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沈素幔“认真”配合谈话加藤正雄自信胜券在握
加藤正雄觉得,刚刚自己客气话说的好像有点太多。但都无关紧要。接下来他得把话题引向正轨。
趁着沈素幔挺开心,他试探性地问道“其实我来找沈小姐,是想请教一些关于风兵的事情,我个人很崇拜他。”
沈素幔听他提到风兵,微微羞涩不好意思地说:“您说!”心理却想:那算卦的那么讨厌我,我知道的怕是还没你多。
“我听说风氏族中有一种密术叫做‘天机判’不知道沈小姐听说过没有。”此时加藤正雄的眼睛又恢复成之前那透着精明的模样。
沈素幔仔细思索了一下说:“‘天机判’?之前应该没听过这个词,不过我们私下里都叫风参谋算卦的,因为他卦算得很准。你说的‘天机判’是Y国的叫法吗?”
加藤正雄又将眼睛眯了起来。他对沈素幔这个回答是存疑的,虽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风兵是风氏族长,其施展的卜卦之术是“天机判”。可他觉得这极少数人里,应该有沈素幔才对,毕竟他们是夫妻。可想想沈素幔的天真愚蠢,加藤正雄又觉得,风兵不告诉她也正常。毕竟这女人喜欢到处找人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被她知道,难免说出去。
于是加藤正雄又问:“哦?他算卦很准?他给你算过卦?”
沈素幔扁扁嘴说:“没有!他之前跟百合说,女孩子卦算多了福气会薄。”言外之意,所以我也没算过。
加藤正雄心说:这话是真的。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看到过他算卦吗?”
沈素幔琢磨琢磨,风兵还真不太算卦,除非有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他会手掌一番,手里多出个卦牌,而且基本上都是在自己屋子里算,速度又快,别人根本不知道。她知道还是因为跟他同处一室,且认识那卦牌,知道他是在算卦。心理琢磨完,带着些不确定地回答加藤正雄:“应该是看到过吧?”
加藤正雄心中略微不满,看到过就是看到过,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什么叫“应该看到过。”于是问道:“哦?为何是‘应该看到过’?”
沈素幔眼神向右瞟了瞟做回忆状说:“就是我们结婚那天,从我眼前刷的一道光绿闪过,然后他手里就多了一个卦签。”
风兵要是知道一定反驳说:“这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还刷的一道绿光,你说的那是萤火虫。”
可加藤正雄却听的两眼睁亮,心说:不愧是“天机判”,果然神秘。然后赶紧问:“那卦签什么样子?”
沈素幔很肯定地回答说:“绿色的。”
加藤正雄听完,思索了一番说:“那应该是玉石之类的东西。”
沈素幔却否定到:“不是,是木头的。”确实是玉石的,那玉石还跟她那镯子一样,可这时候附和加藤正雄,对方多少会有些疑心,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猜对了,所以她干脆去否定。
加藤正雄疑惑地看着沈素幔说:“你怎么那么确定是木头的?”
沈素幔盯着他的脸回答:“我摸过啊!那手感就是木头。”
此时的加藤正雄已经彻底相信了沈素幔的话,只是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看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撒谎。于是他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上半身突然倾向沈素幔,紧盯着她突然间问道:“你不是说风兵没给你算过卦吗?”
沈素幔下意识的身体后仰,嘴里却被惊的着实回答:“他确实没给我算过卦啊!”
加藤正雄紧接着又问:“那你怎么说有一道绿光从你眼前闪过,最后落到了风兵手里。你明明是在撒谎!”
沈素幔一脸疑惑地盯着加藤正雄说:“可那天确实有道绿光从我眼前闪过,落到风兵手里就变成卦签了啊?”
加藤正雄严肃地说:“那他不就是在给你算卦吗?”
沈素幔依旧满脸疑惑地问:“那是他在给我算卦吗?”
加藤正雄将眼神从沈素幔脸上移开,只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难道他没告诉你算卦的结果?”
沈素幔心想:小样,还炸我?被你这简单的套路给骗地说真话,以后我还真么混?面上却是一脸呆愣地说:“是啊?他给我算卦为什么不告诉我结果?还有,他给我算卦做什么?”然后恍然大悟的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他那天算到我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才不喜欢我的?”然后紧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那他明天还能来接我吗?”紧接着又是一脸失落。
加藤正雄被沈素幔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沉默了。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很容易跟着别人的思维去想问题。自己只是想炸一炸她,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结果却让对方直接怀疑风兵会不会来救人了。看来他俩的关系还真是不太好。不对,是很不好。所以她能知道的东西确实不多,只是风兵如果真讨厌她,又怎么会给她摸到自己的卦签?
于是加藤正雄不放过一丝疑点的问道:“你是怎么摸到那卦签的?”
沈素幔还没从自己的失落中回过神来,随口回答说:“窗台上捡到的。”
加藤正雄又是一阵疑惑地问:“对风兵来说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扔在窗台上?”加藤正雄肯定想不到风兵用卦牌封窗户,就是为了和媳妇一夜风流不被打扰。所以他现在甚是疑惑。
沈素幔还真不知道那天风兵的卦牌为何会贴在自己的窗户上,而且怎么抠也抠不掉,最后还是风兵伸手揭下来的。只不过贴在窗户上揭不掉这事儿,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干脆说在窗台上捡到的。
沈素幔依旧情绪不高,无所谓地回答:“谁知道呢?可能是他头一天晚上喝醉了,随手乱扔的吧。”
“会是这样吗?”加藤正雄心中存疑,可沈素幔明显不知道卦牌出现在窗台上的原因。
这时加藤正雄觉得,只是知道了风兵的卦签是绿色的,可具体什么样子还不知道,于是又问:“沈小姐能具体描述一下那个卦签的样子吗?”
沈素幔抬眼看了看他貌似他这话问的奇怪,卦签能什么样子,就那样呗!然后又很认真地回答说:“嗯……就是庙里算卦用的那种卦签的样子,挺普通的,稍微有点短。挺方便携带的。”
风兵要是听见一定会认真严肃的跟沈素幔说:“我这是卦牌,不是卦签。”
沈素幔则一定会反驳说:“反正上面都是刻着卦象,我又没说谎。”
沈素幔人生信条之一:假话少说,偶尔说一次定要理直气壮。不能说真话时,就用不严谨的真话交流,以此将别人引入歧途。
于是在沈素幔的描述中,一个会操纵绿色木头卦签在空中飞舞,且还喝醉了就喜欢乱扔东西的风兵,成功加深了加藤正雄对风兵的印象。这还真是跟他之前了解的风兵不一样呢,不过这样才对,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
之前加藤正雄从羽仁由利奈和其他人嘴里了解的风兵,是个让他头疼的人,因为没有缺点、没有喜好、行为上严于律己,生活极其单调,是个让他无从下手的对手。可今天他知道了,喝醉的风兵会乱扔东西,而且风兵的卦签是木头的。这说明行为上严于律己的风兵,性格上其实比较邋遢。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情况,风兵能应付自如,可如果是突发状况,他就很可能会出错。关键是他那卦签,木头的东西只要用火都能摧毁。
在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加藤正雄满意地起身,跟沈素幔说:“天色已晚沈小姐好好休息,明天路上可能会有些辛苦。”
沈素幔心说:你来时候天就黑了,月亮都挂的老高,你没看见?脸上确是一脸温顺地说:“加藤先生也早点休息。”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准备送加藤正雄出去,只是腿有些一瘸一拐。
加藤正雄赶紧问:“沈小姐,你的腿怎么了?”
沈素幔锤了锤腿说:“可能是今天在屋子里待久了,有些麻。”
加藤正雄对沈素幔这毫无敌意的配合谈话本就满意,现在见她说在屋子里待久了腿麻,便好脾气地说:“我会跟看守的人说,你可以随时去院子里走一走,只要别离开他们的视线就好。”
沈素幔道了声谢,继续一瘸一拐的送加藤正雄出门。还顺便跟加藤正雄道了句:“晚安。”
门口俩看守见沈素幔送加藤正雄出门,且还恭敬的跟对方说了句什么,猜测是道别。心理腹诽:若不是知道你俩是敌人关系,还以为你俩是相识的好友。
紧接着加藤正雄用日文交代看守,说可以让沈素幔在院子里溜达时。俩看守嘴里说着:“嗨!”心理却是极其玄妙,他们好想学中文,好想知道那女人到底跟他们长官说了什么?能让加藤正雄能对她这个俘虏这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