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胜国宸王府)
一名身着青衣,上坠有绿竹的男子,正给温泉旁盘腿而坐的江慕白扎针疗伤。
青衣男子一边叹气一边说,“你要是再豁出命去,就别让我医治,毁我医圣公子屹之名。”
江慕白淡淡的说:“你该知足了,要不是我,谁给你试药?”
“你明知道毒发的时间将近,为何还要出府?”
“有些时候,不是我想如何,如果不主动出击,暗杀的人也会找上府来,与其发现秘密,任人宰割,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行行行,就你有道理,我警告你啊,这次的毒发甚是蹊跷,本不该如此提前,应该是不止宫里那位有意为之,这次这个想要你的命,你最好增强防范,好自为之!”公子屹说完,拂袖而去。
江慕白白皙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这次出府是为找解药,他很矛盾,明明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种无法掌握的悲凉,他也已经厌倦了嗜血杀人的生活,除了复仇,他想不到任何意义,可是冥冥中他还是想活着,或者为遇见某个人活着,想着想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日凤凰山拉起他手的红衣姑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做着夸张的表情,眼神里的善意和掌心里的温度让他沉溺。
近半个月来,将军府和尚书府忙忙碌碌,共同筹备着一场大婚,当事人白依然乐得清闲,每日睡到自然醒,傍晚前往书香阁领略夜景,云锦在无奈中也习惯了白依然的生物钟,每天面无表情的当着交通工具。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别睡啦!再睡就错过吉时了。”海棠焦急的喊着白依然,从门口喊到床边。
白依然不情愿的起身,睡眼惺忪的说道,“不着急啊,又不是两情相悦,我为何上赶着嫁给他。”
白依然任由海棠更衣、梳妆,一套繁琐的流程走下来,她觉得脖子都酸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粉黛适宜,柳叶眉下那双桃花含情目在红衣的映衬下,染了一层薄雾,那樱桃小嘴缓缓勾起说:“既然南宫煜如此喜欢戴面具,那我这个夫人更得戴上面具凑一对,云锦把面具拿来。”
不同于南宫煜红色面具的是,白依然戴的是黑色面具,左脸颊之上嵌着红色的口红印,在黑色的反衬下尤为刺目,白依然还觉得不够,就往嘴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艳红口脂。
云锦和海棠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白依然坐在轿中,又美美的睡了一觉,想着最近姨娘如此沉住气没有找自己麻烦,看来这场婚事是她想要看到的,这样她女儿明年进宫时就少了个竞争对手,算盘打得非常不错,这件事倒是帮了忙。
“小姐,我们到了,等南宫公子来领您进去。”海棠在轿子边悄悄地说。
不一会儿,就听见咳嗽声响起,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伸进轿中,清冷的声音传来,“娘子,我身体太弱,没法抱你进去了,咱们一起走吧”。
“好。”白依然用事先准备好的红绸的一端放入南宫煜手中,另一端自己拿着,就下了轿子,心上想着,我可不能让你有下毒的机会。
南宫煜眼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又换上了病态之色,他俩进了尚书府的待客厅进行拜堂仪式,厅中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后,眼看就要进行夫妻对拜之时,只见丘殿国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荣公公高喊着“圣旨到”从厅外从容走至厅中,厅内一众人皆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尚书府大公子南宫煜因与月罗国王爷两情相悦,特派南宫煜速速前去联姻,与月罗国交百年之好,白依然作为妾室跟随前往,钦此。”
“臣领旨。”
“臣女领旨。”
现场一片唏嘘之声,盖头下的白依然心里却尤为兴奋,该来的终于来了,真是天助我也,这样可以顺利前往月罗国了,正愁怎么分身,冥冥中的棋局本来想让自己成为弃子,没想到,为我所用。
白依然还得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对旁边的南宫煜说:“相公,然儿会出嫁随夫,照顾好您的,只希望您心里有然儿。”
“好,我们赶紧出发吧。”南宫煜说完就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