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龙这一咬牙一跺脚,他酒劲儿上来了,蹦起来足有三尺来高。
谢大人一看这是怎么了,怎么你惦着蹦起来把我打躺下你好跑是怎么的?
“老大人吶,我啊,刚才是给你闹着玩儿呢。你想啊,我不会打哑谜,我敢撕了国家皇榜吗?我要是不会念《金刚经》我敢跟你进皇宫吗?”
谢大人正纳闷儿呢,孙德龙噌的一下跑谢大人跟前儿来了,伸手搂着谢大人的肩膀头子,咧着大嘴摇晃着大脑袋笑的跟朵菊花儿似的。
“你会最好,哪有你这般玩笑的啊,你这么开玩笑谁受得了啊?”
谢大人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心想这货太欠了,真想抽孙德龙几个大嘴巴。
“老大人吶,你听我说。我不是玩笑,现在已经这样了,就算我不去斗法咱俩不也活不了吗?不是有这么一句老话说的好啊,楞死阵前,不死阵后,脑袋掉了碗大个吧啦。”
孙德龙说着往脖子上一拍,拦着谢大人就往外走。
“谢大人呐,就算是我不会斗法,那老道斗法他也不见起就能打的过我啊。我是杀猪的,你知道那个一二百斤的猪,我一手按着脑袋,噗的一刀顺着脖子下去,那猪就死了。我杀猪都不用找帮忙的,那老道还能有猪力气大?”
“不是,您到底会不会啊?您这话说的可有点含糊啊,是斗法,不是打架,也不是杀猪。”
谢大人一听孙德龙的话,刚撂下的心又起来了。
“哎呀,老大人吶,你跟我走吧。我知道是斗法不是打架。我到底要给这老道来来,看看他不好好在球上呆着,跑这里扎刺头,我一杀猪刀把他脑袋削平了,我的杀猪刀呢?”
孙德龙说着一手拦着谢大人往外走,另一个手就要去抓杀猪刀,他忘了哪有出门揣着杀猪刀乱跑的啊。
嘚!谢大人一看这货这样也没办法了,也没别的辙了,闭着眼往前冲吧到哪儿算哪儿了。伸手把孙德龙搭在自己肩膀头上的手弄下来了。堂堂的国家大臣,跟人勾肩搭背算是怎么回事儿。
谢大人在前面领着孙德龙就来到了太和殿前的法台之下。
“呀呵~这老道怎么个意思,他这是睡着了啊?”
人家老道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打稽首闭目养神,他说人家睡着了。
“嘚,您上去吧?”
谢大人知道孙德龙嘴碎,不搭理孙德龙指了指法台,让孙德龙上去。
“哎呀老大人吶,我觉得不用上去了,我在下面这老道也是输定了。”
孙德龙站在东边老道这个法台下边围着法台看了看,摇晃着大脑袋一指老道说到。
“呦!您这么大能耐?你怎么让老道输啊?”
谢大人一听,赶紧问问,他不知道孙德龙多大能耐啊。
“简单,给我找把斧子来。我把撑着法台的这根杉篙砍了,法台一倒老道就掉下来摔死了,就算摔不死,法台上的板子砸也把他砸死了。”
“不成您吶,宫里没砍柴的斧子,再说拿斧子砍像话吗?。”
谢大人一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赶紧摆手告诉孙德龙不成,不能砍。
“不让砍也行,给我往法台下使劲儿抱柴火去。”
“抱柴火干嘛?”
谢大人愣了,让你斗法你抱柴火,有抱柴火斗法的吗。
“抱好了柴火,我一把火就把他烧死火化了。老道不是讲究那个火化成仙吗,我满足他的追求,告诉老道不用道谢。”
人家羽化成仙,到孙德龙这里成了火化成仙了。
“火烧也不成,您赶紧上法台斗法吧。”
谢大人一看这货嘴里一句人话都没有了,赶紧指着法台让他上去,要不一会儿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歪主意来呢。
“哎呀,上去就上去。老道在这个法台,我得去哪个法台了。我要是也上这个法台,我俩争地盘非得打起来不可啊,都不用斗法了。”
孙德龙摇头晃脑的,从东边这个法台走到了西边的法台之下。
“您甭废话了,赶紧上吧。”
谢大人这么好的脾气,都生出踹孙德龙几脚的心来了。
“对了,老道怎么上去的?”
孙德龙在法台下面占定了,指了指老道问谢大人。
“哎呀法官,你可要当心。这老道会法术,一掸袍袖从脚底下生出来了一股小旋风把他给托上去的。”
谢大人赶紧告诉孙德龙老道有法术,怕他不知道回头吃了老道亏。
“你,你别说了。”
孙德龙一听当下不愿意了,恼了。
“我怎么又别说了啊?”
谢大人懵了,不知道这货又怎么了。
“你说什么啊,长老道的威风灭我的锐气。”
“我怎么灭你的威风了?”
谢大人更懵了。
“老道脚下有风,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脚下有风那是什么吗?”
孙德龙咧着大嘴,给谢大人说教了起来。
“不知道?”
谢大人是耿直的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摇了摇头。
“脚下有风,妖术邪法懂吗?那个常言说的好啊,邪终归不能侵正。”
孙德龙脖子都快梗到后背去了。
“脚下有风妖术邪法,邪不胜正那老道是什么?”
“邪!”
“老道是邪,那么您呢?”
谢大人继续问。
“啪~!正!”
孙德龙伸手一拍胸脯比了个大拇指,说自己是正。
“提起我来你是不知道啊,提起我老师来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孙德龙说的兴起,吹起来了。
“那您的老师是?”
谢大人也想知道,是哪路神仙教出来的这么个货。
“你知道那个王禅老祖吗?”
孙德龙的说到这里腰杆儿都快挺到天上去了。
“哦,鬼谷禅师王禅老祖知道啊。”
谢大人一想,怎么这货难道跟鬼谷子还有牵扯,可是不像啊。王禅老祖教出来的徒弟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大大的有名啊。
“那是我老师!”
孙德龙比着大拇指,往大歪嘴前面一划。
“哎呀,真是失敬!失敬啊!没想到法官竟然是剑仙的门徒,真是,真是真人不露相大隐于市啊。”
谢大人一听怎么还真是啊,这算是见识了。
“你知道那个黎山老母吗?”
“知道啊!”
“那是我师娘。”
孙德龙满嘴的胡说八道,亏得谢大人还跟他有问有答。王禅老祖什么时候和黎山老母结婚了,让这混货给凑一起去了。
“嘚,您还是赶紧上去吧。您是驾风还是驾云?”
谢大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催他赶紧上台。
“老道驾风,我不能驾风。也用不着驾云,这个法台多高?”
孙德龙抬头看了看法台,问谢大人。
“老道要求的,法台高三丈三……您不驾风,不驾云那怎么上去啊?”
谢大人说着把老道的要求,又给孙德龙讲了一遍。
“三丈三,九丈九也没关系。”
“是啊您有法术一跺脚就上去了。”
“跺脚干什么?往这儿看!腿上有功夫。”
“那您怎么上啊?”
“搬梯子!”
“不成,皇宫内院没地儿找梯子去。”
谢大人好悬没给气乐了,好家伙你在这里吹了半天我当你多大能耐呢,弄到最后你来个搬梯子?
“没梯子我,我不斗了。”
孙德龙说着扭头要走。
“您不斗了哪儿行啊。皇上坐那边儿等着看你斗法呢,你来个不斗了那行吗?”
谢大人赶紧一把拽住了孙德龙,他要是走了今天可就热闹了。
“皇上在哪儿啊?”
孙德龙一听,皇上在看着呢,晃悠着脑袋四处找。
“看见没,中间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皇上。”
谢大人没办法,就领着孙德龙围着法台往前转,转到了法台的北面指了指坐在大殿前的朱棣告诉孙德龙这就是皇上。
“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皇上,哎呀我们哥儿俩老没见了。我斗完了老道,得见见皇上去了。”
孙德龙这嘴里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起来。
“想见皇上,您得先上去斗法。”
谢大人也拿孙德龙没辙。
“要不我踩你肩膀上,爬上去吧?”
“不成,别说我禁不得你,就算是能禁得那也不够高。”
谢大人的脸,现在是黑绿黑绿的。
“噗嗤……”
“谢大人,您那儿找的这人,这是个玩意儿啊,挺有意思。”
法台两旁有护驾的金瓜武士,这时候二等侍卫王文元王老爷实在忍不住了,看着孙德龙在下边儿一直磨叨。没忍住,说了话了。
王文元一乐,旁边的护卫们也直咬牙花子。强忍着不敢跟王文元一样笑出生来,护驾的金瓜武士那可是皇帝的仪仗队。仪仗队张嘴哈哈的笑起来了,那还像话有损皇家的颜面。
这王文元王老爷是山东青岛人士,一张嘴一嘴的山东味儿。
“我说,你别净有意思。大家还都是山东老乡,你怎么能净看老乡的笑话?过来帮帮忙来。”
孙德龙一看嚯,好家伙这老乡好大的个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
“行,你说怎么帮你。”
这王老爷是纯山东的红脸儿汉子,孙德龙这么一说,他受不了了。
“我说,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孙德龙指了指王文元手里的护驾金瓜,他没见过。
“护驾的金瓜!”
王老爷单手持着金瓜,往地上一杵。
“多长?”
“瓜把长一丈四,加上一尺长的瓜头总共是一丈五。”
“你多高的身子?”
“皇上家选的,最高的个子身高九尺。”
这王文元不知道孙德龙什么意思,照实了说。
“你别忙,我算算。身高九尺,胳膊伸开了两尺,这是一丈一,一丈一加上一丈四的瓜把,两丈五,两丈五再加上一尺的瓜头,是两丈六。行了!”
孙德龙在一边儿算了半天,算到这里一拍大腿。
谢大人心想你这是算什么呢,就行了。
“我说王老爷,还有没有老乡,你再给我叫三个来。”
孙德龙眉开眼笑的来到王文元身边。
“有。”
王文元答应了一声,不到片刻,就带了三个同样膀大腰圆的山东大汉,比他矮也矮不了几寸。
“来了,说吧你要干嘛。”
王文元带着仨人来到了孙德龙跟前。
“我说,王老爷你把这瓜你平着拿着,我坐在瓜头上,你们四个老乡帮帮忙把我给扔上去。”
孙德龙一指王文元手里的护驾金瓜说到。
“扔上去?没听说过,先不说扔不扔的上去,那么高扔上去还不得摔死?”
王文元懵了。
“没事儿你别管,摔不死,我早算好了。”
孙德龙一脸的不在话,心有成竹。
“那成,先说好,您要是摔死了,我们哥儿四个顶多明年的今天给你烧几张纸。”
王文元说着,把护驾的金瓜放平了。
“放心,你烧不了啊。”
孙德龙说着一片腿儿,骑在了金瓜上。
“我说你可提着点儿气啊,你要是坠着咱们哥儿四个也扔不上去啊。准备好了你就说一声,我们好扔。”
王文元见孙德龙骑好了,提醒了一句。
“别废话我知道,我一喊咱蹦高了,你就仍。”
“行!”
“咱蹦高了~”
“嗨~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