奈地说。凌夏妈妈知道凌夏和秦潇的事,所以一直非常尊重凌夏,这次这样要求见面,想必她是被小娴爸爸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凌夏不知道这见上一面有何意义,但她心疼妈妈,只能答应在往市里的车上见上一面,希望见上一面后,那小娴的爸爸就不要再烦扰自己的父母。
回到家里,收到了一叠信,还是那几个同学写的,另外多了一封特别的信,那是石头写的,以前他写过信给凌夏,每一封都情意绵绵,凌夏无动于衷,同时又感到莫名其妙,她不知道石头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毕竟是同学一场,所以很客气地回了信,告诉他自己并不喜欢他,叫他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然后就没再过多留意他的信,更没再回信。他这次的信之所以说特别,是因为小信封外另加了一个大信封,大信封上写着凌夏收,拆开大信封后,里面是一个小信封,小信封里写着“请务必转给凌夏亲启”的字样,凌夏很奇怪,认真地拆开了看。
“夏,我后来给你写了很多信,但却再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知道你们家里人肯定是看了我的信,然后没有把我的信给你,所以这封信是信里有信,希望引起重视,收到后请务必回信。
夏,你还记得高三时我坐在你书桌后面吗?那时我爱上了你,我觉得你真的超好,善良、漂亮、有才情,可是你却没注意到我,更不知道我爱你。
夏,你知道吗?我们考完试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一直盼望着你能来送我,从宿舍到学校门口,我一直翘首回望,期盼看到你的身姿,可是,没有,我每次看到远处有人向我们这边走时,我都会以为那是你,可是每一次都不是,就这样,我一次次地从远处的希望到近处的失望,内心都是无比的失落与虚空。
夏,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从离开学校这半年的时间里,每天每夜是对你的无尽的思念,可是我却得不到半丝的回馈,我渴求得到回馈,我渴望我的爱得到回报,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上次的信中说得很清楚,但是我不愿意放弃?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夏,我们高三插班生,在学校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一个多学期来的点点滴滴都在我心头。夏,你可以改变的,包括改变对我的爱,你说过你不想改变,其实是你的骄傲令你不想改变你自己,你骄傲,你如果不骄傲的话,你可以学着爱上我的,夏,你再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等你......”
“哎......”石头的信足足有七页纸,依然是情意绵绵,爱意悱恻,甚至有些许的攻击,凌夏看着这一页页的信,长长地无奈地一声叹息,这爱她不能接受,而那微微的攻击让人感觉像无赖,想到无赖二字,凌夏想到了小娴的爸爸,她觉得这样形容自己同学的爸爸好像不大好,她不想这样去形容,但是她是真的这种感觉。
“他说得对,是我的骄傲不想改变我自己,但是我又为什么要改变呢?爱就是爱了,我爱秦潇,那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又何必要改变这个事实而去接受别人呢?这跟骄傲并没有关联,不是吗?”凌夏无奈地说,如果别人说你骄傲,你就可以不爱的,那还叫爱吗?她爱秦潇,而所有人都以为她爱秦潇是因为秦潇对她实在是太好的缘故,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秦潇爱上自己以前,她已把秦潇刻在了心里,她只是看上秦潇后幸运地刚好无意中也被秦潇看上并视她如珠如宝,仅此而已。
凌夏一封一封地回了信,也诚恳地给石头回了信,依然是拒绝,凌夏真心希望他看了信后不要再把感情放在自己身上,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会更痛苦,尤其是不值得。
如果当初拒绝凌夏的人不是秦潇,那凌夏会第一时间就把那人忘记了,但秦潇不同,秦潇是跟她真真实实地在一起相处过的,整整六年的时间,不是说忘就会忘记,尤其是因为是自己无意中对秦潇的深刻伤害才令他毅然离去,这更让凌夏忘记不了,因为内疚会时刻吞噬她的心,让她无法释怀,就正因为这份内疚,让她在后来的无数岁月里,傻傻的分不清她对秦潇的牵挂究竟是内疚还是爱。
“夏,已经跟小娴爸爸说了,说了你明天坐车的时间,他说他儿子到时会去一起坐车,到时你看着怎么跟他儿子说了,不喜欢别人也不要太得罪人,毕竟都是邻村的。”凌夏妈妈叮嘱凌夏。
村里班车小,只有上午,中午,晚上那么几班,都是固定时间的,凌夏坐的是中午的车,凌夏妈妈提前做了午饭,吃好午饭就去坐车了,在一个站后,凌夏看到子小娴的哥哥,她虽然跟小娴的哥哥不熟,但还是依稀认得的,毕竟在邻村,又在同一间中学读书,碰见过那么一两次,依稀有点印象。他对凌夏应该是很认得,因为一上车就来了个自来熟,好像跟凌夏是很久的朋友一样,凌夏甚至怀疑自己对他依稀的印象是否来自他热情无比的自来熟。
凌夏也只能装作很熟一样对他,他问凌夏的工作地点和单位电话,凌夏也礼貌性地回问他同类话题。
从凌夏的家到市里的车程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下车后,凌夏要跟他分别,他说还没到坐车时间想请凌夏喝一杯饮料,凌夏不想和他去喝,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只是一杯饮料,这样都不给面子,不知道到时他爸又怎么去纠缠自己的父母,凌夏想到这,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在一家糖水店里,他要了一杯可乐,凌夏要了一杯橙汁,两人聊一些天南地北莫名其妙的事,凌夏想急着离开,于是便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热情来对他,非常客套非常豪爽,傻子都看得出凌夏在敷衍,而且是无比地敷衍。
半个小时过去,凌夏终于到了快要坐车的时间,凌夏见小娴的哥哥一副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凌夏拒绝的意思的模样。凌夏为怕他误会,只能选择直接明了的方式,直接地跟他说明,以绝后。
“我知你爸找过我爸妈很多次,但是对不起,我们真的不适合,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愿你能理解”。凌夏很不好意思地对小娴的哥哥说。
“噢,没事的,我知道,一直知道,没事。”小娴的哥哥脸一红,非常理解地笑着说。
凌夏便赶快道别,从此再没和他见面,后来他也曾给凌夏打过电话,凌夏敷衍着接了电话,然后就再也没联系,就这样,这一段令凌夏父母无限困扰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又大半个月过去,有一天,石头来到了凌夏的单位,凌夏很惊讶他是怎么找了来的,她一直在想,究竟是谁把地址告诉了他,但无暇令凌夏多想,石头已经把她的思维无限大的进攻。
“凌夏,你就这样对你的老同学的呀。”石头见面开门见山地说。
“啊?我怎么对你了?”凌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来也不赶快招呼请我吃饭。”石头说。
“哦,可以呀,你想吃什么,现在冬天,流行打火锅,你喜欢吃吗?”凌夏问。
“可以呀。”石头说
凌夏照着平时客人点的菜走地鸡锅,配了当时最流行的西洋菜等。
吃饭时,石头对凌夏说他的银行卡被冻结了,需要京中市本地户口的人担保才能拿出钱来,问凌夏是否认识京中市本地人,凌夏认识一些客人是京中市本地的,但是不熟,而且谁都知道,担保等于负责,担保那么大件事,又有谁愿意帮忙?所以凌夏无法帮到他。
饭后,石头就告别离去,离开时,跟凌夏开了个玩笑,说凌夏请他吃草,凌夏不明白他说的话,但问他哪些草,石头说那些西洋菜在他们家乡人们都当作草,专门给猪吃的。凌夏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释说那菜在京中是餐厅的上等菜,石头从顽不恭的嘴角露出一丝不置可否的笑,凌夏回味着他的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总觉得他心机太重,令凌夏的心感觉好累,哪怕是做同学,都觉得累。
凌夏送走他后,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她以为从此就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三天过后,凌夏收到一封信,信是石头寄来的,说是银行卡的钱拿不到,正急钱用,问凌夏借五百元。凌夏收到信后有那么一瞬间懵懵的感觉,五百元,凌夏一个月的工资,如果凌夏有钱,倒也没所谓,最重要的是凌夏本来就是负债累累的人,每次她都是先借钱拿回家解家里经济的燃眉之急,然后每个月一发工资就拿去还债,每个月都是月光族,哪有钱借给他?
凌夏陷于两难地地步,她不是要面子,而是她理解急钱用时的难过,她自己就常常急钱用而要去借钱,所以她理解石头的难过,但自己又实在没钱,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借给他,那他一个人在异乡怎么办?但自己又无能为力去帮他。
凌夏跟江洁说了这事。
“哎,那没办法的了,肯定得借给他,人家那么爱你呀,你又辜负了人家,你就当是他的青春损耗费了,要不然,估计他不肯善罢甘休的,只能这样了。”江洁一副老江湖的样子分析着说,说完就一直在那里贼笑。
“去你的,谁损耗他青春了,从你嘴里出来就没象牙。”凌夏气得一打江洁,跟着也笑了起来。两人笑成了一团,哈哈的越笑越大声,凌夏笑出了眼泪,她觉得有点悲哀,这不是她应该负责的情感,但她又好像不得不去处理,江洁说得在理的,以石头的性格,不借点钱给他,他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凌夏想来想去,只有再借钱,但五百元一个月的工资,实在难借到,只能能借多少是多少,一直来她最怕问别人借钱,但为了家庭她却不得不这样为之,如今竟然还要为石头去借钱,但也没办法,只能这样。最后,凌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借到了两百元,她把钱放在信封里,根据石头给的地址,寄了去,一起寄去的,除了钱外,还有那份情感,石头对她的所谓的爱的情感,凌夏对石头的一场同学的情感,凌夏知道,只要石头收到钱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凌夏并没指望石头会还钱,她也知道,石头不会还钱,而事实上,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凌夏的猜想,因为从此以后,凌夏再也没收到过石头的任何还款或信件。这是凌夏所渴求的,此时的凌夏,她爱不起,更受不了任何爱,她需要静处,如果两百元可以卖给她永远不再让他骚扰,那她是愿意的。
在凌夏以为终于可以舒心地松一口气时,凌夏收到了让她无比气愤的电话。
“夏啊,你那天和你那同学小娴的哥哥说什么了吗?小娴的爸爸到处说我们的坏话,说你喜欢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不喜欢你,说我和你爸找到他,说只要他给钱我们盖房子就把你嫁给他儿子,全说反了,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凌夏妈妈打电话给凌夏说。
“啊?这样都行?那天我看小娴哥哥没办法领悟我的婉转拒绝,就直接跟他说我们不适合了,但也是说得非常温和的,没有得罪他呀”凌夏说,她在妈妈面前不好发脾气,因为担心她妈妈伤心。但内心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把这事跟江洁说了。
“我一早就想到他爸会这样做,那种人就是那样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善良呀,现在世上很多人其实内心很阴暗的,吃不了葡萄就说葡萄酸,他得不到你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是不幸运,遇到这样恶心的坏人无赖,无故躺枪,也真难为你和你父母了,哎,还是陈帅和江望他们人品好啊,可惜了,我们都没这么好命。夏,你看你,先是你那个石头同学,后又是这个邻村同学的哥哥,都是无赖小人缠你,估计是撞邪了,要不你去算命问一下神吧,神或许能帮你驱邪。”江洁跟着气不打一处来的一通牢骚,牢骚完后还不忘八卦一下叫凌夏去算命。
“哎......”凌夏一声叹息,她不知道除了叹息外,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宣泄心中苦闷的好方法。
阳光灿烂,天空碧蓝,一派无邪,可人心的阴暗却在看不到的地方滋长,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