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曾说,一般来说用这种调调做头像的真人并不怎样,太装。
且不说是不是真人,就是真人也是各种p图的结果,如果不是真人,估计就是长得太丑,正面修图时间成本大。
头像全是风景图的就是中年伪文青,动漫则是宅男,明星图追星族,运动图爱看球竞技本身则是油腻大腹便便足不出户者,动物则猫男狗男,游戏排位的是小学生,真人图端正的属钢铁直男,真人图帅气洋气的不是0号就是过分修图······如此说,这个“橐鼍先生”属于过分p图长得丑还装低奢都市商业精英?
看以往的朋友圈:无。显然也是个不喜欢晒生活的主。
“考虑好了吗?”他突然发来消息。
厉冷言吓了一跳,考虑?考虑什么?
“和我谈一场恋爱。”
厉冷言盯着手机界面,恍惚半响。
“你······发错消息了吧?”她半天才悠悠回道。
就在厉冷言以为他不会回复时,那边回了过来。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网恋?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网恋。”厉冷言想起从闺蜜那里听来的奇葩网恋故事,差点没让她震惊到掉下巴。
“奔现。”他道。
厉冷言放下杯子,趿拉着拖鞋走向卧室,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度也喜欢看网上网恋奔现的帖子,故事千奇百怪,有甜蜜也有嫌弃,有三观尽毁也有觅得真爱的,但她从不曾相信过这样的故事。
“不好意思。我人丑邋遢,拖延懒散,脾气爆不适合谈恋爱。”
不知道他看到了这条消息之后是什么表情,但厉冷言想应该不会很好看。
果然,久久没回。
这一夜,厉冷言破天荒地失眠了。
她竟然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求交往的话失眠,网络背后的人是瘸子麻子都不知道,她却因此耗了心神,果然是母胎solo二十五年的后遗症啊。总觉得全世界的男人看过来一眼就觉得对方喜欢自己。
她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以及浓重的黑眼圈,抹上化妆品,收拾好自己,踏上前往C城的航班。
这两个月来她辗转各个地方采风、观察、探访,居无定所,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无非是从一城到了另一个城,一个国成了其他国,大自然永远是看不完的。
没有什么可分享,也没有值得分享的人,但是却因为每隔几天“橐鼍先生”发来莫名其妙的消息而多了几分不同,以及······期盼。
她知道,这是孤独感又跳出来作祟了。
习惯害死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对于每一个可能产生绮丽的幻想,然后一次次用理智去扼杀,或者努力去证明这绮丽的幻想的对立面如何黑暗和肮脏。
幻想可以存在,但必须是悬在痛苦的现实的刀刃上。
“在外地?”看到消息时她正在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很少,一个背包就可以随时出发,书包里必须有笔记本电脑和厚厚的一本随身记录本。
“嗯。”迟了几分钟,她才回。倒不是在吊着对方,而是她手头上有更重要的事。
“有事?”又补道,“刚刚在忙。”
“C城好玩吗?”
尬聊?虽然过去两个月,但是她多少还是摸出点对方的性格:话题终结者。
刚好,厉冷言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还行。”她背上行李,从民宿大门出来了。窗外的阳光正好。
橐鼍先生似乎和他发的一本正经(无聊)朋友圈一样,被迫营业,好像是为了给某人看,总觉得他并不是很愿意和她聊,但硬憋出几个词来,可把他难的。
她也很难啊。
“看了天气预告,C城今天有暴雨,带伞了吗?”
暴雨?厉冷言去看了一眼天气预告,果然是暴雨。
“没有,不过我现在不在C城,我在帝都。”打的,前往机场。
“帝都?帝都今天······”
“果儿,你在找什么啊?”宿舍里的人见他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着,还以为进了耗子,连忙问起来。
“不是进耗子了吧?咬着了?”
“不是吧?咱们也没攒臭袜子一个月不洗啊?盒饭舔得汁都不剩,耗子进来只能活生生饿死,还落入我们肚子呢!”
“胡说什么呢强子,怎么能吃耗子,耗子那么可爱······”一群人起哄着,宁果果也不管他们,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了一个本子。
那是三表哥两年前就给他的本子。
帝都。
帝都。
他努力翻看着,心中越发着急。
到底遗漏了什么信息?
“果儿?”舍友见他表情严肃,也都停止了哄笑,“怎么了?”
“今天是几号?”他突然问。
“你是不是傻了?这才放假第三天啊······”强子扯唇道。
“几号!”他突然吼起来,眼睛有些冷漠。
“十月四号······”众人吓傻了,一向软萌的宁果果怎么突然凶起来了,还别说,挺阔怕的。
“十月四号······”那天不是······三表哥梦里的场景?他翻开笔记本,快速查了帝都的天气,多云?
怎么会是多云?不对,他快被三表哥的梦洗脑了。还当可以预知啊,这两年十月四号也不是这样过来了?
不过,多云天气是可以坐飞机的吧?毕竟帝都那种雾霾重的地方,哪天不是多云?还是他想太多了?
帝都的天气?天气怎么了?
久久不见回,厉冷言也眯眼养神起来,民宿离机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查一下最近三个小时内从帝都飞回······C城以及樊城的航班。”他看向强子,强子立马掉头查去了。“KN开头,联合航空。”他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