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9日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冰冷的房间,我准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是夏丽出院的日子,早早的起床做好准备,希望自己能够准时的过去接她。
几天时间内,医院非常负责的为夏丽做了各式各样的检查,连续观察几日后发现夏丽已无任何异常,完全符合出院条件后,确定了今天的出院日期。
打车前往医院,路经之前睡着的公园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晚犀利哥催促我离开的画面,内疚的感觉涌上心头,转念分析,却又觉得让我去午夜书店的不是此人。
思绪翻涌之间,已经走到了夏丽病房前,看着已经脱下病号服,换上早起准备好的碎花裙,眼前的夏丽,依旧青春动人。没过多久,夏婷便也来到了医院,三人一起整理完出院手续后,便离开了医院。
外面新鲜的世界让夏丽异常兴奋,已经与社会脱轨了八年时间,夏丽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着新鲜感,一路上夏丽满心欢喜,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孩童一般,孜孜不倦的吸收着自己所能接受的一切事物。
晚上十一点整,将疯玩一天的夏家姐妹送回家后,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平房,呆呆的坐在电脑桌前恍惚,回忆着今天内发生的事情,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电话铃响起,看着夏丽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慢慢确定了这令人愉悦的事情。
“林焕,你到家了吧。”
温暖人心的声音从电话在传了出来,电话里夏丽不知疲倦的跟我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足足聊了有一个小时,直到十二点过后,电话里慢慢没有了温柔的声音,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这才轻轻挂断电话。
次日早晨九点,房门不合时宜的响起,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发现是林盛站在门口,他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疑惑的看着我。
进屋后,让林盛换上了我的衣服,林盛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你不会刚睡醒吧,现在生活习惯这么差了?”
没有回答林盛的问题,低头拖着林盛弄脏的地面。林盛见我没反应,接着问道:“对了,你这两天没出什么事吧?”
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略显狼狈的林盛,回答道:“我能有啥事,倒是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淋着雨来找我。”
林盛叹了口气,坚毅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哀伤,缓缓地说:“我昨晚连夜查阅了罗兵在国外的经历,早上出了事就过来找你来了。”
我依旧没有回答,静静的等着林盛接着说下去。
“就是那幅画,拿回去后我放在了办公室,因为怕有问题,我还特意拿了张黑布盖着,结果就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块布掉下来了。就昨晚,我在档案室查资料的时候,我手底下的小张去我办公室,这就莫名死在了我办公室,监控还什么都看不到,我怀疑那幅画真的有问题,你不是看过那幅画么,怕你出事就急忙赶过来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林盛脸上写满了自责,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转移话题的问道。
“那罗兵呢,他现在在哪里。”
“昨天问完话就放了,画展里的监控清楚的看到小女孩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所以没办法扣留他,刚刚来之前已经电话通知他到警局配合询问了,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说着话的时候,林盛已经放下毛巾准备出门,我连忙制止道:“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盛没有反对,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有此打算,转身坐会沙发等我。五分钟时间,洗漱完后我跟着林盛出了门,坐上警车后林盛电话响起,接通电话后将车开往了市中医院,电话里林盛得知画展内的三人已经苏醒,林盛觉得三人或许有线索,便打算先去医院询问。
到达医院医院后,三人面容有些憔悴,神志却已清晰,一番调查询问过后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三位伤者依稀记得当时看着那幅人影画,情绪莫名越来越激动,看着附近行人的头颅便觉得愤怒,慢慢的便失去理智开始殴打对方头颅,再到后来的事情便是被拉开失去意识。
“有没有问题?”
林盛看着我问道。
“我觉得他们没有说谎,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神会略微飘忽,内心的不自信感会油然而生,但他们三人很确定,很清楚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我揉着脑袋分析着刚才询问的结果,一如三年前一般回答着林盛的问题。
“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他们三人一直住在不同的病房,出事至今没相互接触过,回答的结果却大同小异,说明应该是真的。”
“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假设你放在办公室的画已经有了杀人的能力,现在画展内放着的画还能让人暴躁,太诡异了。”我看着林盛,认真的说道:“他们三人说的那幅画我也看过,倒是没产生那种感觉,我觉得可能因人而异,但是保险起见,你让人去收回来吧,然后展厅那边封锁加强点。”
林盛笑了笑,看着我说道:“现在的你跟三年前还在警队的你一模一样。”
我没有接话,慢慢的朝着医院外走去,林盛追上来接着说道:“好啦,我知道的,这就叫人去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没有想过回来,老董一直在等你回来。”
“拉倒吧,当年他还一直骂我不要把案子写成小说呢,怎么可能想我回去。”
笑着回答了林盛的问题,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不时传来的哭喊。回忆着三年之前,那是段怎样的时光,才让我眼角含泪笑着忧伤。
当岁月流逝,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的时,唯有空中飘荡的气味还恋恋不散,让往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