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虞城,司徒月仿佛脱离了凡尘俗世般,将那些恩怨情仇抛诸身后,骑在马背上,看着山下一片郁郁葱葱,心情好不畅快。
偶遇斜坡陡路,司徒月也不管不顾,任由马儿前行,拿起玉笛,轻轻放在薄唇前,便传出一阵呜咽之声,起起转转,中间偶有几声鸟鸣,仿佛在与之轻奏般,诉说着对佳人的相思,以及心中无尽的思念。
司徒月心中想着,已有数月未见灵儿,不知她如今怎样?待上山见到师傅,处理完山上事务,便前去苗疆请求璞前辈,让自己带着灵儿出苗疆,在江湖上看看自己与她所说那些事。
下定主意后,朝着空中的白云笑了笑,想着不久便能见到璞灵,心中早已按耐不住,笛声又起,此次轻快婉转,闻之如沐春风,清爽宜人。
就如此晃晃悠悠行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石楼,正匾上洋洋洒洒雕刻着“崇武门”三个大字,过了此石门,便是一条大道直通山上崇武门,徐徐前行数里便遇到下山办事的师弟。
“司徒师兄,你此次历练可是名震江湖啊!”
青峰崚的灰衣师弟眼中溢满羡慕,给司徒月行着礼。
司徒月并未理会他,自己牵着马朝山上走去,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但方才言语早已入耳,心中疑惑,自己此次下山只是在做一些院内之事,并未于江湖中掀起任何波澜,何来名震江湖可言?罢了,也懒得理会他人所言。
灰衣师弟见司徒月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略有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真是高傲,眼中都不存在我们这些师弟的吗?真觉得自己是掌门亲传的,就了不起了?”
旁边的师弟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得罪司徒月。
“江涛,你不知道司徒月可是掌门重视之人?从小教养于身边,我们灰衣弟子可不得如此无礼,否则哪日他成了掌门,你我可如何自处?”
不远处的金脊崚玄衣弟子恰巧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几人便疾步走了过来。
“你们说司徒月能当掌门,哼!是不是眼瞎?崇墨之师兄你们竟然不放在眼里,他才是正宗的不二继位人选!下次你们再乱说,信不信打得你们爹妈都认不出你们?”
江涛心有不服,于是反驳。
“人家司徒师兄此次可是灭了万毒门那个邪派掌门,此等大功,崇师兄可没有!”
众玄衣弟子闻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好意思拿此邀功?也不看看使了何种手段?骗得人家女子芳心,藉此机会,谋害别人父亲,说来好听,灭了邪派掌门,可谁不知他用了何等龌蹉手段?呸!”
“就是,要是让如此卑劣之徒当上一派掌门,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
江涛见无法反驳,怒火中烧,作势亮出武器。
“可别露出你那青骨棍,看着就丢人,我们金脊崚的倒刺剑,你们想修习都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哈哈,想和我们动手,我还嫌你们的血脏了我这宝贝!”
玄衣弟子拿着手中的剑在他们眼前炫耀,随后拔出长剑,架于江涛肩上,气势咄咄逼人。
而灰衣弟子自知敌不过,又一时语塞,举无所措,竟不知如何是好?
树上的伏禹将此番话语皆数闻于耳中,本想去追山上的司徒月,却又不想错过眼前这出好戏,见是自己同门师弟受辱,断断不能忍,便飞身而下,一脚将那倒刺剑踢飞几米外。
“青骨棍与倒刺剑,同根同源,何来高低之分?只是修习之人资质不同罢了,风水轮流转,你怎知日后他不会打败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伏禹手搭在玄衣师弟肩上,手指虽未用力,但内力附于掌心,只觉得骨头似有刺痛般,那玄衣弟子立马求饶。
“伏禹师兄,是在下无礼,惊扰了师兄,这就告辞!”
说罢,那玄衣弟子便几步并作一步去捡自己心爱的宝剑,随后着玄色衣裳的弟子皆惺惺离去。
“多谢伏禹师兄!”江涛作揖感谢道。
“不必客气,同门之间相互照应,应该的!”伏禹说罢,转身离去。
江涛见伏禹着的那身黑色衣裳,心里满是羡慕,可自己才在山上修习不过几年,不知道何时才能穿上那身衣服,心中暗想,自己定要在此次的崇武大会上夺得青门的前两百名,这样便能着上玄色衣裳,定要给方才嘲笑自己的人一点颜色看看,总有一日,自己会在崇武门一鸣惊人。
伏禹追了许久才见到司徒月身影,并未着急打招呼,而是从空中飞脚踢向司徒月。
司徒月早已听到声响,亦不想动手,只觉得疾风逼近,才拿起手中的玉笛挡向空中的飞脚,不慎被伏禹的内力逼得飞身于半空,那股疾风似乎惊了马,一溜烟便跑不见了。
“伏兄,你这可是要赔我马儿哦!”
司徒月整理了衣着笑道。
伏禹想试试司徒月的身手,故而并未回话,面色冷淡,作势准备出掌,飞身靠近司徒月,全力出掌击向司徒月胸前,司徒月立马用玉笛挡于前,掌击玉笛,顷刻间,玉笛碎成几片,于司徒月手中落下,司徒月诧异之余,掌风已打中自己胸口,一股血腥于胸间回转,司徒月运气将其压住。
“司徒月,你不出手,是看不起我吗?”
伏禹收掌,直勾勾的看着司徒月,心中带有些许愤怒。
司徒月不明白兄弟相称的伏禹,今时竟会对自己出手,也不想出手伤了自己兄弟,自己还未想明白时,伏禹又再一次进攻自己。
“还不出手,是想死在这里吗?”
伏禹招招对准司徒月胸前,掌似云中雨,纷纷而至,司徒月左右躲闪,霎时间躲过一掌又一掌,而伏禹早已被司徒月激得失了分寸,随后不余遗力的出掌,司徒月见无法避躲,便集力于掌心,想要以强对强。
两掌相对,强者胜,伏禹被余力弹出数米,嘴角流出丝丝血迹,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失落无比。
“你难道真的得了万毒丹?骗了璞灵,杀了她爹爹?”
司徒月被这一问,惊在原地,什么骗了璞灵?还杀了璞前辈?缓了缓神,疾步走向伏禹,一把将其拉住,急切地望着伏禹。
“你在说什么?”
伏禹见司徒月一脸无辜的样子,自己早前也相信不是他所为,可方才试过他功力,起初和自己平手的司徒月,如今随手便能将自己击败?
若不是得了万毒丹,那是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伏禹找不到其他理由说服自己,见司徒月不解释,便不想搭理司徒月,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