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民的身体逐渐魔物化。
陆知涯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最后还是拔刀砍向了他。贺永民的尖角才长出一点,就被陆知涯的利刃斩首了。
“陆...”吕革终究没把话说完。
贺永民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变成魔物了还是得死,我只不过让他死的不那么痛苦。”陆知涯转过头去,忍住不去看贺永民的无头尸体。
“现在怎么办?”吕革看着默默无言的陆知涯。
“去找牛志明,不,牛大顺。他既然活着从这里出去,甚至或者走出罗骨泊,找到他我们就有办法出去了。”陆知涯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很干,说话的声音都很沙哑。
“要去找一找那种碎片吗?”吕革沉吟片刻,才发问。
“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呢?”陆知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也是,谁也不知道那种碎片有没有副作用,也许,下场就跟贺永民一样吧,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吕革自嘲一下,有那么一刻,他也想用碎片来获利,他真的很需要钱...
阿布默默地在前面带路,他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很糟糕。
“阿布,怎么了?”阿布停在了那里。
“汪呜(前面有人)。”阿布耸动着鼻子。
“是牛大顺吗?”陆知涯神色一紧。
“汪呜(是那个向导)。”阿布回应。
“什么意思啊。”吕革看着一人一狗的‘对话’,一头雾水。
“牛大顺在前面。”陆知涯拔刀,他是准备直接生擒牛大顺了。
“这...”吕革还想看在同为科考队员的身份上用温和一些的方式接触牛志明。
可陆知涯没理他,和阿布直接冲了进去,以他的实力,擒下一个普通人轻轻松松。其实他还有另一层目的,他想用牛大顺来试一试魔物的出现规律。
此时的牛大顺,正蹲在地上,两眼发光地看着手上的东西。
“终于找到了!哈哈哈,不枉我冒着危险回到这里。”
“牛志明!”陆知涯将冰冷的刀刃架在牛大顺的脖子上。
阿布飞身而过,将他手中的碎片叼走。
牛大顺被吓得不敢动弹,旋即咽了咽口水:“有话好好说。”
“说说吧,遗迹出口在哪。”陆知涯可不想和他心平气和地交流。
“什么遗迹的出口,陆知涯你在说什么?”牛大顺强装镇定。
“还装吗?牛、大、顺!”陆知涯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的真名。
“你,你在说什么啊?牛大顺是谁?”牛大顺强颜欢笑。
“你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也对,谁能想到你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能和20年前的家伙是同一个人呢。”陆知涯揭穿了牛大顺的伪装。
“你怎么知道的!”牛大顺彻底慌了,这是他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哼,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陆知涯微微用力,刀刃在牛大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说我说。”牛大顺感受到了疼痛,立马老实了许多。
“20年前,我、王得志、贺永民还有杜联(教授),在罗骨泊考察的时候,误入了这里。然后教授在这里挖到了双鱼陨石碎片。这种碎片有种未知的力量,能复制接触到的一切生命体,我们几人因为碎片产生了分歧,终于有一次,我们大打出手,贺永民失手杀害了教授,而碎片也分成了一大一小两瓣,我拿到了小的,王得志拿到了大的,我们两个丢下了贺永民逃走了,最后在神庙中找到了出口。”
陆知涯沉思了片刻,牛大顺的话与贺永民的日记有不小的出入,两个都不能全信。
“那为什么贺永民却说一切都是因你的贪念而起?”陆知涯故意试探。
“你见过贺永民了?不可能,他不是应该早就...他在哪?”牛大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你还是先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两的话有这么大差异吧。”陆知涯意味深长地看着牛大顺。
“他的话不能信的,那小子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
“怎么说?”
“他是教授手下的学生,关于双鱼陨石碎片的事,也是他告诉我们的,也是他怂恿我们去偷碎片的。要说罪魁祸首,肯定是他!”
“教授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我们在争论这个也没什么用。现在告诉我双鱼陨石碎片究竟是什么吧。”陆知涯看着阿布嘴里带有些墨绿色的碎片。
“我也不太清楚,教授的笔记里只提到了只言片语,我记得有一个什么双鱼玉佩,还有什么古国来着。”牛大顺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那王得志呢?”
“我不知道,他这么久没回去,应该是死了吧。”
“你为什么要冒险回来找这碎片!”陆知涯直戳要害。
“我,我承认,我就是贪财,想用这东西一夜暴富。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回这种鬼地方的。”
“最后一个问题,出口在哪?”陆知涯将刀收回,居高临下地看着牛大顺。
“就在神庙那里,我可以带你去。”牛大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明白出口的位置是他最好的保命符。
“怎么样了,陆兄弟。”吕革的脚利索了些。
“问完了,带上他,我们去神庙。”陆知涯拿到指着瘫坐在地上的牛大顺。
砰——一声枪响,牛大顺倒在了血泊中。陆知涯往枪声处追击,却发现了一个跟牛大顺很像的背影。
“他被自己的复制体杀了。”陆知涯走了回来,“复制体跑了。”
“那我们现在...”吕革询问。
“去神庙。”陆知涯将目光投向远处那个高大的建筑。他有预感,那里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不去找钱教授和姚燕茹了吗?”吕革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们这个团队里,有人目的单纯吗?”陆知涯讥笑道。
“也是,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吗?活下去,变得更强,去弄明白我想知道的,一切!”陆知涯声音不大,却说得十分坚定。
远处的少年背影在断壁残垣之中显得格外坚毅,或许他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