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下周一你就可以去新校上课了。”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说到。
“嗯,知道了。”我轻声回应到。
妈妈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小霞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轻声问我:“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看了看放在桌面上那张被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压着的,我精心挑选的,写满了给盛夏的生日祝福的卡片,内心烦乱,难过不已。
“我不知道……”我说,“可也许,换个新的环境,从新开始,对我来说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
小霞沉默着,我也不说话了。
那天,盛夏第一次那么大声地对我说话,把我吓了一大跳,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不过他及时解释了一下,让我很快镇定下来,认为他这不过是精神不振的情况下的无心之举。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心里反而觉得有点心疼他。
一连几天,他几乎都是无心无意地和我说话,有时甚至我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我想,也许是因为他学习压力变大才会变得如此心不在焉吧。
我试着体谅他,尽量不要打扰到他。
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他并不是在为学习的事困扰,而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因为一直以来,除了放学,或者去卫生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待在教室看书,或者是在后门的走廊上远眺。
而最近,他却一反常态,每到下课时,便走出教室,在楼梯间徘徊。或者在趴在走廊上俯视着走过的同学,似乎在寻找着某个人。
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的这段时间内,我和小霞有好几次没有回家吃饭,买了零食在校园内散步,发现他一直在操场、球场周边来回穿梭,东张西望。
我忍不住想上前去问他在干嘛,小霞却拉住我说:“别过去,我们要悄悄地了解情况,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通过我们细心地观察发现,有几次,只要方春玲等人一出现在他面前,他立刻变得精神一振,目光一直跟随着方春玲移动,而且伴随着欲言又止的举动。
可以肯定,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都是与方春玲有关!因为在那些人之间,只有她方春玲是最受人瞩目的一个,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无名之人。
我了解了情况之后,感觉就好像一连吃了几颗柠檬那样,酸透了心!
“这个渣男!”小霞恶狠狠地说,“我一直以为他还在对那柳雪怡念念不忘,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完全就没有考虑到你的存在嘛!”
尽管我内心难受不已,但嘴上扔抱有希望地维护到:“不可能吧?我们还没了解到真正的情况,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呀!”
小霞拉着我说:“那我们这就去找他问清情况!”
这时我却胆怯了,挣开小霞的手说:“还是不要了,都快要考试了,我可不想影响到他,看看再说吧!”
“你这……我真……”小霞有点气急败坏地说,“哎呀,随便你了!”
来到教室,我特意从他面前经过。可他却没有注意到我,拿着笔在课本上写着什么。
我瞥了一眼,只见他写着:方春玲!
我瞬间觉得心痛如绞!
没错了!他肯定是喜欢上了她,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还痴痴地把她的名字写下来!
我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选择了默默地在他身后坐下,看着他左手托头,右手拿着笔一下一下地轻敲下巴的样子。
我完全没了主意,整个晚自习我都无心听课看书,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般。
放学路上,我并没有将情况告诉小霞,因为我好怕将这个既成的事实告诉她之后,她会发火!更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我的强颜欢笑没有瞒得过她。
她说:“你不用再骗你自己,和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事实就跟我推断的那样!”
她这次显得很冷静,没有破口大骂,只是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摇摇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霞说:“要不你向他坦白你的感情吧!说不定他知道了你对他的感觉之后会改变心意呢!”
“不行!”我急忙说,“我怕影响到他学习,况且这小小年纪就去学人家谈恋爱,被别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就打算把你的感情一直藏着掖着吗?”
“哎呀……!我现在好烦,等考试结束了再说吧!”
我有点生气了,加快脚步赶回家。小霞不再说话了,紧紧跟了上来。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态去迎接考试的,我只知道当成绩出来的时候,妈妈看着成绩单,脸色十分难看。
“你跟我来!”
她对我说,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忐忑不安地跟了进去。
“其实你在学校的情况我一直都十分了解,我只是不说,不想让你难堪而已。”
她坐在床沿,看着我。
“我知道我很难去说服你改变自己的思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们这个年纪谈感情,完全就是在过家家,完全是在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
她语气似乎因为过于愤怒而有些发抖!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
“说真的,我真的感觉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这样自甘堕落,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爸爸会有多伤心难过?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们,如果你真的爱我们,就该清醒过来,不要再这样下去!”
我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妈妈,回想着这些时间以来盛夏的所做所为,心里断然决定,尊从妈妈的意愿,将心力彻底投入到学习上!
于是我抹去两颊泪水,对妈妈坚定地说:“我想转学,离开这里好好读书!”
妈妈没在说什么,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抚摸了我的脸庞,走开了。
很快,她就给我办好了转学手续,是民族中学,县里的重点中学,没有之一。
小霞知道我的情况,跑来找我。
这次她并没有反对,只是问我真的就无可挽回了吗。
我看着那份一个多月前为盛夏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心里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又觉得我必须这样做。
在挣扎了片刻之后,我说:“真的,我该放下这里的一切了。我不想让我爸妈伤心失望,我不能对不起她们。”
小霞眼圈泛红,说不出话。
不过我还想在临走前跟盛夏好好相处一下,至少留点好的纪念。我想,妈妈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但这是我最后的私心,无论如何我都要瞒着她去做!
我在小霞耳边低语,她听后,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点点头,说:“一定要做!”
“好吧!我支持你!”
我抓着她的手,心里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