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寒一愣,理所当然地道:“我自己赚的呀!”
“自己赚的?怎么赚的?”乔美丽揣着不信任的态度一本正经地审视着儿子。
“刚才不都说过了嘛!——我现在是一名武者,当然有钱了,很费解吗?”
“撒谎!”乔美丽勃然大怒,“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这钱哪来的?——你们老师都说了,没有激潜丹,你是不可能成为武者的!”
轻叹了口气,荆雨寒心想:“看来必须得老老实实编个比较真的故事了,要不然,这事儿,没法善终。”
堆起笑脸,荆雨寒道:“妈,你先坐,听我认真和你说。”
“快说!”乔美丽不耐烦地道,她担心儿子为了钱去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儿。
“裘不败,这个人你知道吧?!——老上电视,安里市武神堂的长老,有印象没?”
“好像见过。”乔美丽不太确定,转头看向荆念儿,问道:“姑娘,这人你认识吗?”
“嗯,很有名的一个大人物。——电视上经常能见到,查男(男朋友)也经常提起他。”
“哦。”点了点头,乔美丽看向儿子,道:“你接着说!”
“安里市武神堂还有一位长老,职位在裘不败之上,名叫封无常,很是厉害。
由于他为人疯疯癫癫,整日没个正形,又不善于营造自己,所以名气连裘不败的一半都及不上,也就几个圈子里的高层能认得他,你们肯定不知道。
我要说的是,那天回来,他倒在地上,我把他扶起来了,正巧撞上他跟别人打赌,我帮他赢了赌局。
之后,他非要跟我做兄弟。
我推脱不了,就跟他成了兄弟。他不仅有实力,而且家大业大,帮我治好了身子,所以,我现在又是一名武者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
听完,母女俩儿对视一眼,仍旧不相信荆雨寒,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瞧她们俩儿这个样子,荆雨寒拿出了他与封无常的合照,还特地上网搜出了关于封无常的信息,最后,连紫衣二段武者的身份卡都拿了出来。
“怎么样,这回总该相信了吧?”荆雨寒信誓旦旦地道。
抱着卡斯琪,荆念儿一本正经地道:“小弟,别演了,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现实,我和妈都理解。
但是,你总得学着慢慢地走出来不是?
明天我和你一块,去把东西都退了,借人家的钱都还给人家。
小弟,你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压根就没必要整这些虚的,只要你好,我和妈就很开心了。
另外,姐这边儿还有点儿钱,你要是缺钱花,可以跟我说,不许在外面胡闹,知不知道?
我也懂你的心思,想着给家里减轻负担,想要孝敬爸妈,想要对我好。
没问题,等你真正有钱了,我们才不会跟你客气呢!”
“对呀,儿,听你姐的。”乔美丽苦口婆心地跟着说,“咱做人第一要讲诚信,不能骗人。
咱可以穷点儿,但不能没了志气。
坑蒙拐骗、偷鸡摸狗这些事儿,万万沾不得!
你要实在不愿意去厂子里干活,妈也不逼你了,就再歇俩月,成不成?”
荆雨寒哭笑不得:得,所有努力都白费了。看来,不动用点儿真本事,无论如何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起身,荆雨寒道:“妈,姐,你们跟我出来。”
摸着门口那块足有半人高的顽石,荆雨寒对跟出来的母亲和姐姐道:“看好了!”一拳打出去,顽石四分五裂。
乔美丽和荆念儿不由自主地惊嚷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荆雨寒,再没有了言语。
微微一笑,荆雨寒道:“妈,姐,我先回房间了。”留两个呆若木鸡的女人杵在门口。
关上门,荆雨寒椅靠着房门轻轻舒了一口气:“可算完事儿了。”
找到遗书焚烧干净,荆雨寒抱着手机蹦到了床上。
转给小娜两万块,荆雨寒附言:“为了我,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很感动也很惊讶,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或许,这样的事儿在你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但对我来说,完全不一样。
能做的不是很多,另外这一万块,你收着,算是我对你的一点点儿补偿。”
从男人的床上爬下来,小娜拿着手机去了厕所。
亮屏,看到了荆雨寒发过来的信息,一时间百感交集,眼睛微微湿润。
这个傻子,老娘需要你说这种话吗?
越想越多的她回望人生,只觉无尽空虚,凄凉像一个魔鬼狠狠地攫住了她。
眼泪不知何时流淌下来,再也止不住,一个人,默默地,对着马桶大哭起来。
哭完,如释重负。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短短的一段话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令人崩溃、猝不及防。
冰冷的心再度变得温热起来,不禁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奇,笑对屏幕,回道:“你还真够命大的,怎么样,啥时候再来拍卖会?”
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叹号,另加一行小字:对方现在还不是你的朋友。
转完款,荆雨寒就删了她的好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荆雨寒不想和这样的人有太多的牵扯。
“唉~~~”长叹一声,小娜喃喃自语:“我就那么让你看不起吗?”点上一支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荆雨寒就被母亲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出门,看到坐在桌旁撸猫的荆念儿,问道:“姐,妈那干啥呢?”
“煲电话粥,听不出来嘛!”
“一大清早的,这给谁打电话呀,我听着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家里的亲戚呗,嗯……应该还有妈的朋友吧!”
“给他们打电话干啥?”
“干啥?”荆念儿指了指房门,“自己过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耳朵贴紧房门,荆雨寒听到:“他二大伯嫂子,干啥来?
在家?
哦,开始割麦子了。
小庆上学去了?
哦。
我,嗨,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跟你聊聊天。
你问寒寒呀?!
挺好的,挺好的。
这孩子呀,现在成武者了。
啊,可不是,据说还是紫衣二品的,老厉害了。
俺家门口那个大石头,一拳给轰碎了,可不是嘛!
哎呀,没有没有,哪能比得上嫩家小庆。
是,这个保卫祖国,也就好听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昨天人给我,给他爸,给他姐,买……
……
……
喂,淑芬,上次给俺家寒寒介绍那个小妮儿推了吧!
为啥?
条件不好,以俺寒寒这个武者的身份不能再找农村的娃娃了。
可是!
你给看看,有没有那城里的漂亮娃娃,给俺领回个来看看,哪天有时间了一块望望!
……
……”
听了一阵儿,荆雨寒一脸无奈地收回了耳朵,看着荆念儿,苦笑道:“妈怎么这样?!”
“行了,你就忍忍吧!”荆念儿劝道,“早先妈为了你还不知吃了多少苦,现在总算看到点儿回报,就让她好好发泄发泄吧!”
荆雨寒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道:“得!”
“小弟,下午陪我去趟城里吧!”
“行啊,又是买衣服吧?!——话说回来,男朋友呢?他怎么不陪你?”
“忙,又出差了,说、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唉~~~”
“好吧!——那我陪你喽!”
下午,雷声轰鸣,天色暗沉,荆雨寒、荆念儿两人带着雨伞出门了。
大街两旁的屋檐下,或站或坐男女老少,三五成堆,唠嗑、下象棋、打牌、搓麻将。
荆氏兄妹的出现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
谈及荆念儿,人们会说:“恩阳来,快望望人美丽家的闺女,长得可真俊,身材还保持得那么好,原不当那么多人追来。”
用荆雨寒自己的话来形容姐姐:“女神级别的,放在古代,那绝对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主。”
因为这话,他没少挨荆念儿的打。
对村里人的眼光和议论,荆念儿早就习以为常,此刻也没什么动荡心情。
比起自己,她更关心大家是怎样看待弟弟的。
荆雨寒向来我行我素,只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儿,甭管别人怎么说,他是一定要做的。
因此,对外面人的声音,他也没多少在乎。
渐渐地,议论对象转向荆雨寒。
由于乔美丽一上午的“辛勤劳动”,荆雨寒已是紫衣二段武者的身份在村里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议论焦点也慢慢地从“啃老小伙”转变为“有为青年的逆袭之路”。
议论热火朝天,其中很多人抱着怀疑态度,毕竟谁也没亲眼瞅见荆雨寒的实力,这名头全是他妈自己“吹”出来的,就显得有点儿华而不实。
一路下来,有不少向荆雨寒这个正主问东问西的。
在获得准确无误的回答之后,瞧他的目光不免敬畏了几分。
公交车没来,姐弟二人站在村头等待,周围不少闲得无聊去城里逛街的中年妇女。
几分钟之后,荆雨寒看到小学同学赵芳芳领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胡同里拐出来并向着自己走来。
老同学相见,荆雨寒理所当然地热情招呼:“芳芳,是你呀,好久不见。”
“芳芳”二字引起了赵芳芳身边男子的不悦,眉头皱起,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荆雨寒。
赵芳芳还没答应,男子接话,态度轻蔑地问道:“你就是一直在家啃老的荆雨寒?”
见来者不善,荆雨寒正色道:“是,我就是那位一直在家啃老的荆雨寒,有什么指教?”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赵芳芳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呀,雨寒,这是我男朋友,叫范建,是位自由搏击手,说话直来直去,别见怪呀!”
冲着赵芳芳笑了笑,荆雨寒的脸色稍稍缓和。
“以后,”范建指着荆雨寒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你不许叫我女朋友‘芳芳’,这名字,只能我一人儿叫。
你只能叫赵芳芳,明白吗?!”
荆雨寒怒从心头起,寻思:“这人神经病吧?!——我爱叫谁叫谁,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又关他什么事了?”
碍于老同学的面子,荆雨寒没多说什么,就当没听见,别过头,不去瞧他。
“喂,啃老的,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聋了?!”范建不依不饶,大吼起来。
赵芳芳在旁扯他袖子,小声斥责:“你干嘛?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一句话嘛,至于这样?”
“至于!”范建很干脆地回答她,并告诫:“以后,你不许叫他‘雨寒’,听着就腻歪。
叫他荆雨寒,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像他这种只知道窝在家里啃老的人,叫他臭虫还差不多。”
“喂,你说什么呢?!”荆念儿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维护弟弟。
“怎么着,我说错了吗?整个龙湾村谁不知道他荆雨寒就是一个只会赖在家里白吃白喝的臭虫!”
“你……”荆念儿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赵芳芳劝诫男友,“人家现在也不啃老!——据说成了武者,比你这个自由搏击手还要厉害!”
范建猛然变色,气呼呼地道:“就他这个熊样,比我还厉害?!——哼,我还真就不信了,一个只知道窝在家啃老的主能厉害到哪里去!”
抱起膀子,一边抖着腿一边蔑视荆雨寒,轻佻地道:“喂,臭虫,敢不敢跟我比划两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目空一切的自由搏击手到底有几斤几两!
拍拍荆念儿的肩膀,荆雨寒伏在她耳畔轻轻地道:“姐姐,你瞧我的。”转头看向范建,无所谓地道:“好呀!”
赵芳芳拉着范建粗壮的胳膊,央求道:“建哥,别打呀!”
范建不仅没听,还反过头来质问赵芳芳:“你这么维护那个臭虫,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我……你神经病呀!”赵芳芳气得快哭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荆雨寒给气乐了,寻思:“这家伙还真什么都敢想,我这老同学跟了他,以后可少不了罪遭。”
轻蔑地向荆雨寒勾了勾手,范建道:“来吧,臭虫,哥哥我让你三招!”心里想:“什么狗屁武者,一直在家啃了两年老,啥正经八百的格斗训练都没有,忽然一夜之间就成武者了?
切,这种没边没界的自吹自擂骗骗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愚蠢村民还行,骗我?门儿都没有!
哼,也算你倒霉,今儿个碰上了我,非当众扯烂你的虚伪面具不可,让你再占我女朋友的便宜。”
听他这话,荆雨寒心道:“你怕是没死过!”
周围等车的人虽知道了荆雨寒成为武者的事儿,但不看好他,因为二人的身材比例差得太大了
一个雄壮的肌肉男,一个文弱书生,孰强孰弱,一眼就能看出来。
于是,不少人开始劝荆雨寒:
“寒寒,寒寒,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受点儿气就受点儿气吧,犯不着挨揍!”
“是呀,寒寒,听你大娘的吧!——人家壮得跟头牛似的,你瘦得快赶上电线杆了,怎么打?”
……
……
荆雨寒无语:以貌取人真得好吗?不再管别人言语,径直冲范建走过去。
两人目光对视,犹如两头争夺领地的雄狮,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最后,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到了一起,仅有一拳之隔。
“既然你让我先出手,那我就不客气了。”荆雨寒活动着手腕,轻描淡写地道。
范建气势如虹地吼道:“随便来,招架不了的人是孙子!”
轻轻一拳击中范建腹部。
范建当即捂着肚子跪在地下,满头大汗,疼得龇牙咧嘴,愣是连一点儿叫喊声都发不出来。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就连早就见识过荆雨寒实力的荆念儿在开始时也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慢慢蹲下来,荆雨寒拍拍范建的脸颊,喊道:“喂,兄弟,没事儿吧?——说好了让我三招,我这还有两招没使呢!”
范建腹诽:“他娘的,这臭虫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就像给人拿铁榔头敲了一下似的。”嘴上仍然倔强:“来吧,尽管来,刚才我那是没准备好。”声音细弱蚊蝇。
“哦~~~”荆雨寒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嚷道:“大伙儿都听到了没有?范建刚才说了,只是没准备好,我可以继续。”
“别!”赵芳芳上来求情,被范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轻轻一脚踢到范建身上。
范建就如同被踢起的石子一般飞出去老远,撞断了一棵磨盘粗细的大树,死狗般趴在地上,嘴巴鲜血直流,扑腾来扑腾去,就是站不起来,眼睛里已带着深深的恐惧。
荆雨寒刚要使出第三招,赵芳芳扑上来求情:“别,雨寒,放过他吧,看在我的面子上。”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荆雨寒回道:“好啊,谁让我们是老同学呢!”
赵芳芳快跑到范建身边搀扶,忽然身后传来了炸雷般的轰鸣声。范建被吓得哆嗦起来,面色惨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手心出了许多冷汗。
回过头,赵芳芳看到一个半径五米的大坑,荆雨寒保持着以手撞地的姿势,胳膊粗的裂纹自冲撞点向外蔓延。
恐惧、震撼、惊叹一齐加身,一时间竟忘了搀扶男朋友起来。
此刻,在场所有人无一不睁大双眼,大气都不敢出,望向荆雨寒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尊崇,好似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起身,荆雨寒一脸肃容地道:“从今天起,谁若是有半点儿不服,可以随时找我,乐意奉陪。”
鸦雀无声。
斜瞥了一眼范建,对方立马低下头去,连打照面的勇气都没有。
车来了,众人畏畏缩缩,直到荆雨寒携着荆念儿上了车,余下人才敢排队上车。
此后数日,荆雨寒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再无一人敢说他半点儿不是,村头那个大坑更成了许多人观望的对象。
时光流转,已到了国武院正式选拔之日。
“妈,你不知道那天小弟有多酷,简直了,现场就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餐桌上,荆念儿眉飞色舞,“那个挑衅的人,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都不敢看小弟,哈哈哈,想想都解气。”
咽下一口饭,荆雨寒无奈地道:“行了,姐,那事儿你都说八百回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咱消停会儿行不行呀?!”
“行!行!!行!!!”荆念儿笑道,夹了一个肥大的鸡腿放到了荆雨寒的碗里,“多吃点儿,补补身子,今天上场呀,好好比,我和妈都给你去加油!”
乔美丽忍不住接话,道:“还有你三个姑姑,四个大爷,六个姨,两个舅舅,还有还有,上次让你去见的那个姑娘,再就是咱们村的一些老少爷们,都给你去加油,大巴都包好了。”
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荆雨寒道:“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母女俩儿异口同声地道:“至于!”
紧跟着,乔美丽又道:“咱这十里八乡,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武者,多光荣呀!”
“就是!就是!!”荆念儿接话,“村长都说了,以后你呀,可就是咱们国家的栋梁了。
保家卫国,维护人民的安稳生活,你说说,哪一样能少得了你?”
“你姐说得是!”乔美丽乐呵呵地道,“这要是考上了国武院,哎哟,那可了不得了,听说出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国家干部。”
微微摇了摇头,荆雨寒淡淡地道:“干部不干部的,我倒不感兴趣,只要能让我不断修炼就成。——诶,对了,爸呢?也没见出来吃饭。”
长叹一口气,乔美丽道:“又喝多了,昨晚抱着酒瓶子睡的。”幽怨地看了荆雨寒一眼,“以后别给他买酒了,都没法好好干活了。”
“成!”荆雨寒点了点头。
一行人到了安里岛考点,荆雨寒在万众瞩目之下拿着入场资格表进了比斗场。
看着大屏幕上所显示的剩余人数和录取人数,荆雨寒唏嘘不已:竞争实在太激烈了。
想当初报名参加选拔的总共有一万九千六百一十二人,进入正式选拔的只剩九千九百七十四人,而最终被录取的人数仅有两百,难呀!
国武院考试分两个阶段——预选拔、正式选拔。
在预选拔阶段,会按照是否是武者、年龄、有无犯罪记录、根骨、武学是否掌握三种、武题解答、面试这七个硬性指标来筛选参加选拔之人。
所谓根骨,代表的是武者的修炼潜力,层次由低到高依次为:没有根骨、凡根、灵根、鬼杰灵根、圣才灵根。
其中,灵根又包含四类,由低到高依次为:黄灵根、玄灵根、地灵根、天灵根。
根骨层次越高,修炼潜力越大,一般来说武者的道路也就能走得越远。
并且,同等级的武者在比斗时,有无根骨或根骨层次不同,在战斗力的表现上也不同。
武者根骨层次越高,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就越强。
另外,除却没有根骨和凡根的武者,其余的灵根拥有者体内都会蕴藏着一丝灵根之力。
据说,若能激发出这丝灵根之力,就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神奇力量。
不过,大多数都是短暂的,达不到长久使用的程度。
据史书记载,大部分能够永久使用从灵根之力所获得的力量之人,通常都是反复研习者。
当然,这无比困难,罕有人能达到。
此次国武院的根骨检测标准是:武者必须拥有凡根或任何一种灵根,否则淘汰。
单单在这一项就刷掉了七千六百四十人。由此可见,拥有根骨的修炼者并不多。
而在所有通过检测的武者当中,天灵根只有一人,地灵根也只有一人,玄灵根有两人,黄灵根六人,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凡根拥有者。
荆雨寒并非幸运儿,他也是一名普通的凡根拥有者。这一点儿,他早就知道。
国武院遍布全国,此次安里岛地区的国武院选拔由安里岛分院院长董昌华主持。
分院之下四个院殿,分别为东殿、西殿、南殿、北殿。
四殿各自一体,互不干扰且彼此竞争。
此次选拔的评委便是这四殿的殿长。
会场上人头攒动,荆雨寒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干瘦老头,想:“那便是东殿殿长云飞海了。
唔,此次选拔也不知会遇上何等棘手的敌人,但愿好运。——如果可以……”荆雨寒攥紧了拳头,“如果可以……真得好想去东殿!”
他会这么想,除了东殿在四殿之中整体实力最强的缘故,还因为他的大仇人在上一次选拔赛中就顺利进入了东殿。
“马洪涛,我荆雨寒又回来了,你给我等好了!”荆雨寒紧咬着牙关默默地想,既激动又兴奋。
主席台上,坐在最中央、面容姣好的优雅女子站起来,手持麦克风讲道:“大家好,我是国武院安里岛分院院长董昌华,此次选拔由我来主持。
首先,恭贺在场的各位,成功进入正式选拔。
再者,我要宣布第一场选拔试。”手一摇,一件玲珑塔自指上纳戒飞出去,迎风暴涨,化作一栋楼房大小,矗立在人群中。
董昌华继续讲:“这是七星玲珑塔,总共七层,每一层都设立了相应的关卡。
两个小时之内破关而出者获得参加下一轮选拔赛的资格。
下面,我宣布:国武院正式选拔正式开始!”
七星玲珑塔底层七个大门同时敞开,无数武者蜂拥而入,场面颇为壮观。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观众席上的姐姐和妈妈,荆雨寒随着人流毅然决然地冲进了七星玲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