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心闫听到巡长的汇报之后,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在立德心理诊所内看到浑身伤痕被绑在实木椅子上的王立德,以及值班捕快的汇报,留下两个捕快把王立德押会捕房。马不停蹄的赶往王立德的住所,在确认躺在血泊中的王立德之妻马素梅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之后才拨通了皇炎天的号码。
在皇炎天到达案发现场时,马素梅的尸体已经被现场工作人员收敛起来,因为这个案件太简单了,凶手在案发后就已经被热心市民杨正给逮捕,而在死者马素梅的尸体上以及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王立德的指纹,犯罪证据几乎是一目了然,并且在押送王立德回捕房的两位捕快在立德心理诊所内发现的伞柄也与死者身上多大十五处的伤口吻合,凶器已经被收归档案,现在差的就是犯罪嫌疑人王立德的一份口供,而后就是一起目前帝国内最快破案的恶性杀人案件。
和皇炎天一同前来的华月,忍不住懊恼没有吧吃饭的东西拿在手里,错过了采集第一手素材的机会。
此时的皇炎天哪里还顾得上去体会美人心事,国内破获最快的恶性杀人案件,就这一点就是送上门的功绩,整个人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喜气。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立即想跟在自己身边的魏心闫询问热心市民杨正,以及犯罪嫌疑人王立德的消息。
魏心闫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捕房的值班捕快,得知杨正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欢乐的情绪之中不可自拔,对于身旁的事物置若罔闻。
然后又开始询问犯罪嫌疑人又没有被押到捕房,得到的是值班捕快的否定回答,魏心闫心头一跳,就算是两个人抬着王立德回捕房,短短不足五百米的路程,应该早就回到捕房了才对,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立马嘱咐值班捕快去立德心理诊所内谈一下究竟。
很快,魏心闫便接到了值班捕快的回复,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
“报告魏总捕,犯罪嫌疑人王立德失踪了,现场的两位捕快的情况和在拘留室内杨正的状态差不多,并且现场几乎没有二次打斗的迹象。”
皇炎天一直看着魏心闫,当看到魏心闫无力的把手机挂断,垂在身侧的时候,心头的欢喜立马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彻。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
“魏心闫!你他妈的废物!收队,回捕房!”皇炎天的愤怒让处在懊恼情绪中的华月,一下子惊醒过来,本来还想上去安慰两句没想到一名捕快精致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华月随他走,皇炎天安排他把华月护送到家。
王立德在昏暗的街道上不断地逃窜着,专门挑居民密集的区域,还要时刻小心着各处的摄像头,不过这一系列对王立德来说问题并不大,因为这一块地方他太熟悉了。
要感谢晚上的一场大雨,让大部分地区都陷入了一片漆黑,街道上没有任何的人类活动迹象。
不过很快刺耳的警报声便响了起来,王立德一咬牙把身上唯一的遮挡物洁白的浴袍一把扯掉,随手丢进了小巷内的垃圾桶脚下的步伐速度不减,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同一时间捕房内,皇炎天看着已经被送回来的两名捕快不断地伸着双手努力的去抓并不存在的小人,心里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唤过局内的化验科人员,在杨正以及两名捕快身上各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验,到底是哪一种物质可以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丧失理智。
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所有居家捕房的工作人员全部召回,无论是在休息还是家中有事或者生病修养,只要还能喘气的全部回捕房,然后在第一时间全面封锁南海市的所有出入口,进出人员实名制登记。
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任凭皇炎天再怎么冷静也于事无补。第二天一早,双眼布满血丝的皇炎天收到了唯一一个好消息,杨正清醒过来了,但是无论捕快怎么盘问总是一言不发,指名道姓的要见皇炎天。
拘留室外皇炎天把愤怒的情绪压下,急切的关怀蔓延整张面容,再加上一夜的操劳和怒火,倒是显得有几分样子。
“小杨!”皇炎天再三确定没有破绽之后,在距离拘留室十几米的地方脚步突然加快,硬底的皮鞋踏在瓷砖铺成的地面上铿锵有力。
“还不开门!里面是咱们的英雄你知不知道!啊?”皇炎天怒火中烧的声音透过隔音并不好的拘留室木门落在杨正的耳朵里。
“哐当……”拘留室的木门被大力的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巨大的声响,西装革履却面容疲惫的皇炎天大步走到杨正的床前,粗糙且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杨正。
“辛苦你了,小杨!”短短几个字满满的意切情真!
“皇捕司……”杨正仿佛被皇炎天的真情实意打动,眼睛里面立马被水雾填满,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一幕感人至深的画面,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魏心闫拖着疲惫的身体,轻轻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对在场的捕快挥了挥手,继续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去,拘留室只剩下皇、杨二人。
杨正好不容易平缓了激动的心情,反手紧紧的扣住皇炎天的大手,仿佛离家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人,充盈的安全感让杨正放下了所有戒心。皇炎天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便开始了发问:
“小杨,当时你失踪是不是被杨蕊给绑架了?”
“皇捕司,在饭店里我给你发完消息之后,原本在包房里吃吃喝喝的还挺快活,后来坐在上首的那个叫义滕誉的人,非要过来请我喝一杯酒,实在推辞不了就喝了,但是忘记把桌子上的手机收起来……”
“哎……是我的错,让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你,就这么上了前线,你手机的信息被他看到了对吗?”
“嗯,后来我就被两个大汉给架了出去,他们用一块布蒙住我的嘴巴之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一个类似手术台的地方上面……”杨正的语气开始慢慢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皇炎天的眼睛一直盯着杨正,从手上传过来的微微颤抖,以及杨正逐渐握紧的双手,和恐慌的眼神皇炎天可以确信杨正说的话一定做不了假。
“不要怕,然后呢?”
杨正把手从皇炎天的手里抽了出来,脱掉套在手指上的指套,又弯腰把袜子一同脱掉,露出愈合接近一半手指脚趾,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后来我才知道,绑走我的那两个并不是义滕誉的人,他们是两波立场完全不同的势力,皇捕司,您知道吗?那一晚上的折磨有多么的痛苦,你又知道吗?我的痛苦是为了谁而承受的?我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招惹到这么一群变态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