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那年河畔许以枫叶,愿待来年期君而归。
“灵性蒙尘倒计时”
“3”
“等等”
“2”
“我还没看什么呢”
“1”
“……”
没有给白齐时间查看,他只看了一下任务,还没看清倒计时就结束了。随着倒计时结束白齐感到大脑一阵恍惚,看着周围场景全部都在晃动,意识也逐渐模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当神智完全失去时,白齐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迷蒙之中,白齐醒了过来,头脑的胀痛感让他想不起任何东西,拿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醒了”
一个欢快悦耳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如同精灵一样纯洁可爱的少女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里是哪里”
声音有些虚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少年还是从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去。
“你先躺下,这里是草谷,你身体还很虚弱”
少女连忙拉住他,只是轻轻一拉扯少年的身体一软就要摔倒在地。少女没想到对方身体如此虚弱赶忙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少年。
“你看你这个样子能出屋子吗”
把少年扶到床上让他躺好,然后开口质问道。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他迫切的想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他心中最迫切所要知道的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床上发呆的少年,少女想到刚才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然后柔声开口询问他的姓名。
少年躺在床上眼中满是迷茫,嘴里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是谁?我叫什么?来自哪里?”
少年嘴里呢喃着,眼中的迷茫之色更加浓烈了。
少女听到少年说的话,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对方迷茫的双眼,拿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不会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吧?”
少年像是没有听到少女的话一样,嘴里还是念叨着,“我是谁”。
“阿爷,阿爷”
少女见状连忙跑出屋外,嘴里呼喊着。
一炷香过后
“阿爷,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老者为少年全身检查过以后少女开口询问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爷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看着老者摇头,少女脸上带着惊慌以为少年没有救了。
“我又没说他会死,还有你那么紧张干嘛”
老者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眼睛盯着抱着他胳膊的少女。
“他不会死”
被老者这么一说少女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这少年郎也算是俊俏,配的上我的乖孙女”
“阿爷你说什么”
少女不依,来回摇着老者的手臂,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
老者看着少女这样也是面脸笑容,但是马上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少年身体无碍,只是这头部不知什么原因受到重创记忆严重缺失”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少女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眼中带着些期许望着老者。
“唉,这些只能看天意了”
轻抚了少女的脑袋,老者只能叹息一声,他对自己医术也是充满自豪,但是对于少年的情况他却束手无策。
床上的少年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是心里的想法却没人可知。
转眼间半月过去
“木头,今天采了不少药材还打了几只猎物,你可以吃点肉补补了”
少年手里提着一只鹿和一只野猪,几百斤的重量在手少年并没有太多感觉,身后背着药娄和一把木弓,腰间别着药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竹篮,竹篮内是一些野菜和些许水果。对于全身都是东西的少年来说旁边的少女就有些清闲了,只见少女全身毫无负担,怀中抱着一只白兔,脸上带着笑容,就像出来踏青一样。
回去的路上,少女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路上,旁边则是一声不吭木那的少年。少女如同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但是少年罕有回话,少年只是安静的看着在眼前来回的少女。
“阿爷我们回来了”
少女清灵的声音响起,少年把东西放下就拎着猎物去河边清洗。
“你又欺负白齐了”
有些宠溺的拍拍少女的脑袋,老者看着在河边忙碌的少年有些无奈的说着。
“没有啦,这不是我拿不动嘛”
少女吐着舌头,给了爷爷一个鬼脸开口辩解道。
“白齐已经很可怜了,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现在只记得名字,你以后不要老是欺负他”
老者有些感叹的说着,半个月时间少年只能记起自己的名字,老者以为他的病有希望了,但是也仅仅只是记起名字,其他的事少年再也想不起来,而且因为忘记了以前的事,这使得少年性格变得沉闷不喜欢开口说话。
“哦”
听到爷爷的话少女低头答应,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因为战乱原因不得不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这些年除了爷爷少有能见到外人,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感觉有了玩伴,性格也就放开了很多,但是听到爷爷的话,想起了少年的遭遇,少女不由得低下了头。
“唉”
又是一声叹息,老者看着面前低头的孙女又看了一眼河边的少年,他本意是希望少年留下陪着孙女,他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只希望在他离去的时候有人能照顾她,但是他看出了少年不可能长久留下,所以看着孙女对着少年日益增长的感情,老者只能叹息。
“他不会留下的”
面前的少女听到爷爷的话心里一惊,急忙抬起头脸上满是错愕,她不明白爷爷说这句话的意思。
日落月升,夜色降临
饭桌边
今天的饭菜格外的丰盛,跟以前的清茶淡饭不同,今晚桌上肉香满满,但是桌边的三人却没有动筷子。
以往饭桌上都笑容满满的少女今天难得的沉默,旁边的老者看着少女的样子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而本就沉默的少年今天越加的沉默。
“吃饭”
桌上的气氛太过凝重,老者看在眼里,没有办法,只能敲了一下桌子。随着老者开口,所有人才动起碗筷,只是依旧没有人说话。
今天的少女失去了往日的朝气,筷子在碗中捣来捣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少女忍不住了,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向着旁边的少年询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留下”
少年面对少女的质问没有说话,停下手中的碗筷,就那么静静坐着。
少女有些不甘心,情绪有些激动,又是追问了一句,然而少年依旧没有说话。
“你不是哑巴,你就不能回答一下”
再三追问无果,少女有些失去耐心,声音抬高了许多,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生气。
“我…”
少年刚想说什么,但是最后犹豫之间又放弃了。
看着少年开口,少女眼中带着些许期盼,但是最后少年刚想开口又咽回去的举动让她更加生气。
“犹犹豫豫,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少女真的生气了,直接吼了出来,旁边的爷爷轻咳了一下,但是少女全装做没听见。少女死死盯着少年,等着他的回复。
“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没有过去的活着”
少年终于说了出来,也表明了去意。
一阵沉默后,少女开口试着挽留。
“你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回记忆”
“总要去试试”
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在试着挽留。饭桌上又回到了一片寂静。老者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这种事他也是无能为力,一切只能交给他们自己。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少女有些惊愕,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也是饭桌上的最后一句话。
这夜所有人都无心睡眠,每个人内心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漫漫长夜更能让自己认真的考虑。
翌日
小屋河边长着一颗枫树,每当秋天来时,红色枫叶飘落,少女曾对少年说过那是她在秋天看过最美的景色。
今天枫叶飘落少女却不在开心,那曾经最美的景色却让她感到如此痛心。
河边枫树下少女少年站在一起,一片枫叶飘落,少女抬手接住。少年目不斜视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像是把她的样貌刻在心里一样,少女拿着飘落的枫叶交给面前的少年。
“期君归”
接过枫叶,少年把它贴身放在胸口,没有陈诺也没有誓言,少年最后认真的看了一眼少女,转身离开。
一丝晶莹跌落在地,少女望着远去的背影,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不知何时老者来到少女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哭泣声从怀中传出,少女双肩颤动,哭声有些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