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伟说自己和楚中天是小学同班同学,以前也有过比较密切的交往。小时候,同一所小学的学生都是住得比较近的。即使是上了初中,他们俩也是同一所学校,只是没有分在一个班而已。
后来,刚刚改革开放后的西州,下海经商的人比较多。牛宏伟和楚中天先后都下海经商了。楚中天下海后一切都比较顺利,所以发展到现在企业已经很壮大了,具有一定的规模了,而牛宏伟经商的路子却是比较曲折的。
“东方老师,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十多年的经商的经历比较曲折,简直可以用‘坎坷’两个字来形容我。我做过很多行业,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就拿我到这个学校前的最后一个行业,养殖业来说,我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鸡鸭,最后遇上了禽流感,你说我背不背时?”牛宏伟的话语中充满了难言的无奈。
“别人以为我是学数学的,这算盘打得应该很精明,但我的算盘都打错了。”牛宏伟难得找到有一个人可以倾诉的了。
东方晓明很有兴趣地听着牛宏伟的故事。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这十多年在外闯荡白浪费时间了,那些在学校里老老实实干的人,如今都评上了中学一级教师或者高级教师,都买到了经济适用房,他们过得多安稳啊?而我呢?我有什么呢?我把前几年积攒的钱都投入了养鸡场,结果前年的一场禽流感几乎把我全部的家产都损失了。还有谁会比我背运?”牛宏伟仿佛说出自己心中的话就轻松了许多。
东方晓明一边听着牛宏伟说话,一边思索着等会儿怎么去劝说他。
“我就是有点不甘心,别人在学校里混的比我干得都好,更不用说像楚中天这样的人在外面创业的了。”牛宏伟继续说道。
东方晓明不明白牛宏伟口中说的“像楚中天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是褒义还是贬义,他分辨不出。
“本来我上个学期末离开学校,我不会和学校起这样的争执的,他们学校这样做简直是欺人太甚了。那个狗屁校长还口口声声说我是楚中天的小学同学,我真不明白,我是楚中天的同学,又怎么样呢?我又没有因为是他的同学拿到什么好处呢?你说气人不气人?”牛宏伟的言语中有太多的不平。
“你能想像得出吗?他们说我是楚中天的同学?是楚中天的同学,离职时能让他签署承诺书说放弃一切经济索赔,说对于薪资结算没有任何异议,而且这个承诺书还是学校利用我在空白纸上的签名造假的,一句话,他们心里有鬼!”牛宏伟说自己咽不下心头这口气。
东方晓明无言以对,只是静静地听着牛宏伟的倾诉。
“我搞明白,一个好好的学校怎么专门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还有这个楚中天这样做不显得丢人吗?我感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至于这么卑鄙吧。”牛宏伟感觉像用“卑鄙无耻”来形容楚中天,但说出口时只有“卑鄙”,把“无耻”这两个字忍进去了。
“楚中天现在钱多了,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了,既然这样有钱了,完全没必要在学校里这样抠门啊!当给教师多少年薪,就应该实事求是给教师多少钱,不要这样弄虚作假,招聘时开出高薪,教师来应聘时又把薪资砍了一大截,最后教师离职时又想方设法扣除一大截,何必呢?我现在都觉得这个楚中天人都得病了,这样做最后是损害他自己的声誉啊!”牛宏伟为楚中天这样做觉得不值。
东方晓明听了觉得牛宏伟说的其实也是事实,自己来学校应聘还不是这样的遭遇,说好的三十万年薪,来面试后被拦腰砍掉一半,要不是楚中天从中给王校长施压,自己也签不了这样的劳动合同,现在也不会在西州教书了。
但这一切应该不是楚中天的本意,这应该是下面的人在执行的时候没有做对。不过外人把一切的错都怪罪在楚中天的头上。
谁让楚中天是老板呢?
这一切,东方晓明都不好向牛宏伟解释的,这又是怎么能解释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