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蛊婆奉命前去会会久黎,召集好门徒后,径直前往祭祀台。
久渊一见蛊婆,便一脸谄媚的引路。
“这女的谁呀?脸上一大疤,丑得要命,还来着耀武扬威!”
蛊婆闻声轻瞟那人一眼,久渊见势立马对着他破口大骂。
“你个没眼力劲的怂货,这是你蛊婆奶奶,来人,把他弄走!”
随后犹如变脸般,笑脸相迎。
“蛊婆,那人有眼无珠,您别放在心上!”
蛊婆懒得看他一脸谄笑,不耐烦的微点了一下头,疾步朝正堂走去。
“蛊婆大驾光临,我万毒门蓬荜生辉呀,想当初请都请不来,现如今找我有何事呀?”
久黎一脸不屑的说着,当初自己收管巫族和万毒门时,遇到最大的麻烦就是蛊婆,她仗着自己精通蛊毒,耐她不得,心高气傲,不为自己所用,几次邀约都不肯赏脸,还带着得力手下不响应自己号召,脱离万毒门,如今她亲自上门,定要奚落她一番。
蛊婆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弄着指间的毒蚁,头都懒得抬一下。
“掌门邀你明日上山!”
久黎一听,原本得意的心重重摔了下来,能让蛊婆称之为掌门,又使唤得动她的就只有璞笠了。
可自己亲眼看到他坠下悬崖,而且还身负重伤,难道他没死?怎么可能?当时自己不放心,特意派人去寻尸首,可惜只寻得他身穿的衣裳碎片以及一堆白骨,众人回报,称附近有野兽出没的痕迹,璞笠尸首或已被猛兽啃食,自己无可奈何才用这堆白骨出丧。
虽心有不安,但也未曾想他还健在,不行!现如今,得趁他虚弱之际,想方设法再取其性命,不然自己定死无疑。
蛊婆见久黎迟迟不回话,缓缓转头看向久黎,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极为难看。
“怎么?久护法不愿前去?”
娇声掠过,尾随笑意,“久护法”三字咬得极重,蛊婆话里话外嘲讽久黎,丝毫不留情面。
久黎深知璞笠未死,那此次邀约定是有去无回,自己绝不能前去,可得想法子引君入瓮,不如将这蛊婆扣留于此,也可折了璞笠的左膀右臂,到时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来,给蛊婆上茶!”
久黎对着边上管事说着,悄悄使了个眼神,管事便明白其所想,立刻下去备茶。
“蛊婆,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赐教?”
“有何事不明?”
蛊婆用手撑着下巴,对着久黎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神情。
“为何你不愿跟随我一起重振万毒门往日威风?”
蛊婆听了后,轻笑一声,若有所思的玩起了毒蚁。
“你还记得当年苍州之事吗?”
“记得,那又如何?与在下所问有干系吗?”
“或许对你来说并无大碍,可是当年我就在苍州地界,眼看着我万毒门众门人被屠杀,血都浸红了分舵的,却救不了一人,可笑吧!”
“当时各个门派都在清剿我万毒门分舵,不止苍州境内发生此等惨事,蛊婆,此等大仇你能坐视不理?”
一直以来,久黎都没有机会与蛊婆交谈,若是如此这般,借此说服蛊婆,为自己所用,也是指日可待,久黎心中打着算盘,脸上笑意都遮掩不住。
“大仇?江湖不就是你杀我夺?今日你占这山头,明日我屠你全家,更何况我与那些死人无亲无故,谈不上仇!”
蛊婆早知久黎心思,也懒得与他费唇舌,笑着打趣道。
管事毕恭毕敬递上茶杯,蛊婆看了一眼久黎,嘴角微笑,喝下了茶。
“蛊婆,如此说来,你是不愿与我一起共谋大业?”
“是,又如何?”
“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了!”
“情面?此等东西,我们之间有吗?”
蛊婆微微斜头看向久黎,一脸邪笑。
这一笑惹得久黎牙痒痒,恨不得将她脸上那道口子扯到嘴角,轻轻一闭眼,双手击掌,笛声便响起。
久黎脑海中已刻画出蛊婆倒地,疼痛抽搐的嘴脸,真是丑陋至极,可久久未传来蛊婆疼叫之声,久黎心中好奇,便睁开眼,只见蛊婆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你们在牯寨和木寨附近闹事,就是在试这蛊吧?”
“你!你为何没事?”
“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没脑子?看好了!”
蛊婆笑着,从怀里拿出短笛,笛声一响,久黎与管事立马倒地,紧紧捂着腹部,面部抽搐,吓得久渊往后退一步,躲在柱子后面。
管事立马忍着疼痛,跪在地上求饶。
蛊婆笑了笑,停下了笛声。
“久护法,这才叫蛊毒,你那些拙劣的手段,连毒都算不上!”
久黎缓了缓气,撑着坐回原位。
“万毒门基础乃是巫族,若是巫族举族不得安宁,又何来的大业?何来的威风?你杀我夺,是我等江湖中人之事,若牵扯到无辜百姓身上,那便是我等的罪孽!”
蛊婆缓缓走向久黎,晃起手中短笛,在久黎面前妖艳的笑着。
“这便是你和掌门的区别,眼界胸怀皆不及万分之一,我跟随谁,皆是我喜欢!没有理由,说不定哪日我看你顺眼,也会帮你!”
蛊婆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刚踏出门栏便回首一笑。
“记得我今日所来之事哦!”
久黎看着蛊婆离去的身影,想起她在自己面前那般恐怖的嘴脸,心中惊恐不已。
“明日,明日鬼才会前去,真当我傻?”久黎自言自语道。
“来人,吩咐下去,从现在起,众人给我备好武器,随时听令!”
巫族大院内,青沐正在核对往日巫族院中之人,而早时,青沐已召回自己掌管的万毒门门徒,万毒门已恢复昔日势力七八分。
“掌门,我觉着久黎明日不会前来!”
“他不来,我们便去!”
璞笠对蛊婆笑着,自己左膀右臂完好无损,倒是借此看清了身边之人。
“青沐召回了大半门众,加上你蛊门之人,万毒门已如往日无异!”
“罢了,罢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这弱女子懒得插手!有需要再来找我,我先走了!”
蛊婆本不想陷入这权势之争,只是此次自己门人竟然不顾自己召令,倒戈久黎,自己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师父,明日我能同你前去祭祀台吗?”
“你去干嘛?女儿家家的,打打杀杀不适合你!”
久媚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久黎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我只想亲手宰了他,望师父成全!”
蛊婆扶起久媚,拍了拍她的手,应允了!
傍晚时分,天边云彩格外鲜红,隐隐预示着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