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风躺在冰冷厚重的木板上,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茅草遮盖的房顶,石头砌的墙,黄土地上插着七八根木桩,木桩上挂着兽皮、手弩、短战斧、捕猎夹……
对面的窝棚里拴着七头健壮的野牛,旁边堆放着堆成小山的木柴……
“卧槽,我在哪?”夜流风猛地坐起身。
他明明记得上一秒还在陪赵钱孙李四位经理喝酒,难道是自己喝醉了,被送到了酒店?
也不对啊,这酒店也太特么原生态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牛屎味。
再说这木板床也太硬了,再睡上两天非得腰间盘突出了不可……
得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卧槽,我的手机、电脑呢?”夜流风掀开被子,跳下床,把床上床下摸了一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件家用电器,别说家用电器了,连个开关插座也没有……
手机、电脑找不到也就算了,连西装、皮鞋和裤衩也特么不见了。
此时此刻,夜流风只穿着一件棕色亚麻布裤子,暂时称之为裤子吧,鬼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夜流风披上兽皮,摘下手弩,安上一支箭,缓缓推开房门……
※※※
“小娃娃,你终于醒了……欠我的一千金币什么时候还?”
夜流风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推开门,伟大的战争祭司开普勒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至于野史中记载,关于开普勒第一次与夜流风相遇的经过:开普勒掐指一算,就觉得夜流风骨骼惊奇,将来注定不凡,定是当世豪杰,人中龙凤,并给予他极大的帮助、支持和关怀……野史特么纯属是扯淡!!!
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
夜流风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高墙大院,四周有群山环绕,高耸入云,巍峨壮观。
高墙大院中有一条通幽小径,而在通幽小径旁,几株野山楂树下,正坐着一位白发如雪的老者。
老者左手抓一只熏黑的烤猪蹄,右手拎一瓶劣质葡萄酒,坐在院落中积年累月磨得光滑的石椅上,跷着二郎腿,眯着眼,边吃边喝还哼着小曲儿……
“小娃娃,你终于醒了……欠我的一千金币什么时候还?”开普勒注意到走出房门的夜流风,他立刻放下猪蹄,把油腻腻的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一张老脸笑出了褶子……
“老爷子,你别逗我了,我夜流风除了还有20年的房贷,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夜流风笑了。
“小子……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月前,你从三百多米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只有一口气,哭着喊着,求我救你一命,说是以一千金币作为报答,我当时可是信了。为了救你,我可是连唯一的一颗世界树的种子都给你吃了……”
提到世界树的种子,开普勒一脸的肉疼,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老爷子,你别蒙我!你知道三百米有多高吗,我要是真从三百米高的山崖上摔下来,用不着你救,早摔成柿饼了!还吃什么世界树的种子,你见过谁摔残了,吃颗种子就能活蹦乱跳的,你要相信科学,科学懂吗?”夜流风说的是振振有词,唾沫横飞。
“小子你可不能赖账,世界树的种子都给你吃了,你还想怎样,快给钱,不给钱,休想踏出去一步!”开普勒高举酒瓶,拦在院落中唯一的出口处
“老爷子,你快让开,你把酒瓶举这么高,小心闪了你的腰……我没时间和你闹,我还有一个项目没有谈下来,得马上去拜访客户……”夜流风与开普勒保持三米距离,绝对没有碰这老头一根手指,主要是怕这老头一碰就倒,再口吐白沫,讹上他……
“行,你等着!女儿啊……快过来……有人欠你爹一千金币,想抵赖!”开普勒扯着嗓子朝院外大吼大叫!
开普勒话音刚落,就听哐当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一位奇特女子。
单说这女子的身材,嘿!真是绝了!!!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简直是完美中的完美,极品中的极品。
再看这女子的脸蛋……
噗——
简直就是刮了胡子的李逵。
此女子正是开普勒的女儿——潘多拉
潘多拉脸上一副认真的神情,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单手拎起玄铁重剑向前一指。
“爹,这不是你上个月救的那个快死的猴子吗?”
“嗯,就是他,女儿啊,你可得留活口,他还欠爹一千金币呢!”
“放心吧爹,这次给你留活的!”潘多拉声音清冷,拖着玄铁重剑缓缓接近夜流风。
“啊?你要干什么?你可别过来!”夜流风劝阻道,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的女人……
潘多拉往前进一步,夜流风举着手弩往后缩一步,俩人保持在五米距离。
“快还钱……”
“我钱包丢了,手机也丢了,现在真没钱!”
“不还是吧?”
“你你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我我……可要不客气了!”手弩在夜流风的手中不停抖动,紧张得全身直哆嗦,夜流风已经退到后墙根了,退无可退,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
潘多拉继续往前迈出一步,眼中尽是轻蔑。
嘭~
卧糟!
手滑了!
箭射出去了!!!
于是,夜流风见到了他一生难忘的场景。
弓箭离弦的刹那,潘多拉的长发无风自动,手里的玄铁重剑快速挥出,并发出耀眼火光,剑锋与箭头来了个亲密接触,铁制箭头竟然……被从中间劈成两半,木制箭身也被烧成了灰烬!!!
夜流风眼中满是惊奇,爆发出一股恐慌的情绪,但手里的动作却毫无敬意,在箭羽被劈成两半的同时,他本能的把手弩当暗器扔了出去!
啪~
手弩竟然击中了潘多拉的额头……
“孙砸……你竟敢伤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开普勒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棕色的魔法棒,嘴唇以极快的速度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当夜流风以为这个老家伙疯了的时候,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开普勒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火光,有一丝火焰汇聚到魔法棒的前端。
“猎火照!!!”开普勒喊道。
一个火球犹如彗星拖尾般在夜流风的眼前绽放……
在开普勒用出火系初级魔法的瞬间,夜流风的胸口处隐隐约约浮现了一棵小松树纹身,在火球击中夜流风的刹那,在小松树纹身上长出了一枚鲜红的草莓……
闻着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夜流风放弃了反抗,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爷爷,我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