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骑着洛晴的竹枝鸟阿棉,悄无声息的往外门的方向飞去。路上,叶羽也在读取着对叶家的记忆。
位于金凤城的叶家早年是做茶叶生意的,和草药世家的李家,王侯后裔欧阳家和书香世家季家合称金凤城四大世家。而叶家后来因为某一代嫡系,三个兄弟在一些事情上的分歧,导致分道扬镳。老大继续守着金凤的祖产,而老二老三分别去了洛河流域和南笙洲,建立起了叶家的两只旁系。
叶家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天才,不过其踪迹在四十岁之后便无法在追迹了。当然叶羽知道,这个所谓的天才就是给自己带来众多谜团的爷爷叶烈。在那之后,叶家本家就开始式微,叶家家主叶浔知早年修炼伤到了脊椎,导致下肢瘫痪,最后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长子叶辰掌管。
叶辰不得不说,是一个十足的商人,接受叶家的烂摊子还不到半个月,就把叶家濒临破产的叶家产业给救活了。在那之后的事情,叶羽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都是十岁的时候从家族简史上看来的。
叶羽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打算返回内门拉洛晴一起去自己的金凤城叶家。不过在此之前,叶羽打算去拜访一下荆锤师父。毕竟昨天答应了师父,今天要来进行千锻的练习的。
今天的广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过往的弟子在看到叶羽后也会礼貌的打一声招呼。但是在靠近灵器店后,却是变得冷清了起来。
在灵器店靠接单子练习锻造的日子里,叶羽也是从宗门的弟子口中或多或少的打听到些消息:
青竹宗和紫云峰这些九品的小宗门,都是被金凤城内几个八品的势力统辖的。金凤城虽然表面繁华,但在明面暗道里,都有沾染,曾经就有人因为金凤城的势力日趋扩大,甚至都隐隐有超过帝都天武的趋势,便打算和帝都天武决裂,划金凤城为一个独立的新帝都,但是遭到了一些保守派的阻止。
到了后来,几大派系之间争吵不断,也是渐渐地合成了两个阵容——作为保守派一方,提倡不进行独立的鸽派;以及作为激进派的一方,提倡新帝都的想法的鹰派。
不过不管是哪一方,哪怕是真的到了不得不战斗的地步,也不会去使用落后的灵器的。作为鸽派管辖的青竹宗,自然也是换上了先进的灵器,而那些落后技术的灵器,也只能沦落到作为日用灵器的地步了。而自己的师父荆锤所开的这家灵器店,就是两派争斗下造成经济损失的受害者。那个时候叶羽就发誓,一定会回到金凤城,搞清楚一切的。
推开沉重的大门,屋子里面依旧是那昏暗的灯光,而荆锤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锻造台前面。在锻造台上,只有那柄熟悉的金属锤,和一块金银相间的金属锭。
“师父,我来了。”
放下行李,叶羽缓缓地走到锻造台前。而荆锤似乎是一夜没合眼,本就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细细的血丝。
“来了,今天我来教你千锻。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三个要求,你得遵守。”
“哪三个?我一定答应。”
“好,你先跟我来。”
荆锤带着叶羽走上了二楼。进入房间的时候,他脱下了那件破旧的皮大衣,显露出那满是伤痕但是充满肌肉的身躯。而在房间的另一头,一个奇怪的巨大机器正在静静地站着。
机器上端有着一个可以显示数字的显示屏,而在机器的前端,有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圆形状物,叶羽知道这是检测压力所用的压力板,不过为什么会这样竖过来摆放,他就不知道了。
“这是一个简易的测力计,可以较精准的检测出你的两臂力量的数值。那块竖过来的压力板是充当感应区的效果,当你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打向这个感应区的时候,压力板会发生向后挤压的势能,从而通过感应管转换为压力,压迫机器内的鼓起的橡胶囊,橡胶囊会根据力量的大小,从缝隙处喷出气体,而具体力量的数值就等同于橡胶囊被挤压发生形变的瞬间喷出的气体的气压。”
荆锤抡紧了右手臂,随后猛力的往压力板上一砸。只听“Duang”的一声,机器上方的显示屏立马就跳出了一段数字。
“右拳,一千三百三十六公斤!”这就是自己的师父荆锤右拳的极限力量,却让叶羽大吃一惊。这个数据比自己那个世界的拳王的拳力还要高啊!如果这一拳打在的是自己的身上,自己可能就真的是当场死亡了吧。
“看好了,别胡思乱想,接下来是左拳了!”
荆锤大喝一声,抡紧了左臂,又是猛力的一拳砸在了压力板上,新的数值就又从显示屏上跳了出来。
“左拳,一千三百二十三公斤!”又是一个让叶羽不禁汗颜的惊人力量。
“你来试一试。”
荆锤退后,让叶羽站在机器的前面,嘴巴也是没有停下:
“想象着你的面前是一个凶狠的巨兽,而你的拳头就是你的武器,用尽全力,去击打。”
叶羽有样学样抡起了拳头,猛力向前一挥!一串新的数字便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右拳,八百四十三公斤!”
叶羽震惊了,原来自己的力量有这么大的吗?难道说都是每天早上搬运灵谷的效果?不过为什么自己的力量这么大,每天早上抗着两袋五百斤的灵谷却还是呵斥呵斥的。
“不要停下来,接下来是左拳!”荆锤又在后面大声呵斥着。
“哦!”
叶羽不敢再有所懈怠,而是又一次抡紧了左手臂,拳头狠狠地砸向压力板。
“左拳,八百三十九公斤!”机器又跳出了新的数字,而这时,荆锤突然开口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师父,我怎么了吗?”叶羽问道。
“当左右拳的力量误差不大于五公斤的时候,就基本上算是左右手的协调能力高强的体现了。你这几天的锻造作品在送往客户手上前,我都有仔细的看过。不得不说,左右的高低误差和杂质含量都被控制到了极小的范围,从锻造的角度上来讲,这是非常完美的作品了。”
荆锤回身穿好衣服,顿了一会,才继续道:
“但是,从你的成长情况上来讲,这是要批评的。”
啥?批评,难道做出了完美的作品也还是要批评嘛?叶羽有点摸不清楚头脑了。
“你虽然做出的成品都很精美,但是你的的确确是在压制着自己敲击金属的次数,特别是石灰银锭这种杂质含量多的金属,你更是在上面把敲击的次数控制在了八百以内。你这是要干什么,隐藏你早就可以进行千锻的势力,来和我玩扮猪吃虎嘛?”
荆锤久违的教训起叶羽,让叶羽回想起了自己和荆锤刚刚见面的时候。当时荆锤也是这样教训着自己,说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锻冶。而现在,也是这样。只有在提及和锻冶有关系的事情上,荆锤才会这么的激动。
“我和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啊,明白!接下来千锻的练习里面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不是嘴巴说说的。千锻的锻造过程,是不容许有一点的失误存在的!一旦出现了失误,所有的工程都得回炉重造,那是相当费人力费财力费精力的。”
“是!我一定谨记!额……所以这就是第一点嘛?”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今天我教你千锻的同时,会把关于锻冶的其它知识尽可能简单快速的传授给你。你之后到了金凤城,可以使用我在金凤城留下的锻造工坊继续进行锻冶。务必每周给我制作出一个千锻的的作品出来!”
“每周一个!有点紧凑了吧。”
叶羽心想,我每周一个千锻,我这样干个几年下来,怕不是手臂都要废了。
“紧凑吗?对于一个锻造师来说,锻造就像是生命一般,是无法分割的。一日三餐是这样,千锻亦是如此。千锻一日不锻造,就会有生疏感,更何况你是一周一件,这已经最低限度的了。”
“是!那第三点呢!”叶羽知道在锻造这个问题上,和荆锤讨价还价,自己是绝对不会占到哪怕是一丝丝的便宜的。一周一件就一周一件吧,千锻也算是能辅佐自己变强大的一个因素。
“第三点待会再说,你的力量已经足够可以进行千锻了,待会在下面,你只能使用那柄加重了的金属锤来进行千锻练习。这次的千锻,是要让你用金银双子星锭来进行储物项链的锻造。期间我会教你存储用的灵阵图雕刻和武器修复的知识。”
两人走到了楼下,空气一瞬间似乎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而那柄漆黑的金属锤的威压也比上次的更加压抑。
“拿起金属锤吧,找到最佳的感觉,呼吸平稳后,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