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你还记得是谁封印了你吗?”雪霁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楚云消摇摇头,一脸的沮丧:“我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了,你师父一定知道些什么!”楚云消眼前一亮,就起身欲前往醉花谷。
雪霁连忙拽住他,把他按在椅子上。“我刚从我师父哪儿回来,她现在和凉白师兄商量事情,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雪霁看着黯然伤神的楚云消,有点心软。这个人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其实也挺可怜的,莫名其妙被封印不说,还被师父拿去“镇城”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功力和记忆,唉……
楚云消看到了雪霁脸上写着的同情,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不善,“我没事。”
雪霁一点也没听出来楚云消语气的变化,还在考虑自己的想法。过了几分钟,雪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楚云消刚才的话,连忙说:“不过你还是很厉害的,作为一个石头,竟然能帮我,也是了不起的……”
楚云消不答,施轻功离开了。芸薇走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雪霁,“楚云消呢?”雪霁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可能被我吓跑了吧!”
楚云消坐在悬风亭的长椅上,斜靠着柱子,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清风迎面吹来,他却只觉得心中烦闷,情绪被堵着发泄不出来的痛苦,他闭上眼,还能感受到那日伤处的疼痛,可是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失望……
“怎么一个人发呆?”师父走过来,背对湖面而坐,双手撑在长椅上,双腿伸直,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
楚云消不答,脸色却明显阴了几分。师父侧过头,认真地凝视了他几秒,然后回过头,露出一贯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你都不记得了,还提防着我,看来我做人很失败么。”
楚云消轻轻皱眉,暗暗想到:雪霁已经告诉她自己失忆的事了?师父轻笑,“看来我猜对了。”楚云消面色一沉,刚想起身就被师父按下了。“你呢,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不回答,我不逼你。”楚云消心中一松,看来她也没有那么……“反正我也能猜到。”楚云消撇撇嘴,果然不能把她想得太好。
师父看着他,正了正神色,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自己失去的记忆,并且恢复原来的能力。”楚云消嗤笑一下,用嘲讽的口气说:“我的记忆对你有什么用?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师父点了点头,“我承认,你的记忆和你的能力我很需要,而且我也可以帮助你找回你的记忆。”楚云消猛地站了起来,痛苦地说:“如果我不想要知道呢?我现在很乱,我的脑海里经常会有奇怪的画面闪现,我,我恨这种感觉!”师父看着语无伦次的楚云消,眼中的温度低了几分,“你可以不想,没人会逼你。但小霁不会不管你的,她会把这看做她的一种责任。”
“即使她什么都不会?没有灵力,不会武功?”
“没错,即使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她仍然把这看得很重要。你可以选择放弃,选择离开,选择逃避这些让你痛苦的事,但她不会,即使对她来说那很痛苦!”
“那她就是傻子,或者被你骗了!”
“楚云消!”
终于是安静了,楚云消颓然的坐在那里,师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
静默了许久,楚云消缓缓开口道:“我该做什么?”师父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
紫星殿内。“什么?小霁,你说你没告诉师父?”芸薇惊讶极了,雪霁这丫头平时芝麻大的小事都“不辞辛苦”地非要告诉师父,这次楚云消失忆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瞒下了……
“我是怕师父把他赶出去,人是我找回来的,我不能让他无处可去吧。”雪霁连忙解释。
芸薇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拧成麻花状的双手,心里泛起一抹酸涩,这丫头出门一次连自己和师父都信不过了吗?但芸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两个好姐妹竟不知到怎么继续谈下去。
其实雪霁并没有想那么多,她把从师父那里得到的一切信息都告诉了芸薇,但她确实没有把瞒着师父的真正的原因都说出来,她其实只是觉得,楚云消被伤之后还帮助自己释放灵力,他的伤说不定就是这么来的。如果这样自己就欠他一个人情,那就应该帮他。
芸薇没猜对雪霁的心思,但师父猜到了。此时此刻,熙浍黎正在竹苑等着师父,他希望师父的计划比自己猜测的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