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自古有仙人之说,所谓仙人,超凡而脱俗,能人所不能,掌天地自然。
古之仙人,居于仙界,有寻得宇宙运转之节点者,参悟炼化,可得法器、神通增强自身,远超诸仙,谓之仙神。
仙人如星,仙神如月,仙神一众至强者们又被细分为王、皇、帝等。自此仙界建立管理秩序,组建仙庭。仙神拥有强大的力量,正是因为暗合宇宙节点,又被称为神仙果位,因此不可轻离道场。仙庭秩序,仙界果位万年一届,因此又被称为仙官。
万世演化,仙界之中,渐渐诞生出一些小世界,繁衍着各种智慧种族,可以凭借祭祀行文等手段沟通仙神。
凡人发展的娱乐文化之丰富,深深吸引了大批仙人下凡。近十万年来报考仙官的仙人越来越少,甚至志愿成为仙人的凡人数量也是有减无增。担任仙官,虽然能够利用天地元力增强寿命,但是却如笼中鸟一般,需要时时炼化果位业力来保证真灵不灭。
慢慢的,仙官变成了仙人们避之不及的归宿,也因此诞生了一批批在人间忽悠凡人成仙修道的老仙官。
而我们的故事则在一个小世界开始。这个世界名为地玄小世界,这小世界颇为类似我们所说的仙侠世界,由于天上仙神的刻意引导,这里科技与仙术并存,人们既能依靠科技强大自身,也可以挖掘自身成仙悟道。
东元(地玄历法)827年,咸阳宫的一声枪响,拉开了东方大陆战乱的开始。开枪的人名为阳可,中枪的人名为秦正。
这是地玄大陆仙武的第一次发威,杀死的是当时大陆第一帝国的第一人,秦皇秦正。
自此,秦皇高压统治的千年帝国秦国迅速分崩离析,短短十数年间各地纷乱不止,诸侯并立。秦朝王族更被称为天下罪民,人人得而诛之。
一直到东元1137年,三百年间“天下罪民”在各国间逃窜。而秦国之后,天下崩坏,战乱之中逐步形成了汉、夏、晋、楚、明、周六大国。
明国,都城咸阳,正是当年大秦国都所在,也是六国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明国一如秦国,是一个君王专制的集权帝国,在法律上继承了秦律的严格,但是却不如秦法之严苛,厚军士而轻文事,开国君王君自明,曾为秦国边防重将,以勤王为由控管王都,经历十年发展成了一个控弦百万的强大帝国。
秦苦,是明都的一个小孩子。他年纪不过十三,但是从小就在明国黑角狱附近讨生活,坑蒙拐骗一些外来的贵人,但是从不为难邻里百姓,精灵古怪却又讨人喜欢,邻里之间也多有照顾他。
秦苦有个老娘姓叶,人称叶娘,三十来岁的年纪却是满脸风霜,但是比起一般妇人却有一双玉手,邻人说她是五十岁的脸十五岁的手。叶娘擅刺绣,一盏茶的功夫,在她那双玉手的穿针引线之间,就能刺成一帕方巾,因此虽然是个寡妇倒也能养活母子二人。
黑角狱,位于城西,关押的大多都是人命案犯,戒备森严,兵士众多,而豪富贵人也不愿沾染这些晦气,少有出没,因此这周边治安在都内平民居所反而好的出奇。
这一日,秦苦在西城随意游荡,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虽然叶娘给秦苦供了公学,但是公学的老师对于这些平民子弟并不关心,只管授课不管解惑,因此孩子们大多会三五成群在外游荡。
秦苦的公学成绩很好时常位列三甲,他并非完全是玩心作祟,他会在街头有意识地观察往来的客商,他时长会给客商做向导赚些小钱,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听往来的客商谈论各国之事。遇到喜欢的客商,便会多多给予帮助,而遇到不喜欢的客商,有时便给些恶作剧捉弄他们。
秦苦看上了一队客商,为首一架马车上,一名锦衣公子坐在马夫边上徐徐而行,不时打量着周围。秦苦淡淡一笑,迎面走上前去拦住车架。
锦衣公子面露异色,打量了一眼秦苦,却没说话。边上一个家仆打扮的壮汉看秦苦不过布衣,连连挥手,叫到:“哪来的的小娃娃,快滚快滚别拦着我家公子的马车。”
秦苦也不恼他,大声回道:“我是看你家公子不时观察这附近,只怕是外来的,而且单就一架马车,显然也非行商之人,我猜是游览咸阳而来,既然如此我就来个毛遂自荐,引公子一游咸阳如何?”
这公子眼皮一抬,看了眼秦苦,眼中一亮,笑道:“娃娃倒是好眼力,有些意思,便跟着吧。”说着回身进了马车,把原来坐的地方留了出来。
秦苦也不怯,拨开那家仆:“别立着了,没看你家公子请我呢吗?”双手一撑坐在了马夫边上。
家仆先是瞪了秦苦一眼,又是悻悻地退回马车边上。
“公子要去哪儿?”秦苦问道。
“你既然说我是外地前来游览的旅人,自然应该先找个旅店。只管挑好的,本公子并不怕破费些。”
“没想到还是个极有钱的主?倒是小觑了他。”秦苦想着,嘴上却回道:“那就先去春风楼吧,在西城算是一等一的居所,若是不成我们再去内城状元居或者对月阁。”
“便听小兄弟安排吧。”
一路上秦苦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这公子聊着,这位公子却显得颇为神秘,虽然也和秦苦交流,但是却对自己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讳莫如深,只知道他姓商。
秦苦只能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家仆,发现虽然是跟着马车,这人却健步如飞毫不吃力,显然功夫不弱,秦苦猜测此人为先天境。
地玄世界的功夫派别众多,但是评定武力却有一个通常的划分,分为后天、先天、地锁、天元四境,常人之资质修炼以先天为上限,再无寸进之可能,只有天赋之才方能突破地锁,甚至悟透天元之道。
地锁境在明国至少也能做一个实权将军,而天元境最知名的人物便是秦皇嬴政。
地锁难求,但是先天高手也并不多见。后天入先天后,气力、耐力大幅提升,若在战场上不吃不喝,能战一日一夜而不力竭。
不过一个家仆竟然能有这般实力,这个商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秦苦不禁开始思索起来。
一路无话来到春风楼,作为都城知名旅店,春风楼显然还是让公子比较满意的,随手赏了秦苦十个大钱,秦苦又从掌柜的那拿了五个大钱,便在店门口候着。
并不多时,商公子走下楼来,见到秦苦还在,便招呼他:“小兄弟要不要陪我吃酒?”
秦苦一愣,随后笑道:“我倒是有口福了。”
“小兄弟好气魄。”商公子说到:“一般孩童可没你这种豪气。”
“公子谬赞,既然请我吃酒,只怕公子还有事要问我吧?”
商公子赞许地点点头:“小兄弟果然聪明伶俐,不知将来是否愿意陪我一起离开这咸阳?”
秦苦苦笑一声:“公子抬爱,但秦苦一有高堂尚在,二无学识在身,便是跟了公子这辈子也不过一个伶俐的家仆罢了。”
商公子含笑,却是隐隐在暗示什么,他说道:“看来你的志向不低,豪门管事看来是难以吸引你了。你我有些缘分,将来必然还有再见之机,我也就不强求你了。”
“谢谢公子,不知公子想问何事?”
商公子突然正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秦苦,却是问道:“秦王孙,你认为这明国如何?”
秦苦一个机灵,压低声音:“公子你在说什么?”
“闲来杂谈罢了,有何紧要呢?”商公子淡淡笑道。
“明国妄谈国政是充军之罪,公子口音像从东边而来,商姓又是夏国大姓,莫非公子是夏国奸细吗?”秦苦微微眯眼,紧盯着商公子说到。
商公子不紧不慢,缓缓说道“明夏两国日前已经签立互不侵犯的盟约,我确实是夏国人不假,但不过普通的客商往来,说我是奸细小兄弟却是武断了吧。更何况我这身份比之于你又如何?”
“我可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嘴上明白不明白并不重要,不是吗?”商公子若有所指。
秦苦深深看了一眼商公子:“明国国力鼎盛,军势冠绝天下。”
商公子调笑:“看你这口气,倒是像个汉人,而不是秦人了。”
秦苦沉声道:“商公子既无诚意相谈,我便回家了。”
说罢秦苦离席而去,桌上则多了十枚大钱。
商公子盯着秦苦离开的方向良久,洒脱一笑,独自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