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爽带来的人多半都被巴千针拼死一击当场毙命,所剩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有二三十个。这些人在得到了姬爽的命令之后,又都向着耀世跟漫天逼来。
已经反映过来的耀世急忙伸手在石磙的身上不停的拍打。
耀世的双手刚开始动作,就被不断逼近的人发现,虽然不知道耀世在搞什么名堂,但想到了方才巴千针那措不及防的可怕一击,都生怕耀世再发起异端,人还没到近前,就纷纷掷出了各种仙力凝结的兵器向着耀世跟漫天袭来。
漫天急忙站起身挡在了耀世的身前,并用仙气凝结出一个巨大的护盾遮住了她跟耀世的身形。怎奈敌人的攻击不竟快,而且还都是全力的一击,莫说是一个漫天,就是十个漫天也不可能尽数的接下。
只见那些攻击飞速而至,漫天所结出的护盾刚接触到那些攻击就瞬间溃散,剩下的攻击在没有护盾的抵挡之下,全都打中了漫天的身体。
就在漫天被击中的同时,耀世也完成了对石磙的操作,当他抬起头看向漫天时,正好看到漫天的身影向他倒来,耀世急忙伸出双臂接住了倒下来的漫天。
再看此时的漫天脸色苍白,全身血迹斑斑。但他依然强忍着伤痛,对着耀世说道:“快!快念口诀!”
耀世看着怀中的遍体鳞伤的漫天心如刀绞,但他知道此刻不能乱了方寸,修炼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
深知这一点的耀世伸手一拍石磙的某个方位,同时朗声念道:“是棒在手,天下我有!”
本来耀世念完这个口诀,两个人就可以瞬间的逃离此地,怎奈就在耀世念口诀的功夫又发生了许多。
说起来这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
就在漫天仰面倒在耀世怀中时,她的双眼正惊慌的盯着天空,在她的双眼中此刻正有数个仙力凝结的刀剑向着他们飞来,那速度极快,眨眼将至。
如果任由它们落下,不等耀世把口诀念完,那些落下来的仙力就可以把他两个击毙当场。
漫天强忍着伤痛叫耀世赶快念口诀之后,挣扎的坐起身面向耀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正在念口诀的耀世也温情点点头。
可就在耀世的口诀念到最后一个字时,面前的漫天却突然往耀世的手中塞了两封信并把他推倒在地,漫天自己则是利用推耀世的反作用力张开双臂再度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声炸雷般的响声在漫天的身后响起,紧接着漫天的身体化作了星星点点飘散在了空中。
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事,被漫天推倒在地的耀世,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漫天微笑的脸庞就已经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放大,直至消失。
与此同时,耀世深陷一片黑暗之中,任他如何喊漫天的名字也没有丝毫的回应。
当耀世的眼前再度出现光明之时,他已经泪眼朦胧,虽然在发生的刹那他没反应过来,但是此刻,他已经明白了漫天为他所做的一切。
此刻的耀世已经不在乎身在何处,瘫坐在地,脑袋低垂。
无力跟无望摧残着耀世的心,此刻他犹如已经死掉一般,身体不受支配,大脑一片空白,唯有漫天的笑脸,不断的在眼前放大着。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耀世耳边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耀世闻言茫然的抬起头,发现在自己的身前正站立一人,当他看清这人的面容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俯在这人的脚边身体不停的颤抖,与此同时热泪夺眶而出,“师父!漫天她。。她。。”
柳老叹息一声,道:“一切皆为天命,你也不用太自责了。”
言罢,柳老也没去继续开导耀世,而是任由他伏地痛哭,此时的柳老注意到了耀世身边还散落的两份信,便轻轻的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在手中静待着耀世情绪的稳定。
是夜,皓月当空,万籁俱静。柳老跟耀世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村里的小广场,皆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久久不语。
少顷,柳老把手中的信封递给耀世,耀世才想起来这是漫天临终之时交给自己的,自己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耀世赶忙接过信封,把其中一封信笺轻轻的打开,一张写满娟秀字体的纸张映入了耀世的眼帘,耀世看了看手中的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柳老,说道:“还请师父帮忙看一下漫天在信上说了什么。”
柳老接过了信,说道:“那为师帮你念吧。”
只见柳老看了看手中的信,唉声叹气的遥遥头,道:“漫天这孩子。。写这封信之人不是漫天,而是你的母亲。”
耀世神情一滞,口中喃喃道:“她怎么会有我母亲写给我的信?”
对于耀世的疑惑,柳老也无法作答,只得边看着信边念与了耀世听:
“世儿,不成想再次与你说话,竟是以这种方式,虽然我不知你长大以后是什么模样,但也能想像得到,现在的你大概跟你的父亲一样,是个威武雄壮的男子汉了吧。”
“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告诉了你多少,在这里我就简单的说一些你没出生之前发生在人界的事吧。”
“自从你外祖父那辈的人遭遇了那一场大灾之后,已经习惯安逸的人们,又开始了对粮食以及日常所需的重视。”
“那时候各地都大搞生产,一片欣欣向荣,都想着多存些钱财余粮,来抵抗未知的天灾。我们皇脉一族看到如此景象以为是好事,就没有去介入,任由其发展。”
“怎料数年之后,人们忘掉了积存财物只为生存的本来目的,而是把占据资源转为了扭曲的成就感,皇脉一族发现这个情况,立刻出手干涉,怎料这种扭曲的成就感已然成了人世间的共识,我们平息了这头,那头又兴起。到最后不仅没有制止,而且还得罪了众人,以至被大家推落神坛。”
“虽然皇脉一族的存在已经不被大家认可,但他们却也还危险不到我们,因为皇脉的继承人拥有着影响他人思维的能力,心起歹念之人只要靠近皇脉的某个范围,都会变得温顺安宁。”
“影响思维的能力来源于人的信仰,有多少人相信你,你就会有多大的力量,就是因为如此,我们皇脉一族的彻底瓦解,就已经注定了终会由内部开始。”
“当庞大的皇脉一族沦落到只有我跟自己的父亲两个人时,为保留皇脉,他不得不把皇脉秘密传承与我,而他则是被那些人抓了去接受了制裁。那个时候我刚好成年。”
“之后我被赶在了山上的天觉寺禁足,临行前我命人把你外祖父再三嘱托给我的石磙搬在了山脚之下。”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的父亲,当时你父亲说自己是神,还说三界马上要毁灭,还说只有在三界里最卑微的人界才能寻到一线生机。当时的我,只是把它当作了你父亲为取悦我而编的瞎话。可当有一天,一个老者抱着一个女婴再次出现后,才知道冥冥之中都已是天定。”
“老者见到我与你的父亲,便恳求我们收留女婴,当我与你父亲从他手中接过女婴抱在怀中时,由于我们三人彼此间身体的接触,瞬间触发了某种禁制,顿时屋内光芒大盛,一个浑厚而又苍老的声音响起。”
“三脉齐聚,新世将启,尔等各自回界,等待此子到来,他将肩负燃旧萌新的重任,去三界汇集火种,等待春临!”
“当那个声音消失后,屋内的光团便化为了一束光,钻进了我的小腹之中,当时我已怀了你,遭此变故我与你父亲相视无语。”
“等屋内的异象消失后,老者惊慌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才得知,刚才的警示大概只有得到传承的人才能听到,如此我们便把女婴还与了老者,并告诉他这个女婴不该停留在这个世界。”
念到此处,柳老苦笑的摇摇头,道:“果真是冥冥之中皆为天定啊,想不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见过你的父母了。”说罢,柳老继续读起了信件:
“为了能让你有个完好的童年,我们与你爸商议决定在生你之前偷偷的逃离天觉寺,去一个不被世人打搅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我们漫无目地的朝着大山深处走了数日,发现了一个小村,我与你父亲非常的喜欢这里,就在这里按下了家,至于那个在天觉寺山脚下的石磙,也在你的父亲再三坚持之下,只得又雇了些人秘密的把它般到了小村。后来我才得知,那石滚竟然有着传送的功能,你父亲以及那位老者能够出现在我身边,全是因这石磙就在我的身边。”
“本以为咱们一家三口就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曾想在生下你的第六个年头,我们还是被一些歹人发现了踪迹。”
“为了保全你跟皇脉,我不得不把皇脉偷偷的传承与你。当然为了你长大以后不被那些人发现你,我又不得不让你父亲将一部分皇脉的力量带离这个世界,这样,你就会因皇脉的缺失,永远不会显露力量。”
“写完这封信,我将要去找那些歹人,但愿皇脉一事能止于我身,我走之后要好好待你的父亲,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虽然他逃离了那个世界,可惜到了哪里都一样。天道沦丧,已到了破旧立新的境地,即使咱们继续奔逃,也只能换来暂时的苟延残喘,倒不如依照警示,让这个世界改头换面,让更多的人开始真正的幸福生活。”
“世儿,我所做的这些事虽然你父亲他极力反对,但却挡不住我一意孤行,所以他才是伤的最重的人。所以请务必要善待与他。”
“最后,希望你们能在天劫来临之前平安顺利。”
信的内容到此已经全部念完,柳老轻轻的将信再度递给了耀世,耀世接过书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