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秦余推门而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屋内摆设整齐，只是远远地从小姐的榻上传来隐隐的哭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唐突了，赶紧快步离开。
“小姐，我去叫晴七过来。”
“不要走！”
洛年年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发丝凌乱，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秦余。
秦余不敢冒犯，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鞋子，却也感受到榻上人儿传来了浓重的悲伤之意。
“秦余，先把门关上吧。”
洛年年看着秦余站在门口，晚风习习，吹乱了他的一袭白衣，隐隐约约间有一种谪仙降临的错觉。
不，他是秦余，是她的秦余！
她恳求的语气令秦余心中颤动，虽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毕竟小姐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已经长大成人……
但是那柔软轻微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拂在了他的心头，他无法抗拒地慢慢关上了门。
“秦余，你过来好吗？我……好害怕……”
洛年年看着他远远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愈发疏远，可是她又分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气息……
她眼眶忽然湿润了，鼻子一酸就哭出声来。
秦余此时哪里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赶忙走上前去，站在了床头。
洛年年正哭得六神无主，突然感觉面前有阴影笼罩，熟悉的气味就这么飘进了心底。
她一头撞在秦余胳膊上，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秦余身子一僵，只觉得腰间一紧，抱着自己的人儿竟然哭得更厉害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木木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洛年年心中难过，刚从他身上找到些安全感，却不可思议地发现……
秦余的腰好细啊！
她不由想到现代的时候她追的某个剧中，“小腰这么细，还挺有劲儿！”
于是哭得更难过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抽噎着说道，“秦余，你……找把椅子坐下吧，我仰头看你感觉脖子疼……嘤嘤嘤……”
秦余感觉她的手放开了自己，这才轻轻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下。
洛年年看着秦余，又一把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里炙热的温度，感觉到他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这才心中安宁下来。
“秦余，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但是她的出发点是好的，那她应该不算是坏人吧？”
秦余感受到面前的人儿认真地看着他，看着她眼里微弱的光芒，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如果这个人改变了别人的生活，导致了对方选择了与原来截然不同的道路呢？”
秦余思量少顷，轻轻问道，“是她为这个人出谋划策的吗？”
洛年年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她有逼迫这个人做出这个选择吗？”
洛年年又摇了摇头。
“那她没有错呀。纵使她对这个人的生活造成了改变，可是走哪条路是这个人自己选的，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秦余眼神清澈，声音干净而温柔。
洛年年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这个夜晚的纠结苦痛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是啊，人生的选择权终究还是在自己手里……”
洛年年一张小脸这才舒展开来，眼眸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