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谍报之花被俘,风兵“策反”老鼠
听完尉迟轻禄和沈德旺汇报,尉迟震天和风兵这才将眼神重新落向地上的女人。
“羽仁小姐又回来了?”尉迟震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中不免想起自己的政委乔麟趾,好好的一个仁厚公子,就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伤心伤肺。
“你……”女人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马上定了定神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也不是特别早,半个月前得到情报,Y国谍报之花羽仁由利奈,已成功潜伏在我部高层身边。”尉迟震天平静的叙述完,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风兵,继续说道:“然后,就有人想到了你!”
羽仁由利奈惊讶的看着风兵,沉默半晌。紧接着,她褪去脸上那副柔弱的伪装,又站了起来,用手撩了撩精心护理的披肩发,眼神妩媚一撇,冲风兵挑衅一笑说:“呵!我是羽仁由利奈,也是你们口中的Y国谍报之花,可你别忘了,我是和沈素幔一起来的,我们两个是同学、是姐妹,还是战友,不知这大半年来,风参谋对我们另一位谍报之花,可还满意?”然后阴谋得逞的咯咯笑了起来。又故作恍然大悟的说:“啊!我怎么忘了,素幔都怀孕了呢!一次就怀上了呀!想来风参谋是极满意的。”
风兵被她说的整张脸通红,一个劲的摸鼻子,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向远方,悠悠的说了一句:“素幔是素幔,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往她身上牵扯。”
风兵这看似轻飘飘的话,对羽仁由利奈来说,却仿佛是一根火柴,刷的一下点起了她心中的熊熊烈火。她面目狰狞的大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一起来的,有着同样的经历,做着一样的工作,她甚至比我更接近你,她甚至还经常去问军事上的事情,而我却从来没问过,你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不怀疑她?就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能这么包庇她吗?甚至连她是敌人的间谍都可以置之不理?”
不得不说,羽仁由利奈这一番大喊大叫,成功的把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风兵身上。他们也奇怪,这算卦的咋就能确定野百合是间谍?虽然这女人平时在好几个男人之间周旋,可也确实不太关心行军作战上的事儿,作为一名医护人员,也算得上是尽职尽责。而沈素幔?……
羽仁由利奈若是不说,大家似乎真没发现,沈素幔其实比这野百合爱打听多了,而且遇到事儿还喜欢刨根问底儿,即便现在大着肚子,也照样不耽误她找人唠嗑,确实比她更像间谍。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风兵无奈的说道:“就凭你叫尹百合,而沈素幔就是沈素幔。”
众人:“……”
尉迟震天心想:你能不能解释的再走心点儿?
羽仁由利奈:“尹百合怎么了,叫尹百合的女人多了,凭什么我就是间谍?”
众人心说:对、对、虽然野百合人品不咋地,但这话说的对。
风兵:“尹百合、隐藏起来的百合、百合在Y国语言中,就是由利奈。羽仁小姐,是你自己告诉我,你就是羽仁由利奈。”
风兵此话说完,众人顿觉天雷滚滚。
宋泯然:“我听到了什么,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刘大树:“乖乖,怎么感觉这野百合不是隐藏在暗处的间谍,而是敌人明着派来监督工作的观察员?”
豆芽子:“只恨当年读书少,竟然不知道Y国语言中‘由利奈’就是‘百合’的意思。”
徐光荣:“原来百合本就是她真身啊!”
尉迟刑胜:“算卦的思维果然跟正常人思维不一样。”风兵和尉迟震天齐齐瞅了他一眼,尉迟刑胜感受到两道目光后,身体一怔,然后仰头望天。他刚刚是真被雷晕了,竟然当着风兵的面称呼他“算卦的”。
而此时的羽仁由利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尹百合明明就是确有其人,只是三年前为了方便她行动,日军军部出手除掉了那人,让她顶了身份。她和上司加藤正雄都只关注到这个人的身份容易被顶替,且二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名字能和自己扯上关系。毕竟一个华夏人,一个Y国人,这世上叫百合的人多了去了。谁曾想风兵就认准了此百合就是彼百合,且还设计让她暴露,此时的羽仁由利奈只感觉一口血卡在胸腔里,想往外喷、可是又喷不出来,憋得她两眼发黑。
“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就算她的身份早就被识破,可这一个警卫连的人,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去参加伏击她的战斗了,要不是这股熟悉她的兵力,她今天不会被抓。
“哦……这个啊!你睡着的时候。”风兵和气的回答。
“不可能。这么大一群人,只要我在,他们离开营地时我就一定会发现。”羽仁由利奈自信的说。她是间谍、Y国谍报之花,即便睡着了,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
“可你确实没发现。”风兵陈述事实。
羽仁由利奈:“……”
尉迟震天摆摆手,示意手下人把这女人带走,他感觉有点儿碍眼了,不想在跟她废话。
女人被带走后,现场情况变得有些诡异。原本驻扎在这的士兵想的是:他们出去的时候,确实按照排长要求,悄悄开拔,不能说话。可毕竟人数多,脚步声还是很清晰的。别说羽仁由利奈是间谍,就是个正常人也应该听到。
而不了解这个诡异事件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羽仁由利奈的名字上,难不成这名字真跟命运有关?因为名字出错暴露的间谍,羽仁由利奈怕是第一个。
尉迟震天下令,让沈德旺护送所有伤员先行回根据地治疗。其余人收拾东西,一小时后集体返回。命令下完,转身和风兵一起回了营帐,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还是让他跑了。”尉迟震天说。
“有些事情,上天注定,强求不得。”风兵无所谓的说,那加藤正雄可不是个短命相。
“就差一点。”尉迟震天坐到会议桌前,一拳砸在桌子上。
风兵坐他旁边倒了杯茶,推给尉迟震天说:“刚刚有一滴水,差一点落在你的茶杯里,可最终回到了壶里。这就是那滴水的天命。”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尉迟震天看了看说:“你怎么就知道,那滴茶刚刚不是又被你倒出来喝了?”
风兵笑着说:“也许吧!但我不杀生。加藤正雄肯定不会被我除掉。”
尉迟震天气得将茶一口喝掉,结果发现这隔夜茶又凉又苦,让他更糟心了。对风兵说:“我看你昨晚上吹的那曲子挺神奇,要不你到加藤正雄那吹吹,我带人趁他睡着送他上路。”
风兵无奈的笑笑说:“没用!我那是安魂曲,毫无防备的人听了才会睡着。可人性多疑,听之前会先下意识的寻找吹奏人。你觉得,加藤正雄会放任一个陌生人,大晚上在他住处吹曲子?”
尉迟震天一噎,随即又想起来哪里不对,于是问道:“对了,我有个事儿没想明白,昨晚除了事先有准备的三个排长,其他人听你那曲子睡着后,都是被别人叫醒的。我也是被外面枪响吵醒的,可那女人是怎么醒的?”
“哦!我让老鼠把她弄醒了。”风兵一边说着,一边玩儿着手里的茶杯。
尉迟震天紧盯着他,誓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风兵看他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只能耐着性子又说一句:“前两天炊事班班长说这里有老鼠,总去他们那偷吃。”
尉迟震天:“这我知道,你还说要帮他抓老鼠呢!难不成你抓了老鼠,还给策反了,让它帮你去喊那女人起床?”
风兵:“差不多。”
尉迟震天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那……你策反老鼠的过程,跟我汇报汇报。”尉迟震天此时觉得,自己若是不疯魔一下,根本没法和风兵对话。
“噢,我发现那老鼠每天凌晨两三点钟过来。而它来的时候,正好经过那女人的帐篷外面。”风兵说到。
“然后呢?”尉迟震天现在想掐死这个算卦的,整天神神道道,让他耐心都变差了。
风兵见尉迟震天一副咬牙切齿,要修理他的模样,赶紧乖乖回话:“然后我昨天让泯然在那女人帐篷外,用木棍支起了一块石头,下面放上了几粒玉米,都贴着木棍放着,老鼠一吃就能碰倒木棍,石头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老鼠发出点声音然后逃跑。羽仁由利奈间谍出身,对周围环境敏感,安魂曲只能让她对睡觉前一直有的声音保持放松,例如外面的蝉声、咱们士兵的脚步声……哦,对了,昨天晚上折腾他们跑圈就是为了让那女人熟悉脚步声,虽然后来所有人都睡了,但毕竟睡觉之前听过这种声音,惰性让人对熟悉的东西不愿多做理会。当然,还有宋泯然的呼噜声,昨天把他安排在外面,就是因为他天天打呼噜,我怕他睡屋里被谁弄醒,如果他的呼噜声突然停了,依着那女人的警觉性,也会发现周围环境异常。老鼠的叫声尖锐,之前虽没出现过,但这里有老鼠很正常,所以老鼠最适合叫她起床。”
尉迟震天:“你怎么不顺便把那老鼠抓了,都没用了还留着它偷粮食?”
这次轮到风兵无语了,可眼前这位是师长,他惹不起。“那个……抓老鼠很容易,但昨天时机不对,老鼠若是大吵大叫,会引起羽仁由利奈怀疑。所以就……放了那老鼠一马。”说完,风兵又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完。心说:嗻,真苦!
尉迟震天心说:想让这算卦的好好说话,果然不能和言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