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他们分手的情节,林子睿敢相信,但不得不相信他以为未来会一直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后来也会慢慢厌倦他的好。
“林子睿,我们还是分开吧”那天颜诗诗对他讲。
“你,想好了?”
“嗯,我想了很久”
“可是为什么”林子睿不解。
“因为我烦了,我厌倦了,这个理由,你接受么”颜诗诗一脸决绝。
“不接受,也不想接受”林子睿脸色苍白,一脸冷漠。
“你还不懂么,你每天给我的好,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你明白么,让我不得不接着,就算我不想要,我也必须接着,我累了,不想继续了你懂么”
“我明白了,诗诗我就当你冲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林子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但他就觉得心里有点堵,堵得他喘不过气。算不上心痛,但就是堵到他满眼通红,堵得他眼里都是泪。但始终撑着不掉下来。
他以为她会很快冷静下来,他忍着一直不去找她,但他却还是忍不住维持着对她的好。一直到现在。
后来高三分班,颜诗诗到了实验班,而林子睿那次之后一退再退,最终到了普班。
直到今天晚上他才明白过来,他和颜诗诗,早就回不去了。
晚上放学,颜诗诗在门口等他。
“林子睿,我们谈谈吧”林子睿跟着她走了
“我们…回不去了么?”林子睿问死灰般苍白的语气里有着些许期望
“早就回不去了。”
“好,我明白了”尚存的一丝希望,在听到她强硬地语气后,顷刻破碎。
“以后,就做普通同学吧”
“好”林子睿转身离开,他一直坚持着对她好,就是为了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亲口回绝他的答案。他等到后。可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受,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能他们都拖得太久,也可能只是想赌一赌,赌她会不会回头。他等到了,也早就放下了。
那天以后,林子睿回归正常生活。他不再去找她,仿佛颜诗诗这个人,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般。
课间跑过操的苏蔺越沿着操场边走。低头捡着叶子。
“小猪头,你看这个”张予晗捡起一片火红的叶子,给苏蔺越看
“哇,真好看,拿回去”看见张予晗手中的叶子,她转身把自己捡的一堆叶子扔进垃圾桶。跟着张予晗和她的叶子回班了。
回到班,张予晗小心翼翼地把叶子夹进字典里。
看着火红的叶子,苏蔺越看看日期“秋天了啊”
“对啊,马上中秋节了,听说啊,学校不给放假”张政浩抱怨起来
“废话,高三了还给你放假才怪。”张予晗一脸看弱智的样子看着张政浩。
苏蔺越看看日期,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也不知道太姥姥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她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了起来。
中秋节那天,妈妈回来给她送月饼,她把信装进信封,交给妈妈,让她在那天带回去烧给姥姥,让她能够看见自己现在过的很好,也很想她。
“安静一下,接下来说说咱们中秋安排”班长拿着会议记录进班
“中秋节呢,咱们就不放假了,但是,学校会在餐厅给咱们准备月饼。放心啊大家,到时候想吃的自己领。”班里一片唏嘘。讨论着学校的月饼。
“这次你准备吃多少个月饼啊,猪头”张政浩一脸不怕死的凑了过来
“滚!”苏蔺越些许怒意到了脸上
张予晗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堵上他的嘴。一脸担心地看着苏蔺越。她知道,那天晚上发了疯一样跑到校门口的苏蔺越有多伤心。
“没事吧,越越”
“没事,不好意思啊张政浩”
“嗐,没事都是哥们”张政浩心里不禁好奇,他这个同桌,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毫无保留,但总觉得她有很多心事,很爱逞强。他曾经听过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一聊起来就和盘托出的人,内心有多孤独”
苏蔺越也许也很孤独吧,张政浩这样想。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下午大课间时,苏妈妈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上楼带苏蔺越回家上乐理课。她给苏蔺越请假到了第二天上午。跟班主任聊了一会,便带着苏蔺越回去了。
回家路上,车里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不是说过一段才上课的么,怎么今天就来接我了”苏蔺越开口问道
“我跟老师说把课程提前了。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你知道吧?”忽的驾驶座冷不丁的传来一句。
“没呢,老师还没张贴出来,但我觉得应该会进步。妈我跟你讲,这次物理老师讲的特别有意思,我现在对物理有很大兴趣…”
“387分!”她的一番话并没有使氛围活跃起来
“你考了387分你知道么,满分150分的数学你只考了七十多分你知道么?这是什么概念”妈妈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这是你的成绩,你自己看看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高三了,你连四百分都没上,我都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干嘛了,别以为艺考就是你的救命稻草。别的高分的同学艺考那叫锦上添花,你艺考叫投机取巧”
“可是,我物理进步了好多啊”苏蔺越不甘心,但又不敢打断妈妈,没底气地小声说
“可是,我物理进步了好多啊”苏蔺越不甘心,但又不敢打断妈妈,没底气地小声说
“三门主课在高考中占的比重多大你知道吧,物理是进步了,语文英语呢?”她妈妈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蔺越又开始沉默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乐理辅导班,妈妈跟着她上了楼。找到苏蔺越的负责老师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赵老师带着苏蔺越来到钢琴教室
“月理一会再上,今天开始学习视唱”老师打开钢琴盖弹了起来。
“跟我唱,do re mi …”紧接着一阵标准美音传来
苏蔺越张张嘴“do…re re…mi…”
“不对再来,声音发出来,音阶唱出来”
“do…”
“不对,不对,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唱!那个do低一点,xi高一点高一点,唱上去明白吗?再来”老师开始有些不耐烦,弹do的时候手指狠狠地打击着键盘。
“xi…”苏蔺越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啪!”地一声,老师大力地合上琴盖。
“你为什么就是唱不出来,你不打开嗓子能唱么?”
“…”苏蔺越低着头,心情本就低落地她在这一刻,崩不住了,体内的难受涌上眼眶,她死憋着,告诉自己不能哭,她要证明给老师看,她不能让老师看不起她,她憋的难受,嗓子眼堵得发痛,马上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地被她给憋了回去,她的喉咙开始憋的发甜,咽了咽口水抬起头。
她这一举动被老师看在眼里。她更加不耐烦
“你说你哭什么啊,你现在还在掉眼泪”
刚刚抬起的头瞬间低了回去,眼泪顺势而出,滴在苏蔺越脚下,她的心也一阵阵地难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要哭,她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但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哭什么啊你说,有什么可哭的,学不会学呗哭什么,你那个成绩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啊。自己在这哭吧”老师还是一脸地不耐烦。说着便出了钢琴室。
苏蔺越知道她从来没对她报过希望,也对像她这种,长的不好看,身材不好不,成绩不好各方面条件都够不上她标准的人,她有什么理由能看的起她。
但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咄咄逼人,她想要的哪怕只有一句别哭了,她本以为十几年的师生情会不一样,她把她当成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可为什么十几年了她还是那么冷漠,哪怕她给她一点点温暖。
苏蔺越紧闭着嘴,咬紧嘴唇,憋着眼泪
苏蔺越,你给我憋回去,赶紧给我憋回去苏蔺越发狠地对自己说。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走出教室。
“老师,继续吧”她到办公室叫赵老师。
“老师,我来带越越上乐理课”一个个字高高的女人进来了。说着带走了苏蔺越,她教苏蔺越乐理,大不了苏蔺越多少,是苏蔺越最喜欢的老师。
“刚刚听赵老师说了你的情况,挺担心的,这个阶段呢都这样,过渡期么,没事,擦擦眼泪,坚强一点小越越,学的好了这节课下课带你喝奶茶”
“嗯,谢谢老师”
“嗯?叫什么?”
“姐姐”苏蔺越笑笑
“这就对了么,笑起来多可爱,开始吧”就这样,两人开始学起来乐理。苏蔺越悟性很高,两个小时的知识点她一个小时就学完了。她做了题,巩固了一下之后。便和老师下楼喝奶茶。
“对了越越,趁这会,我教你一下听音啊”说着她打开奶茶店的钢琴,教起来苏蔺越。苏蔺越喝着奶茶一脸懵懵地听着。
摇摇头,没有一点点音乐基础地她像听天书一般。
“没事开始有点难,多听就好了,妈妈来接你了,走吧”
苏蔺越看向店外,拿起包便和老师出门了。
回家路上,妈妈问她想吃什么,原来妈妈还记得我没有吃饭苏蔺越想起今天下午,眼泪不受控制地出来,她怕妈妈担心,又怕她会挨骂,坐在黑暗里偷偷擦了下眼泪,含着泪笑着说“回家给我做点蔬菜沙拉吧”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馄饨,我想打包两份带到学校跟朋友一起吃”
“好,那你记得吃,你吃凉的容易胃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苏蔺越心里一阵暖流,忍不住摸起泪来。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么爱哭。
第二天早上,苏蔺越起了个大早,把给姥姥的信交给妈妈
“不准偷看啊,那是给姥姥的,我爸给姥姥烧纸的时候,给她带去”
“装上这个,酥皮月饼,你最爱吃的,之前中秋节你老跑姥姥房间偷吃。这次多带点”说到这妈妈鼻子忍不住一酸。
“赶紧,再不去馄饨卖光了”苏蔺越看见妈妈这样,赶紧拿起月饼跟点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