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好像有点怕我爹?”忽然,诺雅转过头,狐疑的看着柳清问道。
柳清没有说话,不过一头冷汗直接落下,他有些僵硬的撇过头:“哪有?你哪有见过我怕过谁的?就算是这只臭狐狸……啊!痛死我了,不要再打了,我承认我错了好不好,请狐仙大人饶小的一命,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原本只是看着白狐对着柳清一顿痛打,但柳清的话却让人越听越不对劲,到最后即使诺雅也难以忍受,一脸嫌弃的看着把节操扔地上使劲踩的柳清,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这才多久就玩坏了?这么想着,她抬头看着白狐。
“我让你说我坏话!以为我不说话就没人治你了?说,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我见一次打一次……”白狐满脸凶相的对着柳清拳打脚踢,可怜的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只得抱头鼠窜,最终跑出了凌府。
眼前的汹涌人潮吸引了柳清的注意,而白狐在后面依然不依不饶,口中还不断的喝骂着,似仍然对柳清说自己的坏话耿耿于怀。
“前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为了躲避白狐的攻击,柳清一溜烟钻到了人群中,失去出气筒的白狐站在原地顿了顿,她悄然转过头,双眸微芒闪烁看着诺雅,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神尊大人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诺雅看着白狐的动作,有些奇怪的问道。她对白狐虽然不是很了解,却对她的脾性却有几分知晓,每当注视着白狐的双眼时,她看到的都是深不见底的空洞,那仿佛是团能够将世间苍茫都吸进去的漩涡,沉寂而又可怕。
但,唯独这双眼睛在注视着柳清的时候才会有几分情绪,似乎在她眼里,除了柳清外其他人都仿佛是那脚下的蝼蚁,连看一眼都不愿。诺雅深知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滋味,那依然空洞无神的双眼里似乎透着能够看穿人心的力量,似瞬间就把她的一切秘密都看透。
只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她竟然从这双眼眸中感受到了波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事,然而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存在过。
“还记得柳清说的话吗?”白狐顿了下道。
“不知神尊大人指的是哪一句。”诺雅谨小慎微的看着白狐道。
“他说要带你去他的家乡,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你又是什么意愿?”人潮攒动,熙攘不已而且极其嘈杂,但随着她的这句话出口,这一切都离她远去。本是孤独人,身处凡尘又如何?她抬起头看着天,那双眼眸便装下了整片天空,似一面镜子,倒映着天地间的所有。
诺雅有种窒息的错觉,看着白狐一袭白衣随风舞动,隐隐中透出沧桑,她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至少我现在不清楚,但若只是去看一眼,我想我还是非常愿意的。”
“是吗?那就好。”白狐说话很慢,带着几分出尘走入了人群,但任凭人潮汹涌,她的背影却依然难以尽没,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难以阻挡她那绝世之姿。
恍惚间,风吹起,有飞花飘落,她转头看着墙边的大树,那花朵,开的正炽烈。
走在人群中,自然要随着最热闹的地方去,玩乐就要这么做,不然又有什么乐趣呢?柳清深知这其中的道道,作为现在的一家之主,他必须什么都要知道些,自然,这种事也不例外。
“借过借过……”然而,当柳清来到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时,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干净无尘的地面上盘坐着两个人,他们身负修为,此时一脸严肃,似乎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然而看到两人身前摆放的罐子,他忽然觉得有些辣眼睛,那罐子里的东西让他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看来……无论在哪里都有这种闲人啊。”他忍不住出口感叹,却遭受到身边数人的瞪视,柳清立刻捂住了嘴,讪笑着却没打算退去,因为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其他人,那是白狐。
此时她的手正放到自己的腰上,显然,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遭受到她的猛烈打击。
“好久没看到这个了。”白狐眼前一亮,看着罐子里的东西显得有些兴奋。
“不是吧,你也喜欢看这个?就是个斗蛐蛐……”他话还没落地,又是看到几个瞪视的目光,还没说出来的话顿时收了回去。
没错,在那罐子里此时两只有一寸多的大蛐蛐正斗得欢快,周围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看着罐子里的蛐蛐紧张不已。
“我觉得我们还是走吧。”看了会,柳清根本看不到任何乐趣,就准备离开,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竟然又走来一个人,那是诺雅。
他翻了翻白眼,这是存心在折磨我吗?叹了口气,他继续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罐子里的蛐蛐。
这次没过多久,两只蛐蛐就已经分出了胜负,柳清看着这幕也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你作弊!我这个可是秋云观里捉的,被我精心养了一年有余,你那个连三个月都没有,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放屁!都一年多的蛐蛐还有脸拿出来,你肯定是使用秘法让它活了这么久,难怪孱弱无力!快,输了就磕头叫声爷爷,留下你的赌注离开吧……”
柳清看的目瞪口呆,不就是输了吗?怎么一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霎时间人声鼎沸,各种吵闹争吵不休,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骂战,但那赢了蛐蛐的人却忽然站起身来,其双眼紧紧的盯着柳清,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柳清身边的诺雅,柳清看着那瞬间就直了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向诺雅。
“看我干嘛?”诺雅愣了愣,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看着柳清,又看向那赢了蛐蛐的人,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惹上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