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一些传说所讲,我们所生活的这片大地虽然看似已经无边广大了,然而却还不及我们在夜晚看到的每一颗渺小星星浩瀚?”
一位通体几近白雪的生灵,看着远方无边的天空,和其上无数的星辰,突如其来的发表了怎么一番话语。
即是感慨,也是发问。
虽然这片林地仅有她一人,但既然是问话,那么便会有回答的人。
“这不是传说,这是事实。”
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生灵于这时都没有对此问题回答的资格与能力,如果有谁能直接肯定地回答,毫无疑问,不是谎言就是伟大,而这次属于后者。
毕竟这一传说是始于她起,是她同她所守护的这一族所讲的故事,那自然由她这位伟大来回答始于她起的传说,合情合理,凡间没有生灵敢质疑。
“苍莽者”们的守护,于元素中象征着白昼,风雪,寒冷,死亡的存在。
“事实上,狄希尔,即使是那些群星,对于“上主”而言,也如同尘埃。”寒风中再次飘来话语。
询问者的身份也被揭示了出来,狄希尔,她是苍莽者们的代行者。
“我们对这个故事的解读同您并不一样,我们的肉眼,我们所处的环境,使得我们能够看到的星星非常之少。”
苍莽者们生活的领域,几乎终年被暴雪笼罩。
“所以对于我们而言,那些能够被看到的位数不多的星星,只不过是一个个与我们所处世界一样的世界罢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感。”狄希尔摇了摇头。
这些话看似是在自谦于自己一族的能力,但守护者却从中听出了相反的自信,毕竟她是苍莽者这一族数百年来的守护者,她是最了解苍莽者们的伟大存在。
苍莽者们几乎征服了能够征服的所有的风雪笼罩着的地方,如果她们认为那些星星只不过是等同于这个世界而已,那么也不过如此,只是待她们征服罢了。
冷风骤然间变得更冷了一些,守护者在沉思,思考着一些小事,比如航程的时间,航程的路径。
但狄希尔又一次主动打破了这片沉默。
“其他族称呼“主”为天主,我认为非常合理,因为她们需要仰望群星,而群星依赖于天,天对于他们而言是至高的存在,无处不存在,笼罩着一切。”
“但你们却称呼祂为“归宿”。”寒风奏出了凄冷的声音。
“请您不要忘了,上主并没有为你命名,你的名字是由我们一族所取。”狄希尔插入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
是的,这位守护的名字不来源于那位“无上者”,而来源于苍莽者们,他的名字就是苍莽者,以一族为名,这是难以想象的倍受推崇与尊贵。
“我们不像那些种族一样,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天空,无时无刻都能念叨着“那尊”,我们眼中时刻所能看到的只有风雪,而风雪是您的化身,我们只有在生与死时才会想起这一切与祂相关,才会想起祂的名字,而诞生是最无知的时候,死亡是认知最无用的瞬间。”狄希尔接延道。
“你们各种意义上的不害怕死亡,你们的勇敢确实无出其二,你们是所有种族中真正的勇者,因此你们征服了陆地上最为广大的风雪地带,倘若不是“祂”的存在,你们可能早已经踏破了那到门槛,统治这片大地了。”苍莽者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以最少的人数,占据最广大的大地,值得怎么称赞。
但狄希尔听后,此刻却并不觉得高兴,因为对方高昂的誉词下尽是凄清肃杀的寒气。
“但,那又如何?如果我愿意,仅仅是一瞬间,仅仅是收回我的力量,使风突然变得无序,暴雪就足够瞬间压垮你们一族了。”
“而你们赖以自豪的勇气,也只是从“祂”赋予的风雪中磨练出来的,祂本来就是一切的因,你们这些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该归结于祂,你们还能活着,就应该感谢了。你们对祂而言没有存在的必要,而祂对你们而言却是存在的根基。”
“狄希尔,这是值得敬畏的,我知道你十分推崇上主,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我不会问你你是在替谁提问。但你要相信这一切也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至始至终都是。”
“再者即使所有的伟大存在都消失了,你们就真的能永远地统治一切了吗?这也是一个问题,我见证了你们一族的成长,你们一族对我而言就如同孩子一样,所以你们诞生的种种品性,我大抵都知道来历。”
“停,我打断一下。”狄希尔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长篇大论突然晃的有些头昏,她这一夜里,听这位讲了比前几百年加在一起还要多的话。
“我们即使规模不同,但是地位都是比邻的,你以上者的身份教训我,这样真的符合主设立“代行者”这一位置的初衷吗?”狄希尔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结果苍莽者接下来的回答更是另她头晕目眩。
“我这不是教训,这是对你的保护,对我而言代行者就像是丈夫,是妻子,是家人,而你们一族则都是我的孩子。”
“自上一位陪伴我的代行者主动离去后,我时常感到非常的悲伤,因此对你我要阻止一切使得你可能突然离去的意外。”说到这里时,风突然变得缓和却悲伤了起来,看来这一段历史是她最不愿意回顾的。
代行者一般都是长久不灭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主动离去,特别是像生存在苍莽者一族中的存在,死亡对这一族而言都显得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对苍莽者这位伟大存在来说,最为后悔的就是放纵了上一代守护者的离开,当时的她并没有任何感觉,事后才发觉到了不对,她的思绪开始乱了。
今天听到了狄希尔近乎于亵圣的语言,她说了这辈子中最多的一次话,只是为了劝阻对方,希望自己不要后悔,也希望对方不要后悔。
不过,就连苍莽者自己也没发现,她的立场已经彻底转变为了为苍莽者们考虑了,而对于主的尊敬,大多只是出于对苍莽者们实际延续下来的需要罢了,已经暗淡。
说完这些后,头晕目眩的狄希尔愣了很久,晚风也静了很久,但紧接着狄希尔就笑了起来,那么地美艳动人,很有兴趣地问道:
“妻子与丈夫是什么啊?”
这一问,晚风彻底停了,气温也变暖了。
在我文思衰竭后,我决定去各国游走,就在这段时间里,我遇到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鸽子,自称自己为诗人,他的种种言行常人可能会认为非常奇怪且难以置信,但同为文学爱好者,我非常理解他,我从他这里及去了诸多富有深意的故事,有战争,爱情,复仇…………等等题材,之后,我在经过他的同意后,对这些故事或多或少的加以改变并发表了出来。可以说我如今依靠这些故事所获得的成就至少有一半都归根于他。
——《女文豪的一本日记》
后世许多人都不明白,这位女文豪的一系列可以说是指桑骂槐的历史架空书中,为什么只有这一本讲述她一生的日记,被各大教廷彻底禁止,遭遇了世上可以说是最严厉的封杀。还好,她自己的“现在”虽然被世间葬送的无源可查了,但是她留下的“过去”却依然辉煌到了未来,所以有人想先听我新编的诗吗?”
——一所普通魔法学院的一名老师的开堂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