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洛年年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黑衣男子。
男子依旧面色如霜,薄唇紧闭,狭长的桃花眼融不进一丝韫色。
洛年年心道虽说自己混迹娱乐圈良久,却也不曾见过这般邪魅无双的男人。
而现在的他,尽管形容邪魅,却死气沉沉,像一株将枯未枯的罂粟。
而这株饱经风霜的小罂粟,此时一言不合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奴自知不得主人欢喜,愿以死谢罪。”
洛年年听着这一心赴死的豪言壮志,又感受到围观群众灼灼的目光,不由惆怅起来。
自她求得姑母卸下秦余的面罩,姑母就佯装不适打道回宫了。十有八九是不想看到那张与秦百川有八分相似的面孔。
而这将军府的一众莺莺燕燕,平常看起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衷心侍奉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吃苦耐劳,谁知一见到美男就走不动路,一个个不是伤了手就是扭了腰……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有三十多个小丫鬟和五六个小厮来她这里请病假了。
话说,人事部门不是大强同志负责的吗?
洛年年一个眼刀荡过去,旁边幸灾乐祸的大强同志只觉得阴风阵阵,赶紧拉走一众丫鬟。
“天呐!”
“他他他他……他自刎了!”
“怎么会这样……”
洛年年一个不注意,秦余不知何时倒在了血泊里。
“我……***(bi——)”
洛年年张开红润饱满的樱桃小嘴,一句芬芳还没吐完,只觉得眼前一阵昏天黑地……
“奴自知不得主人欢喜,愿以死谢罪。”
洛年年恍恍惚惚红红火火间,就听到这一心赴死的豪言壮志,又感受到围观群众灼灼的目光,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一定要阻止他自刎!我可以做到的!
洛年年因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恍惚,以至于短短几步路被她走出了风雨飘摇的感觉。
大强看着自家小姐小小年纪就晃晃悠悠猥猥琐琐笑容邪恶地走向小美男,而小美男面色惨白身形不稳可可怜怜得跪在那里,就像风雨中被蹂躏的小白花。
大强于心不忍地叹了口气,唉,家门不幸啊!幸亏老爷出门了,要不然被他看到自家闺女如此这般,肯定要掩面而泣了!
洛年年看着面前摇摇晃晃的影子,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就要夺过秦余手中的剑……
然后……
她晕倒之前只觉得一阵慌乱,然后又是大强嘤嘤嘤嘤嘤嘤嘤,然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
“小姐,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刚刚为什么摇摇晃晃走过去和秦余磕了个头然后晕过去了了呢……”
月琴在自家小姐冷箭似的目光中慢慢消了音……
洛年年表示自己没脸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刚刚她明明胜券在握得要夺走秦余的剑,让他不要自刎,谁知因了之前的恍惚事件,重心不稳就栽了过去。
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作成二百五啊!
她依稀记得自己将晕未晕的时候旁边传来的阵阵憋笑声。
洛年年感受着月琴探究的眼神,不由心如死灰,却要倔强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月琴,你看过兵法吗?”
“没有。”
“那你读过老子吗?”
“什么子?”
“那你读过庄子吗?”
“庄庄庄……”
啥都不知道,这就好办了。
“其实我也没读过”,洛年年在月琴愈发迷茫的目光中开始侃侃而谈。
“你看,这治理一个将军府需要什么?”
“钱?”
洛年年一个爆栗打过去,“年轻人!钱不是万能的。要想聚拢人心,首先就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洛年年从桌底掏出一把蒲扇,拂了拂灰尘,老神在在地扇了起来。
“什么叫以德服人?”
月琴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一双小杏仁眼睛里满是思考。
“所谓人与人相处,讲究的是尊重是礼让,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们看到的是我不知所以地低头,可是你们没看到的,是我不知不觉的收获。”
月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失去的是一份无用的颜面,收获的是一种无价的信任。”
洛年年跳下椅子,走到月琴身边,踮起脚拍了拍她的肩膀,圆圆的脸庞微微上扬,水汪汪的眼睛微微眯起,隐隐透露出意味深长和……猥琐的光芒。
“年轻人还是太稚嫩了。跟着小姐我,你肯定能受益匪浅的。”
洛年年沉浸在自己的高风亮节之中,而一旁的月琴半掩的眸色微深,又转瞬即逝,转眼间又是一脸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