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芜，你就非得偏帮他一个外人处处跟我作对！”
“瑜儿。”
“母后，她——”
“坐下。”
皇后朝沈瑜使了个眼色，沈瑜心里再是不服也只能收了声，讪讪地坐了回去，等闹剧停歇，皇后这才又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道：“瑜儿是有不对的地方，今后本宫也会多加叮嘱，至于方才本宫与世子所说之事，世子不妨多做些考虑，先别急着回绝。”
皇后这话也算是给了钟聿一个台阶下，没让他当场做决定，钟聿道了声‘是’，并未往下多说。
“母后，这天底下有名有姓的文人不止他钟聿一个，年少成名又如何，儿臣就不信咱们大靖还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的！”
“瑜儿，不许胡说。”
“谣言都传到宫里来了，说什么他跟个青楼妓子整日厮混在一起，把他靖王府的脸面都给丢没了……对了，母后方才也听说了吧，他来时又跟个乐师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像他这般德行有亏之人，母后为何偏要将他留下，也不怕他丢了咱皇家颜面！”
“住嘴！”
“母后！”
“本宫让你住嘴！”
沈瑜拂袖欲走。
这时，太子开了口，语气微沉：“六弟，坐下。”
沈瑜气道：“大哥，连你都要留他不成？！”
“坐下！”太子喝道。
沈瑜哼了一声，负气坐下。
太子将手边的茶杯递给皇后，平静道：“今日之事我也听明白了，六弟，既然母后要留下钟聿给你做伴读，那母后自然有她的道理，至于宫里宫外那些个谣言……你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也跟着起哄？”
“大哥，他有断袖之癖——”
“闭嘴。”
沈瑜：“……”
苏轻晚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娘仨儿整了出好戏，当听见沈瑜指责钟聿有断袖之癖时，苏轻晚不由地朝旁边钟聿看了一眼，只见钟聿仍旧神色如常地在那儿站着，似乎并未将沈瑜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这样一来，苏轻晚倒是放心了。
“钟聿，你先回去罢。”太子抬眼瞥了眼钟聿道。
“是。”
钟聿行完礼后就退了出去。
苏轻晚扭头跟上。
“静乐。”太子出声叫住苏轻晚。
眼看着钟聿出了内殿，苏轻晚微微蹙眉，待转身看向太子时又恢复了以往嬉笑的样子：“太子哥哥叫我什么事？”
“静乐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太子喝了口茶，抬眼瞥向苏轻晚。
啧——
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洪武帝的儿女们就没一个长得丑的，太子也是，光从样貌上来讲，太子跟沈瑜有七八分相似，属于眉清目秀那一挂的，只是沈瑜骄纵嚣张，而太子却沉稳内敛，加上身为大靖储君那与生俱来贵胄之气，不怒自威。
只不过他永远只是个储君。
苏轻晚想到系统剧本上太子的结局，在渣男杀进皇宫的前一年他就染病去世了，至于什么病，剧本没讲，反正古人染个风寒都能拖成肺炎肾炎的，连天花都算是不治之症……话题扯远了，不过太子并未亲眼见到国破家亡，那也算是他的幸事了。
算一算年份，太子薨逝大概在两年后。
苏轻晚替太子觉得惋惜，不由地说话语气也软了几分，不像跟沈瑜那般争锋相对：“太子哥哥此话怎讲？”
苏轻晚突然缓和的语气令太子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又抬眼打量了她一番，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静乐你开朗了许多，对了静乐，你与钟聿？”
“我和钟聿？”苏轻晚故作恍然大悟道：“太子哥哥是说先前六哥那件事吧？”
皇后咳嗽了一声。
“那就是个误会，误会……”
“哦？”
“太子哥哥，我跟钟聿真的没什么，上次要不是父皇问的紧，我也不会将六哥害我扎破脚的事说出去的……”
“沈轻芜，你还演呢？！”沈瑜气道：“上次是误会，那方才你又替他说话？！”
苏轻晚：“我不过实话实说，六哥确实不该那样称呼老王爷。”
“沈轻芜你——”
“行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都别吵了。”
苏轻晚朝沈瑜做了个鬼脸，气得沈瑜恨不得跳起来打她。
“那太子哥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去罢。”
“母后，太子哥哥——还有六哥。”苏轻晚又朝气到爆炸的沈瑜吐了吐舌头，待沈瑜起身要打她时赶紧扭头就跑：“我先走了，拜拜。”
皇后闻言皱眉：“拜拜……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