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家境尚可,父亲是一位出色的手艺人,以染布为生,母亲勤劳朴实。一家三口住在乡下。婉儿心底善良,从不杀生害命。
乡下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除了大山就是泉水。除了庄稼就是树木。
奶奶曾经告诉过她:一处山水,养一处人。她经常遐想大山以外的地方是怎样的山水?怎样的人?
这里没有喧闹的声音,但这里有宁静的夜晚,有勤劳朴实的人们,有耕地的黄牛,有一片片金黄的稻田,有爱她的爹娘。
爹今天又要进染房里工作,她也想跟着进去。婉儿爹没有拦着。
“婉儿,你去取两大包染料来,再端一缸清水。”婉儿爹吩咐她搭把手。
“好!爹。”一切准备就绪,爹开始动手操作。
“爹,今天这个燃料是不是多了点儿?”
“合适,今天染深颜色的。”
“哦!”
婉儿刚想着起身,却看到染缸里掉进一只小蜜蜂。
“爹先等一下,我把这只小蜜蜂捞起来。”
“别捞啦!爹得赶快干活儿。有不少人定的染布呢!”
“不嘛不嘛,我就要捞。”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耽误人家拿布,造成的损失,我们可赔不起呀!快点走开!”
婉儿爹把她拽到旁边去,继续干活。那只在染缸里泡着的小蜜蜂,显然是受不了染料的侵蚀。没过多久,扑腾几下翅膀,就被染布拍打在水底,见不到踪影。
婉儿深感自责,但也于事无补。继续给爹当助手,一批批的蓝花布犹如一幅幅彩画,从染缸里泡好澡后,被挂在蔚蓝的天空下再来个太阳浴。
“爹我们今天就染这一种色吗?”
“对今天就染这一种色。咱们家的缸也不算太大太多,染这些就不少啦!走收拾收拾,先回去吃个饭。看你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娘现在呀,饭肯定早做好了。应该是在家里纺线、织布、纳鞋底等着我们呢。”
“那我们快走吧!”
“慢点儿走,不急。一听到娘,你就来劲儿。”婉儿笑爹的性子急。
染坊离家并不远,片刻就走到门外。在门口能听到纺车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音。
还有娘脚踩织布机,梭子穿梭期发出的“咯噔咯噔咯噔”的声音。
“娘果然又在家织布。”
“你娘就不愿意闲着,快进去。”
门“咯吱”一下被推开。。。果然婉儿娘正在全神贯注的织布。
“娘,我们回来啦!”
“回来啦!饭在锅里,去吃吧!”
“娘,我们一起去吃。”婉儿像往常一样挽着娘走进伙房。。。
正欲松开手走向锅灶处时,娘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走向外面。
她在院子里的一朵小野花前蹲下来。好像在全身贯注着看着什么东西。
婉儿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只小蜜蜂的尸体,奇怪的是蜜蜂的尸体是蓝花色的。
“婉儿娘别看了,快吃饭去吧!”
“你们去吃吧!看这蜜蜂太脏,我给弄走,别让鸡吃了。”
“哎呀!一只烂蜜蜂你扫它干嘛?”婉儿爹不耐烦的说。
“爹!我们先吃,我把娘的饭留出来。”
婉儿和爹进伙房里开吃,她娘却没有吃饭。
太阳落山后,月亮似乎在乌云里藏了起来,那是个灰暗的夜晚。
“婉儿看样子要下雨,把门窗关紧。”
“知道了爹,你去睡吧!”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密集的雨点夹杂着大风,呼啸而来。
久旱的田野里庄稼“咕咚咕咚”的喝着雨水。雨点打在树叶上如同给树叶洗澡一般,树叶变得油光光的。
婉儿家的青瓦房檐“哗啦啦”的流下如同被丝线串好的雨滴。风雨拍打着窗户发出“唰唰”声。
婉儿躺在床上聆听着风雨的声音,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儿。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人的叫喊声。
“似乎是爹的声音”她心里忐忑不安。
立刻起床穿上外衣朝父母的房间急匆匆的走去。
“对!是爹的声音”
婉儿顾不得许多,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使她身体发抖,斗大的汗珠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她抖动着手擦试着,可越擦越糟糕。
“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
婉儿娘浑身长满黑压压的毒刺,像个怪兽一样咬住爹的脖子猛劲的吸食血液。
“娘,你快松口。”婉儿冲上前,想分开爹娘却无能为力。
因为娘身上长得毒刺太密集,无法下手。顺手抄起凳子击打在娘的头部。
娘抬起头来,冒着血光的眼睛冲着婉儿一边大吼一边追赶。
婉儿在滂沱大雨中奔跑着,没人看见,也没有人知道。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脸。背后只有闪电的光亮和娘的嘶吼声。
一个人哭诉着,痛苦着,奔跑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实在是跑不动了,天旋地转般的晕眩瞬间涌了上来,自己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好似随风飘扬的柳絮,双脚不听使唤的瘫软,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就这样倒下去。。。
婉儿说到此已泣不成声。
“婉儿小姐,不要过于伤心。”好牛安慰道。
“我醒来时,才知道是宋公子救了我。他陪我四处寻找我娘。发现娘的头栽在泥泞里,浑身毒刺,早已过世。回到家中,见爹因失血过多而咽气。宋公子帮助我料理好爹娘的后事。见我孤苦一人,便认我为表妹,把我带在身边,好生照顾于我。”婉儿心情稍微平复点。
“原来如此!”好牛正想再问些细节之事,突感门外有人在偷听。
“谁,谁在门外?”他立刻走向门外……
仁德大师正和孩子们聊着,忽然起身,言道:“我的老朋友到了!”
“老朋友?”孩子们问。
“是的!无忧子快现身吧!”
“这次又被你发现,你怎么知道我来啦?”
“你身上那股喜庆气老远我便感应到喽。”
“哎,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算你猜准了,我呀!刚做完一桩桩一件件的好事,一高兴就跑来品你的药茶喽!”
“来,坐下说。”
“怎么今天有这么多客人?”
“这五位孩子与本寺有缘。”
“道长!”孩子们起身行礼。
“好,不必多礼。与仁德有缘的人,也就是与我有缘。”
“此话有理,来品茶。”仁德大师为无忧子端来一杯药茶。
“好啊!好茶,好水,好风光呀!哈哈哈哈”无忧子道人心情不错。
“无忧子,这次又有什么喜事,不妨讲来,我们也乐乐。”
“今日我挣了五百万两黄斤,换成银两后,帮百姓铺桥,修路。剩下的钱,捐给了穷苦人。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啊?值不值得开心啊?”
“这真是大好事!”孩子们肯定。
“你哪里挣的五百万两?”
“我呀!口渴,先得润润嗓子。”无忧子不紧不慢的品茶。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孩子们也想听。”
“好吧,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就从头道来。”
“你还是捡重点吧!从头儿道来,还不知道要说几天几夜。”
“不要心急嘛!头尾相互应,缺一不可呀!哈哈哈哈”
无忧子一甩拂尘,开始道来——
那日,无忧子道长到城里化缘,远远望见三股不寻常之气:一黑气,二蓝气,三红气。三气在空中悬浮,忽而明,忽而暗,忽而快,忽而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三气路过一刑场,见有死刑犯正欲被砍头。
“咯咯咯咯咯”的笑声从三气之中迸发来,仿佛海的浪花,四处溅起。围绕在犯人身边嬉戏玩乐,嗅了又嗅,舔了又舔。
当犯人被行刑的霎那间,三气聚集在尸身上咀嚼着,不停的进出尸身。三气此起彼伏,享受着……
“好吃,好吃”三气发出赞叹声,干这行已经很专业,熟门熟路了。还时不时的发出“嗷嗷嗷”的吞噬声……
吃饱后,三气心满意足的四处漂浮,当它们飘到一户人家时,贪婪的围绕在这户人家的上空。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哈哈哈”发着狂笑进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