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正是那位病西施林姑娘走进门来,正在忙着跟众人见礼的贾章不由感叹,陈晓旭一个东北姑娘竟然能将江南女子演绎的如此到位。
林黛玉进门走到贾母近前,贾母赶忙拉住她的手:“我的乖孙女,你上哪去了?”
“我在前面客厅之中,听见后面乱糟糟的,这才过来看一看。”这声音似银铃般悦耳,贾母将贾赦唤过来,“来,快来拜见你大舅父。”
待林黛玉给贾赦见过礼,贾母又将林黛玉引见给贾章,“这是你大舅父的大儿子,你大哥哥贾璋。”
二人互施一礼,林黛玉慢慢抬起头来,贾章心跳加速,心中默念“十四岁以下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十四岁以下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十四岁以下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心中自忖,自己要不是“八零后”,恐怕也会犯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调整了呼吸,再不做瞎想。
贾母这时言道,“折腾了这大半天,我也累了,咱们都回去吧,贾赦,你们俩也跟我回府去。”
于是一群人陆续向外走去,贾章在后面一躬到地,“恭送老太太。”王夫人临走时叫住王熙凤,“你给你大哥哥安排一下......”
等众人都走了,王熙凤与身边其中一个丫鬟耳语几句,打发出去,然后来到贾章身边,“大哥哥还没吃饭呢吧,请跟我来吧。”贾章微微躬身,“有劳弟妹了。”转回头跟杨妈妈说:“咱们走。”
跟着王熙凤来到贾府前院的一座客房,只见屋里已经备下一桌饭菜,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却也不是寻常家里见到的饭食,王熙凤转身对贾章言道:“大哥哥请慢用,我就不陪你们了,老太太那边还得我去张罗......”贾章点点头,“弟妹请便,老太太那边要紧,我这里不必挂怀。”
王熙凤略感讶异,扑哧一笑,“都说大哥哥以前......我看着明明就是个读书人吗,一回我叫平儿过来,大哥哥留步,我先过去了。”
贾章与杨妈妈落座吃饭,杨妈妈看看四下无人,想跟贾章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看见贾章只顾埋头吃饭,根本不看自己,也就没敢再说什么,只得自己吃饭。
不一会,一桌饭菜就风卷残云,贾章发现自己从三十岁以后就没有过这么好的胃口,刚放下碗筷,只见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着鹅黄衫的大丫鬟走进来,面容姣好,脸带微笑。
贾章站起身来,对面丫鬟开口道:“这位可是璋大爷,平儿给您见礼了。”“不敢当,劳动姐姐大驾,贾璋这厢先谢过了。”
平儿掩口而笑:“璋大爷客气了,请随我来......”
平儿带着两个小丫鬟在前面引路,出了屋,贾章又转回身看着杨妈妈:“杨妈妈,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咱们两不相欠,你回家安心过你的日子,要是敢再来聒噪,我可就不念旧情了。”说罢,留下张口结舌的杨妈妈,与平儿进府去了。
七拐八拐,绕过几条巷子,这才来到贾府后院,只见一座大院子的侧面又有几处小院,平儿领着贾璋来到最后一所院门之前,院门开着,进去看见两个丫鬟正在洒扫,平儿将二人喊过来,“小红,坠儿,过来给璋大爷见礼。”
两个丫鬟赶忙过来跪倒,“给璋大爷请安。”贾璋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不必客气。”
平儿领着贾璋进入正房,只见屋中陈设虽然简朴,倒也洁净,平儿对贾璋一笑:“璋大爷,仓促之间,没能仔细规整,还望见谅。”
“姐姐哪里话,有劳姐姐费心。”“那璋大爷请在此歇息,有什么需用之物,可派人寻我或二奶奶来,每日饭食可让小红他们去厨房取来,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多谢姐姐,还请向二奶奶转达谢意。”送走了平儿,小红与坠儿来到贾璋跟前,“璋大爷可还有什么吩咐,现在可否去更衣沐浴?”
“你们吃饭了吗?”贾璋问道。“早吃过了,璋大爷您呢?”小红一边问贾璋,一边去躺柜中取出一身新衣,“我也吃过了。”贾璋答话,却直见小红与坠儿将衣物打开在贾璋身上比了比,“哎呀,这不知谁的旧衣服,璋大爷恐怕穿着小了许多。”
“不妨事,我就穿我的旧衣服就可以,”“那怎么行,我有办法,坠儿,你先去侍奉大爷去沐浴,我给大爷将衣服改一下。”小红拿着衣服去找针线了。
来到厢房,里间一个大木盆正冒着热气,坠儿就要给贾璋宽衣,贾璋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坠儿不依,“那怎么行,我们丫鬟就是干这个的,传出去人们还以为璋大爷嫌弃我们,到时候可没我们好果子吃。”
执拗不下,贾璋只得依了她,沐浴梳洗过后,小红从外面进来,“大爷来试一下,看合不合身。”贾璋用围巾将自己过的严实,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穿就行。”小红捂着嘴直笑,“我的好大爷,您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服侍您是应该的,您别客套了。”说完就跟坠儿一定要帮贾璋换衣服。
贾璋虽执意自己来,奈何二人软磨硬泡,不得已,这才赶快让她二人给换好衣服。
新衣上身,竟然很合体,贾璋笑着看了看小红,点头致谢,换好之后,一双新鞋也不太合脚,贾璋见二人不住上下打量自己,小红说:“璋大爷穿上这一身,真真是一副书生公子模样,可惜就是没有玉佩,香囊点缀。”贾璋摇摇头,“我并不喜欢那些,也用不着,带着还碍事。”坠儿又说:“大爷请回房,我给您梳头。”
待所有完毕,日头已经完全不见,小红说:“不早了,坠儿你去收拾一下,我回家一趟。”
等到小红回来,捎回来一双鞋,“这是我娘舅的一双新鞋,我去讨了来,他脚大,也许大爷穿着能合适。”贾璋试了试,果然合脚,遂像小红深施一礼,“有劳姑娘了。”
小红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大爷别总是这么客气,我们奴几辈的怎么受得起,这点子事值不得什么。”
掌灯之后,小红给贾璋整理被褥,贾璋则问道:“小红,你可知现在是何朝何代,当今皇上姓什么?”
小红一边铺床一边说,“我只知道现今国号是大华,太祖姓袁,去年太上皇刚传位给当今皇上,今年年号刚改元嘉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听的贾璋一头雾水,中国历史上哪有这个国号,哪一皇朝也没有姓袁的皇帝啊,这还是两眼一抹黑啊。
贾璋又问小红:“你父母是何人?”
“我父亲是前院负责银库账房管家林之孝,我母亲也是内宅中的管家婆。”“那你为何没去宝玉屋中?却来我这个清水衙门”“大爷不知,宝二爷最爱颜色好的,像我们这种人家根本瞧不上眼,就是去了也不过在外面做些粗活,大爷这虽不比那里热闹,但胜在人口清净,杂事也少,说起来还不一定在哪更享福呢。”
本来小红与坠儿要留一个在屋里陪床,不过贾璋怎么也不肯,二人只好都睡在西屋。
贾璋满头问号,思来想去也没有线索,索性不去想它,这才睡下。
贾母屋中,贾母斜倚在床上,床边贾赦与贾政垂手站立,屋中再无他人。
“唉,当年我就劝你斩草除根,你却存妇人之仁,如今留下这个祸根,你现在如何处置?”
“母亲在上,”贾赦一脸的委屈,“其实当年也不是我心慈手软,那番婆子有了以后,我就想将她灭口,奈何父亲大人看的紧,一直没得手,后来这小杂种出生后,我也想将其除去,可是父亲大人死前有遗命,命我一定要将其抚养成人,还说若我敢不听,他还留有后手,到时候会让我悔不当初......”
贾赦的话让贾母皱紧眉头,一脸腻味不已的表情。
“母亲,”贾政说道:“如今咱们家那几家对头越发猖狂,他们虽然没能谋得皇位,但到底在朝中势大,此时若是让他们抓住把柄,那后果......”
贾母满脸的怒容,指着贾赦,“还不是你,官也不好好当,成天就知道和小老婆喝花酒,不然当初朝中何人敢小觑我贾家......”
贾赦辩解:“母亲大人在家不知,如今朝中都是那边的人,像我们家一样的勋旧之后,都在朝中备受排挤,上了朝也是受人白眼,不信您可以问问二弟。”说完看了一眼贾政。
贾政会意,“大哥所言不虚,那边在太上皇当朝广收党羽,遍布朝堂,虽然这次皇位传承出乎他们所料,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收手,如今新皇根基不稳,势力单薄,要想与那人争锋,少不得还得依靠咱们这些老亲旧臣。”
贾母依然心事重重,“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许这事走漏半个字的风声,就是媳妇小妾也不许说,当初的老人基本上都死没了,你们把这......这小子一定要看好,不能让他出府去授人以柄,等以后朝局平稳了,给他成个家,打发他去黑辽。政儿,管好你那个浑婆娘的嘴,她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她的嘴。”
“母亲大人,不知这小杂种是碰见了哪路神仙,怎么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贾赦仍然对白天的事惊魂未定。
“那又如何,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掀几分波浪,你们以后只要不把他逼急了,他又怎么会舍着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用不了几年就送走了,花的了你几个钱?”贾母瞟了一眼贾赦。
“大哥不用操心,那孩子先让你弟妹管教,肯定不会再让他去你那边闹事。”贾政宽慰了一下贾赦。
“不是,二弟啊,你是没看见啊,那小子真真是厉害啊,几十个人都近不了身,王教师那么高的武艺,被他三拳两脚就打倒在地,也不知这混小子从哪学会的?”贾赦说起白天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大哥且放宽心,有我和老太太在,保证不让他再胡闹。母亲大人也累了,早点歇息吧。”说完给了贾赦一个眼色,贾母闭上双眼,冲他们摆了摆手。
第二天天刚亮,贾璋就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就看见小红坐在边上的小几上绣东西,贾璋看看窗外,“小红,现在什么时候了?”“卯时刚过,大爷再睡会吧。”“不了,你早就起了吗?”“没有,我也是刚过来,大爷,我来服侍您更衣。”
贾璋本不想,但也懒得再费口舌,索性穿的不多,三两下就完事了。
洗漱已毕,贾璋走出房门,心中盘算,到何处去打听消息呢?在院中盘桓半晌,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贾璋快步过去,拉开门闩,原来是贾琏。
贾琏满面笑容,拱手施礼,“大哥昨晚睡的可好,住在此处可还习惯?”
贾璋还礼,“多谢二弟关心,愚兄正要去谢过二婶娘与弟妹。”
“那倒不必,自家人客气什么,二叔找你有事,快随兄弟走吧。”说罢拉起贾璋奔前院而去。
到了贾政书房,贾琏进去禀报,随后贾璋与贾琏一同入内。
“璋儿啊,你来了。”贾政还是一副中年文人的模样,招呼着贾璋。
“叔父大人在上,小侄给您请安,不知叔父大人招小侄来有什么吩咐?”贾璋先行礼,而后再问到。
贾政笑着上下打量贾璋,“嗯,就是不一样了,不愧是我贾氏后人,仪表堂堂啊。”贾政回身坐到太师椅之上,“璋儿啊,也没什么要紧之事,就是和你说说,当年的错也不能都怪你父亲,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你以后可不许记仇,咱们贾家虽不是诗书传家,但也是门风严谨,以后可不能胡闹,传出去不像话。”
贾璋一笑,原来是给贾赦做说客,“二叔所言极是,小侄聆听二叔教诲,不敢造次。”
“呵呵呵,这就好,大老爷那边也说了,知道你以前受了苦,所以让你在这边安心住着,也不用过去晨昏定省,有事他自然会来找你商议,老太太跟前自有宝玉他们尽孝,你也不必过去站规矩,总之过些日子给你结一门亲事,你自己就可以顶门立户了。”
贾璋笑了笑,心中越发好奇,这里面绝对有秘密,不然贾家怎么会如此忌惮自己,不过也不必说破,自己慢慢查就是了。
这时书房门一响,只见一人来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