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纹田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泪水。忙想法哄她,但嫣红怎么也不吃他那一套,声音越哭越小,最后哭得没一滴泪水只是张嘴嚎叫。时时偷看谢纹田的表情,见他拿着酒瓶往嘴里灌嫣红就不高兴,她不允许自己喝过的酒瓶被谢纹田的臭嘴碰,忙鬼叫着向他冲去,心急的她绊上茶几便向他怀里扑去。怜香惜玉的他很乐意的抱住她。
嫣红望着他脸更红,“放开我。”
“为何喝这么多酒?”
谢纹田放下酒瓶将她零乱的发丝理顺。
“想喝就喝呗,难不成还要你允许。”
嫣红说话时不停的偷看他,刚认识他不到一天,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初见他时还以为他是个哑巴,看不惯他的傲慢无礼,现在觉得他容易相处多了。
谢纹田靠在沙发上摸摸鼻子说自己要走了,嫣红则不允许,抱着他就是不放。现在的她怎么看也不像个冷酷的杀手,反而像个热情的少女,就像刚谈恋爱时的样子。
“你想留我过夜不成?”谢纹田望着她红润的脸蛋说。
“想得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可谢纹田偏偏听不懂,只见他站了起来望着嫣红,用手抚摸一下她的秀发说声“晚安”就走出房间。他走后嫣红又将他大骂一顿,骂他猪头不懂情趣。
枪手走进柳飘然的房间时张凤用枪指着他。枪手当什么也没看见就朝柳飘然走去,张凤吓唬他说再走一步她就开枪,可枪手就像聋子一样什么也听不见还是向柳飘然走去。这下张凤反而愣住,这种不怕死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你为何一声不响的跑出去?”
枪手望着柳飘然关切的问。他脸上露出焦急之情,她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
“没什么,只是想出去走走,结果碰上朋友被人追杀就伸出援手。”柳飘然说着用手指了指张凤。
“你们真是胆大,现在世道混乱你们不清楚吗?为了芯片去冒险值得吗?难道为芯片而死的人有多少你们没瞧见吗?难道……”
张凤忙打断枪手的话,“别难道了,别老是一幅教训人的语气,要不是看在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情分上我可对你不客气,别以为你枪法了得就目中无人,我张凤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也不是光会吃米饭的。”
枪手知道是该闭嘴的时候了,再说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他一向不喜欢同女人吵嘴,要不是关心柳飘然他才没这分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柳飘然则是坐着倒怀红酒自得其乐,望着枪手傻傻的笑,见张凤还是拿着枪指着枪手,便取笑张凤问她手拿着枪不觉得累吗?张凤尴尬后终于收起枪坐到她身旁喝酒,连瞧也不瞧枪手一眼。
枪手觉得没趣便走出美女们的房间找谢纹田喝酒去。
“他真是枪手?”
张凤不信的问。
“如假包换!”柳飘然说着又替自己倒杯红酒。
“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点高手的气魄也没有呢?杀手身上的气质应该是很不一般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杀气吧。”
张凤说着向窗口走去,望着窗外迷人的夜景,微风就从窗口轻轻的吹进来在她脸上轻轻的拂过,温柔得像情人的手。
“杀手没杀气才可怕,这才是真正的杀手,要是他身上的杀气太重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时他想下手怕是不容易,看来你最近忙于逃亡,连分析跟判断的能力都失去了。”
“或许吧!”张凤说完深呼吸一个空气,黔州的夜景虽然没浣月迷人,但空气绝对比浣月新鲜,这就好比一口小井流出来的清泉远远比大海中流出来的洪水清凉可口。
“呆在房间就是觉得闷,要不要出去走走?”柳飘然没事做就是坐不住,心里老觉得慌,她这个女飞贼就像职业赌徒那样一分钟不赌手就会觉得痒痒的。
“谁怕谁?”张凤说着转过身望着他。
“找个护花使者一路遨游,也有个取笑的对象。”
柳飘然来到枪手的房间外不停的敲门,敲得手疼,喊得声音沙哑就是不见枪手的人影,张凤取笑她说帅哥肯定是去找小姐去了,这年头男人憋不住时就会出去鬼混的。柳飘然找不着枪手原本就生气,现在张凤又添油加醋的更令她对枪手有看法,女人生气的时候多数是盲目的,常常失去理智,就像赌徒输钱输得眼红时脑袋往往失去清醒。
枪手此时正在与谢纹田把酒言欢,两个男人聚在一起不聊女人又能聊些什么,女人便成了他们的话题。
男人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女人。
女人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却是男人。
谢纹田每次提起柳飘然时就拿枪手取笑,问他觉得这个自称女侠的美女是不是很有性格,这次来黔州是不是白来,问得枪手不停的用酒杯堵住嘴来搪塞。就在谢纹田大笑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有打闹之声。
“麻烦来了!”谢纹田说着将怀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不喜欢酒,只有兄弟在时他才会喝一点点,他只会同兄弟喝酒。
平时滴酒不沾。
两人闻声来到大厅,大厅里围着许多观看的人,他们在津津有味的看柳飘然与嫣红在较量,两女都是美女中的美女,自然是吸引目光,加上她俩还会挥拳踢腿,况且姿势又是那么的优美,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火热。在旁观看的不断的为她们喝彩、鼓掌,却没有人想到美女们这样打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张凤曾经想出手帮柳飘然却被她拒绝了,说什么自己在道上也算是大有来头,今天不亲自教训这个同自己过不去的女杀手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枪手见两人在打下去肯定是两败俱伤,到时美丽的脸上难免会中招,魔鬼般的身材那个部位受点小伤都会令人心疼的。其实美女们硬拼后已经感觉到手脚疼痛,碍于面子都默默的忍着不肯认输,谁也不向谁低头。
“是你去还是我去?”枪手望着还在较劲的美女们对谢纹田说。
“自然是你去,现在我只对睡觉感兴趣。”
张凤听到身旁有人说话,忍不住偏头瞧瞧,恰恰碰上谢纹田转身的那一幕,虽然她没有瞧清楚谢纹田那张脸,但已经足够引起她的兴趣。因为这张脸她是多么的熟悉,哪怕事隔几月这张英俊不凡的面孔至今在她脑海里仍是沥沥在目,挥之不去、雷劈不散。
“谢冬瑞!”张风喊出这个名字时眼前熟悉的面孔早已不知去向,她不顾一切的追出去时仍没找着,最后失望的回来。这时美女们已经被枪手分开,大眼瞪小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让谁半分。
“美女们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枪手话刚说完,美女们同时说关你事后竟同时向他出手,枪手被两人出其不意的攻击,好在他是枪手,身手够敏捷,反应够快才勉强避开。
这下旁人又有戏看了,大厅里顿时起哄声不断,尖叫声、鬼叫声、打架声混合在一起就像锅里沸腾的水一样煮着饺子。
枪手虽是男人,可眼前的两个女人却不是弱女,两人联手他渐渐有些吃不消,加上他只是防守未出击,自然是处处被动,当然只有挨打的份。张凤见此也参战进来,忙拦住柳飘然,柳飘然则是恨透了枪手,出手一点也不留情面,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是的非要拿他出气不可。
局面由于有张凤的参与顿时扭转过来,枪手避开嫣红的攻击闪到一旁站着,嫣红也停下来瞪着他。
柳飘然被张凤抱着嘴里还不停的嚷,怪枪手多管闲事。
嫣红见此忙回房间,她可不想同柳飘然拼命,一敌三她有夺天的本事也是敌不过的,聪明的她见好就收。
柳飘然发现嫣红不在时瞪着枪手又大骂,旁人则是尽情的开怀大笑,这下又激怒柳飘然,目光迅速的在众人脸上扫过,“笑什么笑,还不快给本小姐滚蛋。”
众人听母老虎又要发威忙四处逃窜,逃回自己的房间。
大厅里只剩下三人。
柳飘然气还没消,张凤的气又来了,瞪着枪手追问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住在那间房。枪手只好装听不懂。
柳飘然瞪着枪手非要他说实话。
枪手到了这个时候只好继续装,既然谢纹田不想让她们知道他在这里,他只有当这个人从来都没来过这里。
柳飘然气冲冲的给枪手一巴掌拉着张凤回房间。
枪手摸摸脸毫无怨言的回房间。
张凤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脑袋里不停的思索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想谢冬瑞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自己可从来都不相信鬼的。
走来走去她突然走到柳飘然跟前望着她,“你见过谢冬瑞没有?”
柳飘然还真被她给问傻了,“谢冬瑞?是不是那个曾经轰动一时的谢冬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他是你情人还是老公?”
张凤被她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望着她一字一字的说谢冬瑞是她小弟,今晚在这里还看见他。
柳飘然便取笑她,问她是不是太想他想得见了鬼。
张凤这下无语了,白了她一眼往床上一躺,闭起双眼继续想那张熟悉的面孔。
柳飘然只听说过谢冬瑞的名字,却没见过他本人,哪怕是现在出现她面前的谢纹田她也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没问他他也没说。
连做梦都想不到谢冬瑞同谢冬田原本就是一个人。
要是知道捉弄她的人就是张凤口中所说的死去的谢冬瑞时她不去庙里烧香才怪。望着神情诧异的张凤,她脑海里也是一头雾水。
熄灯后她则躺在张凤身旁胡思乱想。
想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自从碰上谢纹田这个臭男人后她就没一天安稳的日子过,处处遭到追杀,暗骂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