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般,笑个不停,平日里比较正经的小山也咧开了嘴笑出了声。云弦虽然讨厌这放肆的笑声,却也只是皱皱眉头,很是不屑地吐出了一句,“笑死算了。”
“咳咳咳”小山收住笑,正色道,“云姑娘,这太阳也挺毒的,莫要站在这儿了,还是回屋休息吧,公子过两天就会送姑娘回寨,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小山这一席话也不知云弦听进去了没有,她只是蹲在原地,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在地上乱画。
小水挨近小山,道“小山,她这是怎么了?”
小山摇摇头。
三人就这般一人蹲着,两人站着,保持这个姿势良久。
正当小水觉得甚是无聊的时候,想要回屋子的时候,云弦一跃而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弹弓。云弦从腰间掏出几枚小石子,慢条斯理地将这些石子放在了弹弓的皮兜里。
云弦装完石头子,一面不怀好意对着小水笑着,一面左手执弓架,右手拽住皮兜,缓缓朝怀里拉动。看着弹弓的皮筋越扯越细,小水瞪大了双眼,大声嚷道,“云姑娘,你太过分了,自己斗不过这“八阵图”,却拿我撒气。快放下这弹弓。”
“怎么,怕了,说了不要招惹小爷,你偏不听。小爷这弹弓可是在百花寨里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今天就让你瞧瞧厉害。”云弦眼中笑意渐浓,手中的弹弓拉扯的越发厉害。
“云姑娘,快住手吧,伤了彼此的和气,可是不好的。”小山也皱紧了眉头,连忙劝道。
云弦并没有因为二人的话语而住手,眼瞧着弹弓内的石头将要“破茧而出”,小水拔腿便跑,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弦突然转身,细腰扭动,纵身跃起,皮兜里的小石头随之“喷薄而出”,只听的“刷刷”一阵脆响,小石子砸进了‘八阵图’里。
随着石头子的落地,梅花树里响起了“簌簌”的声音,这声音不是花飘落的声音,倒是树枝相互碰撞的声音。那些梅花树仿佛是长了脚似的,竟然晃动了。这奇异的情景落入了小山的眼里,他怔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当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双眼,再细看时候,那梅花树还好好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云弦从哪儿弄来了那么多的小石头,她不断拉动弹弓,一时间,那无辜的“八卦阵”里便落下了一阵石子雨,一时间,石子的落地声,那诡异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奏起了一曲奇异的曲子。
不知何时,跑掉的小水也回到了这里。
“小山,那梅花树是不是动了?是我眼花了吗?”小水也是一脸的惊诧。
小山点点头,随之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小水。
也许是手中的小石子全部都弹完了吧,云弦终于收手了。她将弹弓放进了腰间,笑盈盈地走向了小山小水。
“既然这糟老头子这么好客,小爷就给他这个面子,多留几日。”说着,便越过二人,率先朝着谷内的院子走去。
小山小水在原地面面相觑。
“小山,你有没有觉得这一片梅花树,好像跟先前有些不同了。”小水问道。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小山皱着眉头,摇摇头,一甩袖也跟在云弦身后朝着谷内走去,小水紧随其后。
云弦回到谷内,倒也没有怎么闹腾,只是一个人跑到后山的“胭脂颊”下,呜呜咽咽地吹起了埙。一首已吹得烂熟的曲子反复吹奏,直吹到太阳西斜,梅花树林影影绰绰,才罢手。
待回到竹楼,小山小水已经掌上灯,昏黄的灯光在竹楼外的那一小块方寸之地晕散开来。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个饭菜,小山小水直望着她,笑道,“累了吧,吃饭吧。”
云弦到也没有跟这二人客气,一来便占据了桌前的主位。尝尝这个菜,点点头,尝尝那个菜,也叫声好。尝罢所有的菜,脸上到底是绷不住笑,问道,“为什么,这日的饭菜和前几日不一样,放了辣椒。”
小水笑了,说到,“你就说今日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甚合爷意。”
“小山说,云姑娘性子烈,估计是爱吃辣,特意嘱咐放了辣椒。”小水看着云弦说道。
“噗!”云弦笑出声,“这也有讲究,那个糟老头子如此火爆,岂不是要吃变态辣椒。”
小山也笑到,“这姑娘就说错了,公子平时一点辣的都不能吃的。”
“这可是说谎,糟老头子不吃辣,怎么平白无故地,你们会变出辣椒?”云弦很是不屑地打断他。
“不吃辣,就不能有辣椒,这是什么说词?咱们药王谷,那一片向阳的坡地,偏生种了一大丛辣椒。公子亲自料理的,那一片辣椒每年的长势喜人。”小水抢白道。
云弦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辣椒也可以入药?”
这可是把小山小水二人给问住了,两人相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还真没有见公子用这些辣椒入药。”
三人一边吃,一边说些闲话,一顿饭直吃得月亮上了柳梢头,黑夜彻底席卷了药王谷,才收碗,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