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小小祠堂内的几人惊魂未定时,远远出来师行老道的啸声:“小白徒儿,你可安好?!”随即数道各异的尖利的御剑剑啸疾疾传来,几息间就来到别院前,几声焦急的喊声想起。
“小白乖徒,你在里面么?”
“雪娥吾儿,你可安好?”
祠堂内几人赶紧走出祠堂,只见别院外,不止师行老道御剑前来,还有刘师宇,师歌俩位师叔及雪娥父亲,现任掌门也联襟前来,俱都是一脸关心,掌门鸿阳和师歌师叔脸上神情更精彩些。
鸿阳掌门刚才正与妻子海淑争论雪娥最近的行踪问题,突然青天山震动,鸿阳赶紧于青天总阵阵盘处开启了大阵御敌,谁知并无敌人来袭,反而是浑浑天威降临,压的青天山矮了几分,青天派受大阵所护人物房屋并无折损。听得师叔师行御剑长啸而去,想起宝贝女儿今日在后山玩耍,立刻御剑跟了上来。
师歌师叔和师宇师叔则是感受浩浩天威似乎跟上次小轩昏倒福临那次相像,特意跟随师行师兄前来。
众人相互见礼,柳白跟师傅说了今日经历,祭祖把青天山祭矮了几分,你这是啥祖宗啊?!柳白面对师父诘问,也说不清道不明。
师歌师宇俩师兄弟各自掏出阵盘与掌门鸿阳一起细细查看青天各处及别院变化,师行老道夜扯过柳白雪娥,细细验查二人精脉灵穴,忙活一阵几人抬头对视,人都没问题,雪娥的灵脉似乎还精致了几分,雪娥本是风水俩极脉的剑心通明的体质,当初金鸿阳、李海淑女有情人终成眷属,并诞下含双极脉剑心通明的雪娥,整个修真界震惊,多少门派都鼓动着门内的金童玉女相合,以便产下修真天赋異稟的后代,后来有几个门派的男女俊秀结合无果,或者后代一般,甚至跟世俗人没两样。也绝了大家以优秀门人繁衍后人的想法。雪娥也成了修真界的绝响,甚至金鸿阳能够越过众多师叔接任掌门,固然是跟其青天境界和个人能力有关,但雪娥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不可磨灭。毕竟青天唯一由轩辕始境传出的天宝极品仙剑小轩只认了雪娥可以配用。
见众人无恙,甚至得了天赠,修为、品质等有了精进,几位青天师长自是开怀。
柳白若有所思的回忆了下,祭祀时引来的惶惶天威,虽然有此预感,但没想到会如此激烈。
见到青天几位师长齐聚,柳白便邀请几位参加祭祀后的小宴。师行老道是知道柳白为此次祭祀忙活了很久的,得此结果,心怀大慰,又不由得暗自得意,看咱这弟子收的,随便拜祭下祖宗都有如此大的好处,不愧是堪比师傅的好弟子。
掌门鸿阳在众人托请下坐了首位,看着忙前忙后,端盘递碗的柳白,跟师歌师宇二位师叔交换了下眼神,二位师叔俱是一副,且住回去再说的眼色,便稳稳坐住,等待柳白的招待。
今日祭宴的主菜是红烧山猪肉,和肉三鲜的山猪肉饺子,为了准备这次祭祀的贡品,特意跟老虎胡叔去山中打了两头二三百斤的的山猪,应该是一对,还跟着五六头小猪,大猪拿下山换了贡品香烛,只留了一条猪腿准备家宴,其他的小猪则圈在院子不远处的菜地旁,小七没两个时辰都要去转一圈,吓得小猪一直嗷嗷叫,柳白怎么训斥小七都不管用,直到开始准备家宴的菜品,小七才把小猪忘掉,又跟着柳白绊脚。
雪娥带着小轩,昨天就来帮忙,小轩站在小七头上,拉着小七的鬃毛,跟着柳白亦步亦趋的围着锅台打转,用蜂蜜炒好猪肉后,便压在了锅里,可惜没有土豆,柳白只能找几颗大大的山药充数,弄好猪肉,柳白就带着雪娥和地上的二位开始包饺子。
馋饺子这一口,柳白早早就满腔口水和回忆了。前世家在东北,但母亲日常三餐常常做面食,母亲做的饺子和馅饼是众亲朋口中的一绝,此前没有精细的面粉和诸多调料,现在有了青天所赠,在祭祖这个团团圆圆的日子里,自然是要吃饺子的。
也不知这个世界此时是否有饺子这样食物,但从雪娥和小轩好奇的神情中看,应该是没有的。
祭祀前的清晨,柳白哼哼的擀制饺子皮,雪娥和胡叔则是帮忙包,都是修行之人,柳白教了一遍,二人便有模有样的包了起来,小轩和小七则是一头白粉的跟着胡闹。
大锅肉香,山鸟啾啾,柳白看着和谐的众人,心里酸酸的也甜甜的。
大锅的水汽升腾,打在柳白脸上,断了思绪,饺子也个个白胖胖的飘了起来,取来大陶碗每人先捞了一碗,,配上山蒜和盐酱送到众师长座前。
大家都举杯,请最年长的师行老道说几句,老道举杯曰:开吃!
香甜劲糯的烧猪肉,清香爽口的猪肉山韭饺子,汤汁四溢,满嘴回香,席间吃得最快的是小七,雪娥把小七碗中的饺子都摆在竹帘上,一个个开了口,放了热气,小七也不用那蒜汁酱料,只一吸,半帘入肚,再一吸,就开始对着柳白呜嗷得要下一碗。
饺子倒是够用,几人包了有小一千个,但小七这个吃法,柳白担心他消化不良,为他又装了一大碗,告诫他慢慢吃,这碗吃完就没了,小七可怜兮兮的一个一个摆弄着白白的胖饺,不小心吃了一大口山蒜,辣的呜呜直叫,又是惹来柳白的一顿大白眼和撸头,众人边吃边看小七耍宝,其乐融融。
就连很少吃凡间食物的精灵小轩,都吃了一小碗猪肉和十多个大饺子,小轩个头小,吃东西跟小七一样豪迈,抱着竹筷把猪肉饺子一挑,然后就仰头张大嘴一接,然后用筷子按着猪肉,一顿撕咬,就下了肚,只是雪娥一直不让她直接上手抓东西吃,小轩虽然吃的不慢,但心里却觉得不甚爽利。
众位师长也不示弱,虽然都到了,吸霞饮露的修行阶段,面对美食,各个运筷不止,一桌人吃出了一个连队的气势。
一口气消灭了四五百个饺子,两大盆红烧猪肉后,众位面露愧色,正了正衣襟,各自取了柳白端来的饮品轻啜。师行老道自然是花间酒,老虎胡叔则是按柳白说的原汤化原食用大碗喝着饺子汤,师宇等几位师长则是尝着柳白新摘炒的山茶。山风习习,雾霭绕着院长,一派仙家气息。
柳白收拾好餐桌,按照师傅指示,取来七弦,仙翁仙翁的弹奏了起来。
先弹了首《高山流水》,小院及众师长无不若有所思,氛围悠长了起来。
然后是《沧海一声笑》,听得师行老道眉开眼笑,不住的手舞足蹈,称:好曲子好曲子,可有词?
柳白又弹了一次,豪迈开唱: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
起初只是师行老道声声符合,但吟唱到第二次的时候,院内众人无不情不自禁的随口跟唱。鸿阳掌门赞到:好曲好词好情怀!张口喷出烈阳飞剑,在空中咧咧飞舞,声声剑鸣。小轩更是空中一跃显出本体,一把长身细首的古意飞剑,与鸿阳掌门的烈阳剑,相对舞动,穿插,仿佛喝醉了一样。
过了一会,鸿阳掌门有些目瞪口呆,对师宇道长道:师叔,烈阳剑有变!
师宇疑惑道:怎么?
鸿阳掌门道:师叔,烈阳剑现在的舞动,我并没有掐剑诀,是自己动的。
师宇道:哦?且看看,不是坏事。
空中小轩跟烈阳剑舞动越来越疾,如癫似狂,柳白恰恰此时弹完最后一个音,抬手起指,口中“啦啦”声也就此作罢。只见空间飞舞的小轩剑体一立,传来小轩的肃声: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啸声未落,一剑劈在了烈阳剑上,烈阳剑被一下劈飞了十几丈远,鸿阳掌门大惊,青天上下都知道小轩的剑体坚不可摧,挡着披靡,这下下去,自己的本命剑莫不是要受伤,可是看着烈阳剑被劈了下狠的,远远的飞了出去,但性命相连,自己却没受伤,看来烈阳剑也无大碍。只是着恼这小轩发的什么疯。
师行和师宇二人,却向鸿阳掌门黔首道:恭喜掌门,贺喜掌门,我青天有福啊!又出剑灵。
鸿阳有所感,伸手一招,只见烈阳剑歪歪斜斜的飞了回来,绕开了小轩,飞临在鸿阳掌门面前,精光盈动,好像被重新锻造了一番,最可喜的是,滢滢剑光中似有生命在和鸿阳交流。
呆立片刻,鸿阳收回烈阳剑,向师行老道稽首道:谢谢师叔!又看向柳白,不好直言称谢,满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师宇道长道:剑灵初生,需要及时温养,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回青天。
柳白啊,你这吃食是不是跟其他师叔和师兄弟们带一些啊?
柳白咧咧嘴:这贪吃的老道,蹭吃蹭喝,走了还要打包?!
口中却道:师叔放心,有安排有安排。
鸿阳看了看雪娥,道:小娥啊,你也不可离山太久啊,你母亲今早还念叨你呢。
雪娥道:知道了,父亲,我帮小白整理完就回去。
清月刚照山院,青天几位师长驾起飞剑,拎着大大小小的装满碗碟的竹篮满意的飞回青天去了,因为鸿阳掌门烈阳剑不可用,雪娥只好运起小轩载着父亲一起离开。人声吵杂的院落一下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