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刚迈进厅里，就看到了一身蝠纹劲装的凤楼。
他眼神微冷，进了厅里之后，随即就收敛起来。
顾承翊装作微微诧异，拱手作揖：“寮公来得可谓是真早啊！”
闻言，凤楼放下茶杯，也不理他话中的嘲讽，微微笑道：“来请人帮忙，自是要把礼数做足。”
顾承翊眼眸微垂，不再说话，坐在凤楼的对面。他知道凤楼说的是什么，可他偏偏不买账。
“不知到寮公此次前来所借何人？如今小儿已到，寮公但讲无妨。”
“顾大将军，本座前来只为向府中借一小童，来助本座办案。”
顾崇庵还未开口，顾承翊就说道：“此前寮公办案可从未向府中借过人，也未见寮公破不了案啊？”
顾崇庵也不开口，端起茶杯喝茶。意在表明赞同二子的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与监察寮搭上什么关系。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地道。
端起茶杯，顾承翊轻抿了一口，是雨前龙井。微微皱眉，习惯了随顾年喝果茶，如今再喝这种茶却有些不适。
想起顾年气人的模样，顾承翊心底感叹了一下：唉，顾年啊，我是败给你了。
闻言，凤楼也不恼，垂眸，手指摩挲着左边的剑柄。
可是，要是想白白地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凤楼唇角微勾。
“话虽如此。可是，顾二爷也算是此案的嫌疑人之一。据本座所知，顾二爷昨日可是去寻过丝丝姑娘，又有谁能作证二爷不是杀人在先，抛尸在后。”
顾崇庵噎了一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赤裸裸地挑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虽然是个武将，可有些潜规则他也不是不懂。如果今日，他说了个“不”字，只怕明日等着他的就是弹劾的折子，更有甚者，是整个顾府的波及。
顾承翊倐地握紧杯身，正要开口，却被顾崇庵打断。
“寮公说的是。借人一事好说，只是届时还望寮公还小儿一个清白。”
“父亲！”
顾承翊猛地起身，他不能把顾年借出去。万一……
“胡闹！你可是将军府的二爷，若真是你的名誉有损，你又让为父怎么向圣上交代？！”
当今皇帝好猜忌，顾承翊也察觉出了此次的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样不简单，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因为自己把整个将军府给搭上。他怎能不明白？
“可……”
可是，可是凤楼要借的是顾年啊！
“顾二爷尽管放心，本座会保她平安，说到做到。”
顾承翊沉思许久，也不再争执，只是说：“寮公借一人也是借，不如把我也借来去吧？”
凤楼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胡闹！且不说寮公所借何人，就单单你这顾府二爷的身份就由不得你胡来！”
顾崇庵虽然不知道凤楼要借什么人，但是此事绝不能由顾承翊胡来。
“她于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凤楼抬眸看向顾承翊，想从他脸上看出丝毫不一样的情绪来。
闻言，顾承翊笑了，笑得很轻浮。
“确实，毕竟，没了她我晚上可睡不着。”
凤楼眯了眯眼眸，顾承翊也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顾崇庵脸色顿时沉他所了下来，这臭小子……还真是不负“期望”啊！竟然为了个女子……忍住抽儿子的冲动，顾崇庵猛一甩袖，大步迈了出去。难不成要在外人面前揍儿子？那样岂不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其实，当顾崇庵知道了两人口中的“她”是何人时，只觉得自家儿子好美色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起码性取向正常。
“顾二爷放心，若她愿意，我定将她晚上送回来。”
凤楼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也不去看顾承翊的脸色，起身弹了一下衣袍，出府。
顾承翊脸色微沉，什么叫做“若她愿意”？
