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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香水

宋芊绝有些期待地看着林清然,眼睛灵动地眨巴眨巴,很是讨喜。只是被宋芊绝这么盯着的林清然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思量片刻,“司徒公主的行踪一向神秘,岂会让我等轻易知晓。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司徒公主人在药王谷,何不去到那里再一探究竟?”林清然把这问题又抛给宋芊绝。

林清然也并非有意对芊绝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眼下——

“小姐,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出发!”管家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林清然的思绪。因为突然冒出的司徒乐颜,宋芊绝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药王谷看看这位神秘公主的真面目了,听到管家这么一说,也就不打算继续伤神下去,“那咱们现在就走吧,眼看都近晌午了,就剩半天时间可以赶路了。”宋芊绝眼神扫过一众人,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宋芊绝向来是一行人中拿主意的人,其他人倒也迁就她,没有异议。宋芊绝站在长缨殿门口,看了眼停在自己面前的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她回想起自己之前和叶寒共骑一匹马的尴尬,她果断选择了马车,她快步走到马车面前,三两步就踩着杌凳钻进了马车里。林清然始终站在马车旁边用手小心护着宋芊绝,看着她进了马车,自己也跟在后面进了马车。

叶寒原本是打算骑马的,只是他看见林清然进了马车,立刻弃了骑马的想法,也跟着钻进马车里。只是他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林清然和宋芊绝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则是挑挑眉,施施然地坐在剩下的那一边。

自从叶寒进了马车,宋芊绝就觉得原本很宽敞的空间也变得狭窄许多,偏头有些嫌弃地和叶寒说道:“叶寒,你放着马不骑,为何非要与我们一起挤马车?”宋芊绝盯着叶寒,眼神里面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等着叶寒主动下车。

叶寒听了宋芊绝的话,眼睛却看着林清然说道:“清然兄都选择坐马车,我哪有不坐的道理?”叶寒的话中挑衅意味明显。

林清然也只是笑笑,并不反唇相讥,宋芊绝看了看叶寒,也不再理会他。

“一坐车我就晕车,怎么现在改坐马车我也晕?”宋芊绝心里暗自嫌弃自己的一番,没了精力和叶寒拌嘴,没过多久,就和周公相见去了。

马车里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叶寒看了眼睡得不踏实的宋芊绝,轻轻掀开马车帘子,将半个身子探出去,和车夫交代了一声“开得平稳些”,随后坐回马车里。

林清然为了不惊扰到宋芊绝,蹑手蹑脚地从随身带着的包裹中取出一条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宋芊绝的身上,抽回身前还不忘理了理毯子的边角。

叶寒泛起嘀咕,“这大热天的又不会感冒”,只是说归说,他看着宋芊绝的脑袋跟着马车左右晃动,随时都有倒向林清然的一边,他的动作要比脑袋快上好几拍,他从自己这边移到宋芊绝那边坐下。

因为走的是小路,车轮碾过一颗小石子,整个车身向叶寒的方向轻微晃动了一下,宋芊绝的脑袋也因为这下晃动向叶寒的方向倾斜。

叶寒看着宋芊绝的脑袋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识地抬起右肩膀,身子也向右侧倾斜一点,宋芊绝的脑袋和叶寒的右肩膀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只是马车这时候倒是开得平稳得很,再没有任何晃动。

叶寒时不时地偏头看向宋芊绝,叶寒偏头太多次,早就引起了林清然的注意,叶寒一副“她是我媳妇”的欠揍表情,在林清然目光的注视下,叶寒抬起左手放在宋芊绝的脑袋左侧,轻轻推一下,就让宋芊绝完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些动作,叶寒还不忘丢给林清然一个挑衅的表情。

只是还没等叶寒得意几秒钟,叶寒再次偏头偷看宋芊绝的时候,就与宋芊绝睁大的双眼相对,警告意味颇浓。宋芊绝猛地抬起脑袋,正打算偏头和叶寒理论的时候,马车一个趔趄,让原本尚有些距离的两个人靠得更是紧密。

对气味一向敏感的宋芊绝,突然闻到一股内敛香甜的气味,她并不排斥这味道,甚至有些喜欢,她又深吸一口气,更是确定这气味是从叶寒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久闻之,能感受到这味道中的温暖细腻、醇厚圆润,给人一种依赖之感。

“没想到叶寒还是个精致的小伙儿,还会用香水。”宋芊绝闻了片刻就坐正了身子,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许是坐得近的缘故,叶寒隐约听到了宋芊绝的声音,偏头询问。

“没——没什么,有吃食吗?我都饿了。”宋芊绝为了转移叶寒的注意力,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

至于叶寒身上为何有这气味,都是后话。

叶寒早有准备,提起一直放在身侧的食盒,像是小孩子献宝一样放到宋芊绝面前。

中午没吃几口的宋芊绝这会儿着实有些饿了,打开食盒的盖子,“这么多吃的!”因为是叶寒特意叮嘱了铭远,他自然是知晓里面都是宋芊绝爱吃的糕点,这食盒下面一层还有叶寒在走前一天特地到琉云街上买的鸭脖。

宋芊绝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满意地点点头,手里的糕点还没吃完,宋芊绝就着急地揭开面上的这层,“鸭脖!”看到最中意的零食,宋芊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宋芊绝忙着啃鸭脖,没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叶寒一脸开心的表情,比他得到什么宝贝更要开心。

叶寒像一个懂事的媳妇儿,早就在旁边备好了水和手帕,就等着宋芊绝吃完喝点水再擦擦手。

宋芊绝也的确是饿了,没多大功夫,一盘的量就见了底,宋芊绝吃得很是心满意足,举着两只沾满了油的手,四处寻找能擦手的东西。

叶寒很自然地拿起宋芊绝的手,放在干净的手帕上,一根根手指地细细擦拭着,擦完一只手接着擦另一只手,全程都没有抬头。

相比于叶寒的自然,宋芊绝反倒有些不自在,毕竟她一直把叶寒当作兄弟一样对待,如果自己的兄弟给自己擦手,这个画面还是很诡异的。宋芊绝的眼神有些不敢盯着叶寒看,不知道是刚才的鸭脖太辣,还是害羞了起来,她的脸颊两边都染上了红晕。宋芊绝在此刻更是有些犯晕,也不知道是自己晕车呢,还是晕叶寒,好像一切都在悄悄发生变化。

专心帮着宋芊绝擦手叶寒没注意到宋芊绝的反应,他把食盒收拾起来,掀起车边窗帘,探头望了望前面的路,算了算脚程,撤回身子说道:“这天色也暗了下来,我看前面有个客栈,不如今天就先歇下来,等修整一番再赶路,如何?”虽说这话是对着另外两个人说的,只是叶寒的表情明显是在等着宋芊绝做决断。

这会儿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宋芊绝,胡乱地点点头,没说话。叶寒看宋芊绝没反对,就自行走上前告知车夫。

此刻将军府的叶钦完全没了之前的愤怒,很是悠闲地坐在厅内品茶,安排的线人正与他回报叶寒的行踪。

“将军,叶寒一行人马上就要进入我们打点好的那家客栈了,人也早就安排妥当。”

叶钦听了线人的汇报,摆弄了几下茶杯,“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叶钦嘴角的笑意明显,眼神却如寒冰。

“把叶寒盯紧了,如有差池,提头来见。”叶钦仍旧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只是说出话尽是血腥。

线人抱拳推出主厅。

宋芊绝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打算就在眼前这家“踏歌楼”客栈修整一晚。

宋芊绝走在最前面,找到店中小二,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很豪气地放在桌子上,“小二,把你们上好的房间都收拾出来,再准备些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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