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晨一把搂住徐云涌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云涌老弟,你动了春心了?”
“哼,”徐云涌记恨着刚才大家都嫌弃自己的样子,直接甩开他,“我才多大,这么早动春心,还不****?你少坑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欣赏,纯粹地欣赏。”
梅晨笑得贼眉鼠眼的,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笑得徐云涌十分不自然。徐云涌前世见过多少美女,环肥燕瘦,简直可以众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他还小着呢,特别低头看看自己小弟弟一样的身量,还是再发育几年再说吧,急什么。
徐云涌忘了,古人都是早熟的。十几岁的孩子就开始成家生子,三十几岁未老先衰,五十几岁就被家里人嫌弃,七八十岁就变成古来稀了。
秦师傅见诸位弟子闹得差不多了,咳嗽了几声,“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赶紧解决。不然就来看看这三个古宅。”
众人都敛声屏气,围拢过去看秦师傅手中的图纸。
“三幢建筑分别是:路小围馆、南海薛宅、虎北观园。正面是建筑图纸,反面还有一些详细的文字说明,你们挑选好之后再去细细琢磨。我先给个提示,希望你们注意。”
大家更加静悄悄的,全都眼睛盯着秦师傅,生怕漏掉一个字。
“鱼梁镇水系发达,到处都是水文化。这里主要是运河,你们修改的建筑,一定要和水产生联系,用水来滋养建筑,用水来渗透其精气。建筑、水系、你设想的生活方式融为一体,懂了吗?”
“懂了!”大家异口同声。秦师傅出题,果然老道辛辣。
这道题看似简单,你完全可以顺着建筑的天性去营造,也可以把日常所学的文化底蕴在改造中彻底陈列,当然,也能完全抽离创造出自己的烙印符号。
总之,你是建筑的主人,你拥有一切权利去实现你对它的理解。
****和自己的组员小声议论着,似乎从自身优势和艺术倾向等方面去挑选。
罗义喜欢南海薛宅,听名字就觉得大气。他询问王贤亮、梅晨和徐云涌,“你们三个怎么看?我觉得薛宅不错,咱们几个可以把他做得更富贵,更大气。”
梅晨直接哼了一声,“你想着用王府的钱砸上去啊?别做梦啦,秦师傅肯定不让太破费的,要不然就不是比谁的才能,而是比财力了,这样并不公平。”
王贤亮和大家一样,头一次接触这么新鲜的考题,所以他谨慎的性格让他不知道如何挑选。“我认为既然同为试题,应该难度适中,其实挑哪个都行,我听你们的。”
其余三个人一起鄙视王贤亮,亮哥也太稳妥了,还不当背锅侠,随你们折腾,赖不到他老人家。
“云涌,你选哪个?”
“是啊,我也想听听云涌贤弟挑哪座宅院。”施梅花在旁边有些脸红地说。她被刚才的诗歌彻底打动了,想立刻写封书信告诉父亲母亲,诗会才子为自己专门写了一首诗,足以传世的佳作,真是太幸运了!
“要我选,就挑最大的。”
“为什么?越大耗时越多啊,不划算的。”
“不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抢。”徐云涌孩子气十足,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其他人也没辙。
“秦师傅,我们选好了。”施梅花示意秦师傅,自己组选了路小围馆,小巧精致,适合女孩去精雕细琢。
“那我们选南海薛宅好了,把最大的虎北观园留给云涌他们。”大哥徐云山听到徐云涌的想法,自然支持,在徐府,徐云涌可是大家宠爱的对象。
“这下你称心如意了,可以说了吧?我们都很好奇,为什么你要选最大的呢?小心吃力不讨好哦!”
“确定不变了?”徐云涌故意逗他们。
“不变了,你真够啰嗦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其实超级简单的,面积越大,想象空间就越大,能做文章的地方就越多,自然呈现的效果就越好。等我们做出来,你们别惊讶得掉了下巴就行。”
“切,还以为有多高深呢。我就不信,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你要是能做出来震惊四座的,我拜你为师!”徐云山那组有个弟子叫程亮十分不忿,他父亲是风州最大的车马行老板,底下力工不下千人。写诗你行,大家服气,才高八斗,这个只能羡慕自己学不来,改造旧宅你也能大出风头吗?我还不信邪了!
“那我不是和秦师傅辈分一样了?不妥不妥。”徐云涌摆手拒绝。
程亮也自知失言,秦师傅就在眼前。“那你说,要是你输了,怎么办?要是你赢了,又怎么办?”
徐云涌笑眯眯的,梅晨知道一旦徐云涌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有人被算计了。“这个简单,看你那么迫不及待,我就索性成全你吧。要是我赢了,以后就当我小弟,在游历中听我吩咐;要是你赢了,接下来的游历你的花费我来承担,如何?”
“好!”程亮也直率,直接就答应了。旁边的人拉也没拉住,直接跺脚,“你个笨蛋,徐云涌不差钱,你中了他的圈套了。”
秦师傅心说这帮孩子也真是够闹腾的了,总是能把话题带歪。他只好高声示意:“注意啊,为时一个月,费用纹银一千两,只许自己组内七人,可以雇佣帮手,但不可让家丁随从都加进来。”
“啊?才一千两啊,秦师傅,再加点吧,钱太少了,干不了什么事。”
“徐云涌啊,我看你那么大面积怎么办,哈哈,我赢定了。”程亮虽然觉得钱少,但是一想徐云涌更紧张,不禁喜出望外。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要想想以后多个小弟如何是好呢!”
“徐云涌,你好欠揍啊。”罗义忍不住插了一嘴。
“我后台很硬的,我父亲心眼很小的。”徐云涌给他个眼神,意思是有胆你就来。
文才写信报平安的时候,把这句也加进去了,惹得徐二爷放声大笑,“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这么霸气,哈哈哈哈!”
这几日,秦师傅终于彻底空闲下来。弟子们都开始早出晚归,眼见的晒黑,连刚开始带头纱丝绸帽的小姐们,嫌弃太热又太闷,干脆都直接抛头露面了,实在是工期太紧了,顾不上。
秦师傅一个人慢悠悠地下楼吃早饭。
小儿殷勤地招待着,“秦师傅,早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