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咖啡冒着热气,陈铭与胡奇挺直背脊坐在沙发上,不是陈铭和胡奇突然懂了规矩,而是对面两个人的目光让他们感到如坐针毡。
司正安的养父身穿一身正装,不见一丝褶皱,胸前别着精致的胸针,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尊贵。而司正安的养母,身穿雍容富贵的裙子,皮肤保养的很好,根本不像是一个快六十多岁的女人,她端坐在那里,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优雅的交叉在双膝上。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名门望族,哪怕在家也穿的这么正式,他们就像是中世纪的一幅画,一笔一划都被精心保护着,连笑容都是被刻画出来的,温暖但也有些生硬。
也许过去的人就是这样,总是恪守着各种规矩,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来说,一言一行都很重要。
二十几年前的司家在临安市那也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他们夫妻也被当时人们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唯一的遗憾是,他们一直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决定领养一个,那就是司正安。
他们的目光注视别人的时候格外的认真,让陈铭与胡奇感到略微的不自在,也确实怪他们平时执行任务野惯了。
司伯父有着男人的严肃,司伯母则是和蔼可亲,完全就是非常传统的家庭。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陈铭感觉他们在各种礼仪细节上让人感到舒服。
到底发生什么了事情让他们与养子的关系变成这样了呢?
陈铭不想打什么哑谜,直接问道,“您二位知道关于您们养子的事情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司母说道,“我们知道。”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在陈铭刚刚谈到养子二字时,司父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
“我们希望能了解一下,五年前他出国时,最后和谁见过面呢?”
“这个白眼狼,他去过哪,和谁见面,我们怎么会知道。”司父极力掩盖住脸上的愤怒,可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
白眼狼?这已经是陈铭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司母用胳膊肘轻微顶了司父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行了,别在外人面前说那么难听!”
司父情绪不对,说的话自然不能全部当真,陈铭又客气的同司母问道,“伯母,您能跟我具体说一下吗?”
司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上了高中后,就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出国,你也知道,我们收养他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了,我们只是希望他能留在我们身边,可他根本经不住商量,那是我们收养他17年以来第一次发生矛盾……”
“还提那白眼狼做什么!死了才好!”司父突然说道。
陈铭听到这话,立马皱眉,
司母看了眼陈铭,赶紧拍拍司父,“你乱说什么!”
司父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陈铭一眼,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司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仍然维持着那份优雅,“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与不满表现出来,但显然,司父的情绪控制能力不及司母。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警察在问问题,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就像是丈夫在商场上对一个客户说完你的投资方案狗屁不是后转身就走,妻子紧跟丈夫其后匆忙礼貌又疏离的对客户来一句,不好意思。
陈铭正了正脸色,“司夫人,还希望您能认真回答我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